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并没有张嘴，而是狐疑的看了江楠一眼。

事出无常必有妖，他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让我先吃，莫非里面下了毒？

想到这江妍没有张嘴，而是后退了两步，“我不饿，你先吃吧。”

江楠微微一愣，这丫头平时的作风不是这样啊，如此谦虚有爱懂礼貌，江楠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眼。

“好吧，不过你不吃的话，到时候可别后悔。”

江楠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先是装模作样的闻了闻，随后轻轻一小口咬了下去。

“噗。”诱人的肉汁在嘴中绽放，仅仅是一瞬间，肉香就充斥了整个口腔。

这种肉味江楠从来没吃过，顿时一股新鲜感就涌了上来。

好吃，好吃啊。

看着江楠陶醉的表情，江妍一脸嫌弃。

“妍妍，快过来吃，晚了就没了。”

虽然自家哥哥看起来像个智障，但江妍还是不由自主的凑了上来。

“真有那么好吃吗。”

江楠哪有空搭理他，一个个小笼包不停得往嘴里送，很快这一笼屉就快见底了。

江妍有点不开心了。

凭什么啊，馅是我剁的，笼包是我蒸的，这家伙自己全吃了，算什么啊。

江妍也抽出一双筷子，赶在江楠前面吃下了最后一个小笼包。

小笼包入口的那一刻，江妍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好像，真的，味道有点特别呢。

江楠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明天早晨就卖这个，我先把老妈之前剁好的肉馅替换掉。”

江妍也点了点头，二人悄悄行动起来。

母亲依旧起的很早，不到四点厨房灯就亮起来了。

熬豆浆，炸油条，将小笼包放进笼屉里。

待前前后后忙活的差不多了，天边已经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

母亲一直感觉今天做饭的时候有点不太对劲，但早晨太忙了她也没心思管这些，等到揭开小笼包的锅盖，母亲才察觉到这种感觉来自哪。

小笼包出锅的那一刻，扑鼻的肉香就好像陈年老酒，肆无忌惮的发挥着它的余香。

母亲也有些惊讶，做了这么多年的小笼包，这么浓郁的香味还是第一次闻到。

第一位前来关顾的依旧是热爱晨练的李大爷。

“呦，老远就闻到你们这扑鼻的香味了，每次跑到这都走不动道，你们家可得负责啊，影响我老头子晨练。”

母亲也被他逗笑了，“哪里的话，想吃就直说，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李大爷哈哈大笑，“那我也不墨迹了，给我来一屉笼包，老远就闻着香了，再给我来一碗上回那个紫菜汤吧。”

母亲利索的把小笼包端上餐桌，“紫菜汤没来得做，我给你盛碗小米稀饭，养养胃。”

李大爷摇摇头，表情有些不悦。“一直惦记着上回那个紫菜汤，你们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母亲把盛好的小米稀饭端到李大爷跟前，“下回就做，你先尝尝这次的小笼包如何。”

待小笼包端上餐桌，浓郁的香味使得李大爷忘记了先前流连忘返的紫菜汤。

“咱们华夏的食材，那是讲究一个色香味，咱们这个小笼包卖相还不错，闻起来也挺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嗯？”

李大爷把小笼包塞入口中，顿时两眼瞪得滚圆。

母亲吓了一大跳，毕竟李大爷先前有过心脏病，这俩眼珠子瞪这么大，该不会是发病了吧。

“老李，老李你说句话。”

李大爷喉头动了动，待小笼包咽下肚后，他长出一口气。

“想当年，老夫下过的馆子也是不计其数，什么山珍野味咱都吃过，但这次，我居然没尝出来，老板娘，咱这肉馅是什么肉啊。”

母亲自然不知道肉馅已经让江楠偷偷掉包，还是实诚的说道：“就是普通的猪肉啊，菜市场老刘家切的。”

“老刘家的肉是不错，肉嫩，但我吃了几十年的肉，还不至于尝不出猪肉味，老板娘你这手艺，能把一块猪肉做到这种程度，不开家馆子实在可惜。”

这话说的，母亲心里喜滋滋的，又给李大爷添上了一笼。

来往的车辆逐渐增多，上学和上班的早高峰即将来袭。

“老板，给我来一屉小笼包，打包带走。”

“阿姨，你们这家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给我来上三屉，好东西就要多分享。”

“给我来四根油条，哎你们这小笼包味道不错，油条我不要了，给我改成两屉笼包吧。”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渐渐的母亲的小摊前排起了长队。

“我真是服了，上班路上堵不说，咋吃个早饭还要排队，你们前面的快一点啊。”

“不等了不等了，再排下去就要迟到了，二丫你记得帮我捎一份啊。”

母亲在摊前忙得团团转，小笼包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销售一空。

看着依旧在队伍里等待的人们，母亲善意的提醒道：“青年，小笼包卖完了，等明天吧。”

这话一出口队伍里的人都炸毛了。

“啊？我这才刚来就卖没了，这气味实在太香，不吃上一口心里不得劲啊。”

虽然抱怨的人居多，但依旧有不少人对此表示理解。

“老板你几点出摊，我们下次早点来，一定要多包些小笼包啊，还有紫菜汤！”

母亲笑着满口答应，“好好好，少不了你们的，为了补偿大家我每人送一杯豆浆。”

母亲这话一出口，队伍里的人又开心起来。

“好，老板娘爽快，以后就认定你这家了！”

“饭好吃，价格又公道，老板你这生意肯定会大火，以后要是开店我们第一个给您捧场！”

母亲笑着点头，“行了行了，你们快去上班吧，待会又要迟到了。”

又送走了一批顾客，忙活到快九点母亲这边才收摊。

虽说这几天的生意火爆让母亲心里也很高兴，但她也隐隐察觉了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什么手艺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好像也就是从上个周开始，上次的紫菜汤还有这次的小笼包，让母亲心里隐隐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打算回去再做上一笼屉，让父亲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