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姝抿唇,沉着脸点头,“她跟我说,小北的命在她手中,不是她能有谁呢?”
“可是”秋棠不愿意相信,“表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啊?若真是她,她又为什么要告诉您?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白九姝眼神冰冷,“乐正舍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手中有能验证毒性的千灵液。”
千灵液只存在于传闻中,除了巫山的人,无人见过,所以乐正舍伊有恃无恐。
若是她无凭无据,就告诉宗玹昱乐正舍伊意图谋害小北,乐正舍伊定然会倒打一耙,说她诬陷她。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去找表小姐讨要解药吗?”月夕着急道。
“乐正舍伊不会承认的,她从来没有抱过小北,我无凭无据,无法指控她。”
“那怎么办?”
白九姝陷入了沉思,许久,沉声道,“若真是乐正舍伊下的毒,她必然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们且等着。”
“可是,小殿下”
“小北暂时没有危险。”
“”
叶飘零神色复杂,眼神透着探究,“柴染染,你为什么会医术?为什么有千灵液?你与巫山有什么关系?”
白九姝心里咯噔了下,她没有打听过柴染染会些什么,忘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叶飘零,你管太多了,我的事有必要告诉你吗?”
叶飘零被噎住,满心不爽,这女人太讨厌了。
宗玹昱傍晚才回来。
白九姝斟酌了一下,还是将宗怀朴的事说了。
宗玹昱当即就黑了脸,满身戾气,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气,“来人!去”
“等等!”白九姝出声,“我没有证据证明乐正舍伊下毒,乐正舍伊也绝对不会承认。”
“本王需要她承认?”宗玹昱语气森寒,“本王要她拿出解药!敢伤害小北,本王要她生不如死!”
“可她是乐正家族的大小姐,叶飘零说她动不得。”
宗玹昱不屑,“本王有所求,才会有所顾忌,本王现在只要儿子好好的,乐正家族又算什么?”
白九姝怔怔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啊
“来人!去把乐正舍伊找来!”宗玹昱怒声道。
“”
所有的一切,都在乐正舍伊的意料之外。
她的本意是让白九姝惊惶,顺便试探她,却没有想到麻烦会这么快到来。
乐正舍伊被人领着到了乾德殿,一路上,心思百转。
面对宗玹昱,她始终不卑不亢,神色清冷,“见过表哥。”
“把解药交出来!”宗玹昱冷声道。
乐正舍伊顿了下,瞥了白九姝一眼,眸中闪过些什么,“什么解药?”
“不要跟本王装聋作哑!小北中毒了!把解药交出来!”
“中毒?”乐正舍伊皱眉,“小北中毒了?谁说的?”
宗玹昱忧心儿子的安危,完全没有耐心,“别再装糊涂!染染取了小北的血,用千灵液验证,呈现绿色,小北中毒无疑。”
“千灵液”乐正舍伊诧异地看向白九姝,眸色来回变换,看向宗玹昱,自嘲一笑,“表哥以为是我下的毒?
从小北出生,我就没有碰过他,这乾徳殿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我怎么下毒?
若我真的下毒,小北能活到现在吗?”
宗玹昱眸子危险地眯起,“那你为什么跟染染说,小北的命在你手中?”
乐正舍伊面露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不可置信地看向白九姝,目光在白九姝和宗玹昱之间来回,苦笑
“柴染染说什么表哥都相信,我说什么表哥都不信,罢了,再多的解释也无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宗玹昱沉着脸,“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舍伊不敢如此想,只是舍伊没有下毒,也拿不出解药,只能任由表哥惩罚。”
“来人!拖下去,严刑拷问!”宗玹昱冷声道。
“你越来越荒唐了!”
老太妃拄着拐杖走了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手中,一人抱着一个牌位。
宗玹昱的脸色瞬间阴沉,冷声质问,“祖母这是做什么?”
老太妃面上威严,“老身年纪大了,说话不顶用了,只能把你父亲和你祖父请了来,让他们看看我宗家的不肖子孙。”
宗玹昱手死死地扣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鼓起,幽深冰寒的眸盯着老太妃,“祖母一定要这样吗?”
“老身也不愿如此,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堕落,更不能让你被一个女人蛊惑。
你要惩罚舍伊,可以,拿出证据,证明舍伊害了你的儿子,那老身无话可说。
不然的话,老身就当着你父亲和祖父的面,一头撞死在这乾徳殿。”
宗玹昱脸色难看,“你威胁本王?”
“是!威胁你!”
宗玹昱冷笑,“那你就撞吧。”
“你!好!”老太妃气得身子发颤,目光四处寻了下,扔了拐杖,冲向离她最近的柱子。
“太妃!使不得!”
两个婆子忙冲上去,一手拿着牌位,一手抱住老太妃的胳膊。
“你们别拦着老身!养了这么个不肖子孙,老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太妃!使不得啊!”
两个婆子跪地,抱住老太妃的腿。
宗玹昱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乐正舍伊注视着他,心跌入谷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冷血?一个柴染染而已,真的比老太妃还重要吗?
“表哥,柴染染说什么你都相信,万一她骗你呢?”
宗玹昱幽深冰冷的眸看着她,“染染不会拿孩子的事说笑,你最好赶紧把解药交出来,本王没有耐心。”
乐正舍伊凄楚一笑,走向宗玹昱,立在他半米远处,“我没有下毒,没有解药,表哥不相信,就杀了我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
宗玹昱眸子沉了沉,她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当真冤枉?
白九姝勾唇冷笑,“婊妹这是以退为进?”
乐正舍伊睁眼,清冷的眸看着白九姝,“你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冤枉的。
柴染染不对,我不应该叫你柴染染,因为你不是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混进圣王府?为何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