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贺东风的贼心
看到莫永浩并没有多大热情,欧阳雪有点失望:“怎么,不喜欢吗?”
欧阳雪虽然脸上表情跟平常一样,但是说完内心深处却扑通扑通乱跳,像那些刚恋爱的小姑娘一样。
两年的相处,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形势的严峻,让他们都藏起了儿女情长。
如果是臧妮,说这种话会很自然,浪漫温馨。
“看电影,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永浩感慨,心里却很甜蜜,明显感受到了心里痒痒的滋味。
对莫永浩这个年龄,爱情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而又美好的事情。
欧阳雪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低下头,说了一句:“明天找你。”就飞快地跑了。
其实欧阳雪长得很漂亮,温柔善良,如果不是日本人,她也会和臧妮那样青春依人,都是战争,让她过多地背负了不该背的东西。
下午课后,莫永浩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气氛热烈,几个同学正在热烈地讨论着。
“正财,大家在讨论什么?”
“莫永浩,同学们都在讨论着要奔赴大后方参加抗日。”
朱正财高兴地说道,他现在已经很少参加学生会的秘密会议了,并不知道这个提议就是莫永浩上午刚提的。
莫永浩也很意外,中午刚开会讨论这件事,想不到同学中间已经传开了。
“对,沈阳不行,咱们去投靠大后方参加抗日,一定要斗争,我们绝不做亡国奴。”
一个学生站在中间挥舞手臂,像喊口号一样喊道。
“对对,说的对,我们坚决不做亡国奴,团结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大家行动起来,明天就去大后方。”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日本鬼子滚出中国!”
……
宿舍很快成了爱国学生的演讲地,莫永浩赶紧劝说大家冷静,千万别惊动外面的伪军,否则就麻烦了。
这时偏不巧,外面有人喊道:“贺鬼子来了,同学们小心。”
贺东风带着一队伪军耀武扬威地走了过来,自从靠东医大发迹后,贺东风现在越发认定东医大是自己的风水宝地,他坚信东医大里面还有抗日学生,想再捞一把。
另一方面,东医大里面那些青春美丽的女学生,也让贺东风垂涎三尺,梦想着能再遇到上次的美梦。
校园里,学生看到贺东风和伪军,都厌恶地躲开了。
一个伪军指着远处说:“头儿,那边有个女学生。”
“走,瞧瞧去。”贺东风一撇嘴,领人走了过去。
那个女学生正在凉亭里专心致志地看书,等发现已经晚了。
贺东风一看,暗暗流口水,女学生眉清目秀,十分清秀,咽咽涂抹说:“妈的,去问问是不是抗日分子。”
伪军心领神会,狐假虎威地问道:“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抗日分子?”
女学生害怕地低着头,胆怯地说:“我不是抗日分子,你们找错人了。”
“胡说,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抗日分子在聚会,老实说出来没事,不然查出来有你好看。”
“长官,我真的不是,也不知道。”
……
贺东风舔舔舌头,走过去一脚把那个伪军踢开,假惺惺地说:“妈的,叫你们查抗日分子,怎么查到人家学生头上了,一群混蛋。”
那个伪军摸摸脑袋,连滚带爬躲开了,不用说心里在暗骂。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该去上课了。”
女学生看到这个害死学姐的罪魁祸首,心里恨得冒火,却不敢表现,想赶快离开。
“哦,误会误会,同学,都怪我手下混蛋,你去上课吧。”
贺东风一挥手,让女学生离开。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女学生的背影。
他眯缝着眼睛,心里却在迅速盘算着,琢磨想什么办法,怎么才能用手段把这个女学生弄到手。
一个伪军问道:“头,我们回去吧?”
贺东风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回去干什么,走,继续搜查。”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莫永浩和朱正财等人都气愤不已,心里暗骂这个日本人的汉奸走狗。
本来抗联青年军和学生会计划组织铲奸行动,除掉这个贺东风,但青木会的出现打乱了全盘计划。学生的斗争也被迫转入地下,隐蔽起来。
贺东风在校园内肆无忌惮地搜查一番,名义搜查,实际上是看女学生,一无所获才扬长而去。
有国才有家,这些沦陷区的高校完全没有了尊严,任由日本人汉奸走狗肆意践踏,刺痛的是每一个学生的心。
呜呜呜,街上拉响了防空警报,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脸上露出仓皇之色。乱世之中,这些早已成为了常态。
晚上,莫永浩看了一会儿书刚睡着,宿舍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布谷叫声,三长二短。
这是他和豺狼约定的暗号。
豺狼来了。
激楞一下,莫永浩睡意全无,一个骨碌爬起来穿衣迅速出去。
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曦光,看见豺狼背着一个人。
“莫永浩,快去接江大夫过来,我们的同志受伤了,得在这里治疗。”
“好,我马上去。”
豺狼背着人向三楼密室方向走,莫永浩来不及多想,一口答应,向校外跑去。
入夜后的沈阳,沉浸在黑暗中,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代,晚上几乎街上看不到一个人。除了成群的伪军和偶尔游荡的日本浪人。
莫永浩小心翼翼地尽量拣没有路灯的偏僻地方,还好今晚很冷,伪军们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顺利地跑到江大夫的住所,左右看看无人,学着布谷鸟叫了几声,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刻钟,里面就传出江大夫的声音:“谁?”
“莫永浩。”
房门打开,江大夫一把把莫永浩拉进去,在门口看了几眼,又迅速关上门。
屋里冷气逼人,这个时候江大夫还没有睡,在看书,莫永浩目光一瞥,发现桌上摆的是一本《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