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位置，早晚会属于我。

整个上午，陈怀瑾的耳边都回响着江祁的这句话。

从陈思涵把江祁留在病房，照顾荆语海那一刻起，陈怀瑾就知道，在这个抢位置的游戏里，荆语海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他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而他，为了保住陈思涵身边的那个位置，必须做出选择。

“韩非。”午饭之前，他叫了王子腾的假名。

正在筹备下午行程的王子腾，抬起头来。

陈思涵和王子腾很早就认识了，且关系不错。

末世之前，陈怀瑾一直把王子腾列为自己的首要竞争对象，即便王子腾从未表现出对陈思涵的情愫，但陈怀瑾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因此从未对王子腾掉以轻心。

但是现在，是末世。

一个不会格斗的聪明人，在末世前的和平年代，或许是他举足轻重的竞争对象。

但是在末世，只有能顺利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对手。

所以对于陈怀瑾来说，江祁有资格做对手。

荆语海也有资格做对手。

但王子腾，没资格。

所以，陈怀瑾看似随意：“听说昨晚你和江祁睡的？”

那显然不是个美好的回忆。

所以王子腾略显尴尬：“嗯。”

“他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关于他和涵涵的关系，他怎么说？”

王子腾沉默，抬头凝视陈怀瑾。

陈怀瑾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戒备。

“我是她哥哥嘛，”陈怀瑾笑：“有时候难免管得宽了些。”

王子腾低头继续做手上的事：“可以理解，有时候我也会干涉我妹妹的事情。不过……她好像并不喜欢。”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妹妹身陷险境，但却要为了保护你，做出一副甘之如饴的姿态呢？”

王子腾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知道吧？”陈怀瑾认真：“江祁的身体，已经完全尸化了。”

王子腾对此并不清楚。

因为江祁始终戴着兜帽，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没摘下。

但他的确有一双过于干枯苍白的手，看起来，就像经年的干尸。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不是人类了。”陈怀瑾一本正经，神态严肃：“他真正的身份，是这片区域的丧尸首领。”

“丧……”

“嘘”陈怀瑾严肃：“涵涵不想引起恐慌，所以，你也不要说出去。”

“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王子腾严肃：“他为何还能思考？”

“我说了，他是首领。首领总会和普通丧尸有所不同的。”

王子腾骤然想起江祁那苍白的脸色、以及熟睡时，轻微得几乎无法感受的呼吸。

或许……他根本没有呼吸。

死人是不会喘气的。

“这是个秘密，决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陈思涵也不行？”

“不行。”陈怀瑾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之所以替他隐瞒，就是因为这个秘密十分危险，所有知情人都有可能被江祁杀害。她想保护我们，就必须让我们认为这件事是无稽之谈。”

“那伯伯呢？”

“爸目前还不知道。”陈怀瑾正色：“但江祁极其虚伪，善于伪装，一旦让爸相信了江祁伪装出的好男人形象，涵涵，就真的无人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