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她跟何衍的事情。”
许珩的笑容止住了:“我就知道你时易不陪着黎慕然吃早餐,会跑来找我吃早餐肯定有问题。”
“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知道什么?”
如今时易觉得面前这份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他推开了餐盘,不打算吃了。
“在意大利时,黎慕然和何衍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说起来我知道黎慕然在何衍那里,是在我们回来之前的一个星期,我们才碰见,可能是注定不想让你知道黎慕然的所在吧,我经常去看何衍,经常会听到何衍提起他的妹妹,之前却没有一次碰到过。
黎慕然叫何衍哥哥,何衍跟我介绍黎慕然也是妹妹的称谓,黎慕然是何家父母认的干女儿,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说黎慕然是何家的干女儿?”
许珩若有所思的郑重的微微点头:“是,这件事情外人很少知道,对了,何衍去世之前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黎慕然,国内的不多,真正多的在意大利,就等黎慕然去意大利了,比如黎慕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何衍给她的。”
说完,许珩盯着时易看了会儿,时易沉默了许久才讲话。
“找现在这么说,在外人眼中,我是那个吃软饭的?”
许珩毫不犹豫的说是:“没错,黎慕然的身家比你厚,特别是在意大利的那部分。”
时易长叹了一口气,大清早的找堵,他就是有病。
“不过如果论在国内的这部分的话,黎慕然远远比不上你。”
“嗬,别安慰我了,还有她,不会再去意大利。”
“那你不怕何家找你的事情吗?何家父母现在是出去了,他们总有回来的一天,你这样……”
时易想抽烟,他找到了烟盒,还没拿出烟,就被许珩夺了过去。
“不要命了?前几天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跟我时候他很爱惜现在的这条性命。”
时易动了动嘴巴,无奈之际,将剩下的早餐给吃光了。
“需要我给你洗盘子吗?”
“有洗碗机,用不着你这大少爷。”
许珩收拾了餐具,回身,坐在时易对面的沙发上。
“闹别扭了?”
“我看你这人比较适合去算命,什么都能看出来。”
许珩轻笑:“命?是注定的,何衍的命就二十五年,多一天多不会多给,其实时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就应该相信,黎慕然和何衍是兄妹情。”
“是吗?”
“嗯。”
“许珩,你好像很了解黎慕然。”
“了解谈不上,只是在离开的前一周里聊的多了,我当时就觉得,黎慕然虽然比你小四岁,但是她比你成熟多了。”
时易郁闷的扫了何衍一眼。
“感情我这一大清早的赶来你这里挨批斗的。”
“我说错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黎慕然那就是个小丫头,我不比一个小丫头成熟?”
“也许吧。”
许珩拿出了时易刚刚的那包烟,凑出一根,点燃,吞云吐雾间,他的侧脸越发模糊。
“许珩,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你不说你解剖过吸烟者的肺吗?”
“不由自主,你不打算放黎慕然回意大利了。”
关于这件事情,时易没有认真的想过,比如他们的现在,他们的以后,他都没有仔细想过,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不知道。”
“怎么打算的?”
“我不知道。”
“黎慕然意大利那边有学校,跟你学校开学的时间差不多。”
“……”
时易沉默着望着蓝天,企图能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然而并没有想出任何的办法。
“其实,时易你要相信黎慕然。”
“我没有不相信她。”
“感情的事情你还是去问斯尘比较好,我没认真谈过恋爱,你知道。”
时易长叹一声:“现在想找斯尘可不容易了,整天通告通告,我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做明星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你呢?”
“我?留学,回来继承家业,这样就没有任何人打压我了。”
“就这样?”
“嗯。”
“你还是妥协了。”
时易苦笑:“你也知道,我是没有办法了。”
时树白想不起上一次看见她时,她是什么样子了,他只记得是在他出事之前,她的一番薄凉的话语凉透了他的心。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
程嘉言没想到,她就是来吃个饭,居然能在胡同里碰见时树白,而且他在不断的走近。
怎么办?
从时树白回来之后,在学校里倒是见过时树白几次,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时树白变了。
他好像变得正经了许多,不泡妞了,不招惹学妹了,身边的花蝴蝶也换成了一个个穿着篮球队服的人。
自从知道时树白加入了校篮球队,程嘉言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学校的球赛。
她知道时树白是个不好惹的人,她惹不起,她只能躲的远远的。
而如今,程嘉言迅速将糖葫芦塞进了嘴巴中,一边一个,塞的鼓鼓的,活像大嘴猴的脸型。
她以为时树白怎么都会讽刺她几句,然而他却好像不认识她一般,直接从她的身边经过,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程嘉言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时树白的好哥哥,黎慕然的前男友,时易。
两人冷漠起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时树白。”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程嘉言交出了声音,惊到了她自己,也惊到了身边的那个人。
程嘉言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想喊时树白的,谁知道就发出声音了。
“有事吗?”
不过既然已经喊了,那就只有硬着头皮上去了,去解决一时口舌之快闯的祸。
“你吃糖葫芦吗?”
程嘉言举起了另一只手中没拆开的递到了时树白的面前。
“甜吗?”
程嘉言废了一番力气,总算是将口中的东西咀嚼碎咽下去:“很甜,这根给你。”
时树白当真接过了程嘉言手中的糖葫芦,拿出一根,吃了一口。
便随着期待的眼神,程嘉言有些紧张的问道:“甜吗?好吃吗?”
时树白说:“甜。”
“耶,老板没骗我。”
说完,对着时树白,程嘉言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老板跟你说什么了?”
回忆着,程嘉言复述道:“老板说我长得很甜美,所以给了我最甜的糖葫芦。”
时树白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再看看那一脸友好笑意的程嘉言。
这是程嘉言吗?不对,这不是那个暴力狂程嘉言。
他可能是在做梦吧。
“程嘉言,你别骗了。”
“啊?”
“糖葫芦是挺甜,但是你并不甜美。”
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从程嘉言的脑袋上浇下来,她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默默封好,放到旁边的一处高台上。
再比了比身上鹅黄色的及膝裙子,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看的时树白都傻掉了。
“程嘉言,你在干嘛?”
“我在想穿着安全裤打架的话,会不会走光。”
“都穿裙子了,你居然还想着打架?”
程嘉言还在思考那个问题:“有什么不可以吗?就算穿着裙子,我也可以一脚把你踹飞。”
时树白: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