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aseline。
陈思涵的卧室。
陈老板沉默着坐在床上,凝视着面前低头站着的陈思涵,良久:“是你吗?”
陈思涵摇头。
陈老板皱眉。
“我没有理由杀他。”
“他杀了江祁。”
“是啊,他杀了江祁。”陈思涵抬眸,凝视着爸爸通红的眼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果他身上流的不是陈家的血,我一定让他给江祁殉葬。可惜他是我哥哥,”
说到这,陈思涵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哪怕他阴险狡诈、龌鹾卑鄙,他也是我的哥哥。我们住过同一个子宫,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我为此感到悲愤,但我依然不得不承认,他是我哥哥,我不能伤害他。”
“但他还是死了。”陈老板皱眉:“现场发现了慕雪的耳环。”
陈思涵平静的凝视着爸爸:“我知道。那个耳环是我做的。”
“慕雪是你的闺蜜,你敢说此事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
陈老板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希望事情和女儿无关。
他对儿子视如己出,而女儿,本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陈叔叔,”关山月替陈思涵说话:“您没有证据,不可以怀疑思涵姐姐!”
王子腾连忙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插话。
但关山月不肯。
“怀瑾哥哥去了,我们都很伤心。思涵姐姐是他的亲妹妹,一定也很难过,您怎么不去安慰她,反而怀疑她呢?”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爸爸才会怀疑我。”陈思涵面色平静:“如果有证据,他就去找证据指向的那个人了。”她抬眸,坚定的凝视着爸爸:“我有作案动机,但我没有作案的理由。我就是再讨厌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痛下杀手。”
“所以,你承认你讨厌他?”
陈思涵点头。
陈老板叹息。
他怎么会有如此诚实、诚实得有几分残忍的女儿?怀瑾已经死了,她对他的厌恶,依然不能哪怕在表面上减少一点么?
“如果始终找不到证据,爸爸打算怎么办?”
陈老板叹息:“我不能冤枉任何人。如果没有证据,我只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当然,”说到这,他不知自己该觉得悲哀、还是该觉得自豪:“如果凶手真的是你,恐怕,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找得到证据。”
陈思涵沉默。
或许,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拥有进行完美犯罪的智商和能力。
但也正因如此,只要找不到真凶,她就是嫌疑最大的嫌疑人。对她来说,没有证据,才是最可怕的证据。
“您说的对,”陈思涵平静:“他杀了江祁,为了复仇,我有作案动机。我和他同为陈家的继承人,他死了,我是最大的获益者。但我没有杀他。一个人想证明她做了什么,很容易。但若想证明他没做什么,却很难,如果爸爸执意认为是我害死了哥哥,”她掏出马卡洛夫手枪,子弹上膛,摇开保险,将枪柄递给爸爸:“血债,只能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