时易的话悉数传送到黎慕然的耳中。
可黎慕然早就被那疼痛冲昏了头脑,只知道时易在讲话,然而根本就不知道时易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搞得她抓狂。
黎慕然烦躁的拍开了额头上的那只手,牙齿咬的紧紧的,“结束了就走开!”
迟疑片刻,时易拥住了黎慕然,倾身向前,轻吻落在她的唇上,动作之间极尽柔情。
黎慕然要疯了,原来并没有结束,原来这才刚刚开始。
一夜的亲身经历让黎慕然彻底明白时易那句要命的事情还在后面是什么意思了,真要命。
即使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面对实战时,黎慕然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她怕痛,小时候跟爸爸去打疫苗,在医院里,她总是走着走着人就跑了,别的孩子几分钟搞定,她的一上午,因为他爸爸要话好久的时间才能找到她。
她不记得这个夜是怎么过得,脑海中最清晰的不过就是那痛楚,折磨着她,令她的精神溃不成军。
天亮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安静的世界开始喧闹起来。
“在后巷的那晚,你到底在躲什么?”
黎慕然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听见时易的声音,更不愿意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季殊,那是她青春期的一个噩梦,直至现在,她想要摆脱,可无能为力。
黎慕然动了动脑袋,刚把脸转向旁边,背对着时易的方向,结果不过几秒就被时易捞了回来,她整个人被迫窝在时易的怀中,她半张脸贴在时易的胸膛,时易皮肤上滚烫的温度熨帖着黎慕然的脸,令黎慕然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脸在发烫,还是时易的胸膛在发烫。
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太暧昧,这是相爱的情侣恩爱之后才会做的姿势,可他们都不爱彼此,太假了。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耳边是时易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黎慕然闭上了眼睛,选择不看,这样,她这个人兴许还能够理智一些。
“那你先告诉我城哥到底怎么了?”
就是这一瞬间,黎慕然很明显感觉到时易的胸膛开始起伏,他生气了吗?
时易愠怒的说道:“你人现在还躺在我的怀里,就开始想着别的男人了?”
“那你说不说?”
时易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洗钱。”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黎慕然只觉得难以置信,洗钱?怎么可能,城哥开的明明是正正经经的网络公司,他怎么可能回去做那种事情,是时易骗她的吧。
黎慕然是不信的。
她挣扎着要起来,就被时易再次按回了怀中,腰上多了一只大手压着,压着她起不来,也不敢起来。
“我有一同学跟他就是一伙的,昨天那人托人找我,我才知道陆煜城的事情,好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了,这个问题你就别再问我了,我不想再回答你任何一个关于别的男人的问题了,尤其是这个男人!”
“你能帮到你的那个同学吗?”
时易不悦,他心知肚明,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你是想问我能不能帮你那个什么哥哥?黎慕然,你需要明白,我一不是当官的,二我不是警察,三我不是律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黎慕然扬起的脑袋瞬间耷拉下去,好像时易确实没什么地方能帮上的,那怎么办,这件事情必须要嘉言知道了吗?
不然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黎慕然纠结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那如果入刑的话,城哥他这样的会被判几年?我想听你说实话,别骗我。”
时易不耐烦的回答道:“不是如果,是绝对会,最少五年。”
“……”完了,黎慕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
如果城哥真被判了,那怎么办,他的前途呢,他的家人呢,他的未来呢。
至少五年?再出来的时候,城哥都三十多岁了,一无所有,他该怎么办?
时易看不惯黎慕然为另一个男人这般牵肠挂肚的,他低头,抬起黎慕然的下巴,火热的吻印了上去,堵的黎慕然呼吸不畅。
夜里才将黎慕然折腾一通,此时就算是再想做坏事,时易也是懂得分寸,他只能忍着,他的手在黎慕然的身体游走一番,才收回。
这简直就是在作孽,没解馋不说,还惹了一身的火,烧的他不舒服。
黎慕然伏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喘息着,看来是刚刚那个吻憋到她了,看着反应,很明显之前就是个未经人事的事情,他居然还信了黎慕然有很多男人的鬼话。
“你还没告诉我,后巷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躲避什么?鞋都没穿,到底是谁在追你。”
黎慕然眼珠子转了转,回味过来了。
她提高音调,声音清亮了许多,“就陪你一夜而已,你这就要帮我报仇了?你会不会太认真了?”
时易勾起黎慕然的一缕长发,而后抽出黎慕然的手,将那头发缠绕在黎慕然的指尖,玩的不亦乐乎的。
他的神情和言语反倒自然许多,他说:“别再说你以往那些男人的谎话,经过昨晚的事情,我知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很确定!”
黎慕然两颊突然一红,她往被子里钻了一些,心有些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她反驳道:“我有没有我比你清楚,你不是!第一个不是你!”
“是吗?你自己看看被子下面,还有,我没见过哪个经历过男人的会像你昨天那样。”
不讲表情痛苦,那脸上更是出了一脸的冷汗,如果不是他即使吻她,她的下唇怕是都要咬破了,都疼成那样了,即使他后来怜香惜玉了,还是没什么作用。
“这……些不能证明什么,我……我……”黎慕然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语。
时易说:“承认没那么难。”
“……”承认这种事情?杀了她吧,他才不会承认,对时易这个自恋的人,不可能的。
“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在追你。”
黎慕然扶额,很头痛,没想到时易居然会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他好奇心就还那么重吗?
“遇到打劫的不行吗?”
“台风天出来打劫?”
“不行吗?”黎慕然理直气壮。
看来今天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问不出来了。
时易换了个姿势,将黎慕然拥的更紧了,他在黎慕然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你上午有课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