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她对生孩子这种哪里有经历,惊慌得不得了,一切只能听林婆子的吩咐办事。
林婆子是坐立难,安子均当初把她找她时,就曾有言在先放下话了,让她务必保全安昭儿顺利诞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孩子有什么差池她恐怕要横着抬出安家的大门了。
在初见到安昭儿的情况时,林婆子心中就一直担心这一刻的到来。
安昭儿本来的身子就虚弱不太好,又加上前面服过几次堕胎的药物,虽然孩子没有流产保住了,但也给安昭儿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要林婆子说,这胎儿能存活到现在已经算奇迹了?
再加上安昭儿思虑过重,心中郁结,心情上的种种问题原因,都会影响胎儿发育和不利于腹中孩子健康的。
林婆子是想破了脑子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安昭儿腹中的胎儿保到八个多月大。
终于,在中秋的前一天晚上,安昭儿的肚子毫无征兆发动了。
林婆子在接生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也有多年的丰富临床经验,而据她的经验来看,安昭儿这胎恐怕凶多吉少难产。
安子均不在,这要是万一是保大还是保小?不就连个作主的人都找不到。
又不能请大夫,又担心说出来影响产妇的心情,只能一个人心头憋着。林婆子真是压力山大啊,万一安家的姑娘要是死在她手上,恐怕就不止她要交代在这里这么简单了,可怜她家里还不到一岁的重孙哟。
林婆子心思百转,“黄衫姑娘,去盛一碗红糖鸡蛋来给姑娘吃,这没有力气可不行。”
“好。”黄衫快手快脚出门到小厨房去了。
最后,小厮是在春风得意楼床榻上找到正在快活的安子均,此时已经快天亮了。
一刻钟后,安子均松松垮垮的穿上衣服,才脸色不虞的打开贵宾房门。这速度已经是他有史以来穿衣最快的一次了,说起来还得归功于被某女偷过一次衣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安子均现在落下了阴影连都不敢脱光衣服了。
“快说,慕昭院出什么事了?”
小厮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安子均就匆匆往府里赶。
在安昭儿即将生产之际,安子均踏进了产房。
“五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
见到安子均出现,林婆子心神稳定不少,也顾不得男人能进不能进产房的问题了,三两二语简洁扼要把事情给他说清楚。
“爷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大人孩子都要保住。”
“否则”安子均冷漠阴鸷的目光,让林婆子深深打了个寒颤激灵,她明白他话中未尽的意思。
林婆子颤着声保证。“是,五少爷放心,老奴一定尽力。”
安子均揪起林婆子的衣领,神色阴寒凶狠。“爷要的不是尽力,是一定。”
“是是是我一定一定一定。”
“还不快去!”安子均生生把提起的脚又放下,换在以前,他早就骂人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