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

纵使苏菡不说，江祁也能从苏菡那凝重的神情上感觉到什么。

“计划出问题了？”

苏菡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复活以来，为了保证其行动的不可预料性，江祁始终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苏菡替他回家看了一次，按照苏菡的说法，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气氛有几分哀伤。

哀伤是必然的。

毕竟，在江家人的认知里，江祁已死。

为了陈思涵的计划，江祁只能让家人再为他多流几天眼泪。

他也想回去报个平安。

可江源对陈思涵的恨意实在是太深了。江祁怕弟弟扰乱他的计划，更怕弟弟为了断了他和陈思涵的关系，直接去陈老板那儿釜底抽薪。

所以，他没有回去。

呆在房间里的时间本该是沉闷的。

但苏菡是个很擅长讲故事的人。

她渊博而健谈，当陈思涵不在的时候，她总能用清泉般清澈而又流畅的语句，为他讲述各式各样的故事。

大多数时候，苏菡讲的是她和陈思涵之间的恩怨。

偶尔，她会谈起她消失的恋人。

江祁很少询问和苏菡有关的故事。

陈思涵敢把这样精致的一朵解语花放在他身边，他不想辜负她的信任，也不想辜负自己这些年来的坚守。

他担心自己的回应会让苏菡对他有所误解。

而苏菡，从江祁和她独处的第一秒钟，就读懂了江祁的担心。

“陈怀瑾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菡的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菜。

所以，江祁回以同样平静的语气：“什么时候？”

“两天前。”一抹苦笑，在苏菡唇角勾起：“末世之后，电力紧张。像这样的内容，aseline是不会授权使用通讯设备的。基地通知王子腾，王子腾再通知我，不知不觉间，两天就过去了。”

江祁并没有纠结王子腾的名字。

韩非就是王子腾，王子腾就是韩非。

这个秘密，现在大概只有整日嚷着要把王子腾绑回去请罪的关山月不知道。

江祁的注意力在陈怀瑾的死上：“涵涵会伤心吧？”

陈怀瑾死的毫无预兆。

那人虽又狠又坏，但他对涵涵，的确是很用心的。

如果他对涵涵没有非分之想，但从兄妹间的关系来看，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好哥哥。

“我不知道。”苏菡轻声：“陈怀瑾的真面目……陈思涵识破的比旁人早一些。”

真面目？

不，那不是陈怀瑾的真面目。

他的涵涵看到的，只是陈怀瑾肮脏卑鄙的一面，但她并不知道，在陈怀瑾的内心深处，还有更加僭越污秽的想法。

“陈思涵早就在有意识的疏远陈怀瑾了。”苏菡说着，靠在窗边，凝视着下方的风景：“或许，对她来说，陈怀瑾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嗯，路人，一个无关紧要，却包含记忆的路人。”江祁说着，想起了苏菡这些天来给他讲的故事：“他们两个小时候关系很好。”

“但那是小时候了。”苏菡回头，抬头望着江祁的眼睛：“陈思涵是个很现实的人。她只活在现在。至于过去……只是拿来缅怀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