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怨不得。

江祁轻轻的叹了口气。

所以，她果然很疼。

而且她后悔了。

他把陈思涵搂到怀里，陈思涵抱紧了被子，没有挣扎。

背靠墙壁、抱紧东西，这都是寻找安全感的动作。

江祁垂眸：“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很幸福的。”

陈思涵没有吱声。

于是江祁继续：“和我做的时候，你心里想的人是谁？”

“什么？”陈思涵疑惑的抬起头来。

江祁露出温柔却并不发自内心的微笑：“告诉我，昨晚，你希望我是谁。”

“没有！”陈思涵的音量骤然加大：“我没有背叛你！我有错，我不该做那种轻贱彼此的交易，可我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我知道我身上的人是谁，我是愿意给你的！”

江祁脸上的假笑撑不住了，但语气还算温柔：“那昨晚，为什么不开灯？”

“我害羞……”

“还有呢？”

还有……我不想你看见我哭。

陈思涵不敢说出口。

这不像情侣之间该担心的事情。江祁要是知道她考虑了这些，又要生气了。

可她总是会想很多。

她隐约觉得，江祁昨晚那么高兴，或许根本就没精力注意他吻到了什么。

“没有了。”她决定撒谎。

江祁皱眉：“你都疼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思涵的目光微微一颤。

“你可以推开我的。”江祁的喉结艰难的动了动：“昨晚我……涵涵，我现在回想，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强奸犯！”

“我愿意的！”

“对，你愿意！”江祁气得双眼通红：“你当然愿意，你要用你的身体换你爸的命，你当然得愿意！”

陈思涵掩面抽泣：“对不起……”

江祁难受得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

几分钟前，还很幸福，怎么转眼就成了这样。

他抱住抽泣的陈思涵：“好了，别难过了，都过去了。我会保护好你爸爸，我保证。”

“那我呢？”陈思涵抬眸：“你可以再原谅我一次么？我会努力改，很努力的改。”

“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我会一直保护你。”

陈思涵一愣，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江祁想着她狼狈的模样，耳边隐约传来她失落的道歉。

他不想她再道歉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必再维持了。”

陈思涵身上一僵。

“反正，你爸也不喜欢我。你跟我在一起也不自在。既然如此，就不必在一起了。”

“可是你说过你会负责的！”

“对，”江祁平静：“我会保护你，如果有需要，也可以为你提供食宿。如果哪一天你恋爱了……”

“你一定要和我分手？”陈思涵打断。

江祁沉吟片刻：“对，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负责。”

“谁用你负责！”陈思涵气得身体微微发抖：“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和谁睡、和谁做，我心里清楚，我会对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管！”她用力推开江祁，去拿椅子上叠好了的衣服，结果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江祁扶住了她。

她用力甩开，忍痛跑向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然后转身离开。

“涵涵！”

陈思涵站在门口，停住了。

挽留我。

她在心中祈祷。

但江祁沉吟半响，只是轻声道：“你还没说，我要怎么保护令尊。”

然后呢？

陈思涵等待着。

但是没有然后。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她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踏入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