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季麟比平时的动作慢了半拍地举起了手中的骨杖。
“别磨磨蹭蹭的”蒋升在他的前方摔得像沉重的沙包,然后爬起来抱头鼠窜,一边大叫,“高潜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没看出他有内线消息,啊啊”
“砰”
蒋升被长长的大刀刀背扫中,高高地飞到空中,又重重跌落在地,“快啊,要出人命啦”
季麟再次看了眼巨石上的高潜,高潜在攻击那个身份可疑的女人,只是那女人身形飘忽,高潜的攻击大部分都落了空。在腾挪之间,高潜朝他这里狠狠地盯了一眼。
季麟一凛,咬了咬牙:“就信你一次,高潜。”
季麟退后几步,在困魔阵法的外围,再次迅速地画了一个法阵,法阵的图形看上去很简单,就像是一个圆里套了几个狂草的大字。
然后季麟打开自己的箱子开始找材料:“左青龙,右白虎糟了,昆仑灵鱼的鱼髓用完了。”他抬起头,两侧望了望,大多数阵法师都在作战人员的保护下,抓紧时间完成法阵,季麟扬声大喊:“我需要祭祀材料!”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孩抬头答道:“我还有点龙骨。”说着她从身上的挎包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扬手扔了过来,季麟感激地凌空接住:“谢谢,小安,我会加倍还你的!”
“不客气!”
这时又有一个作战人员一边应付着紧追不舍的幽灵骑士,一边扔过来一包东西:“我们那一组刺头儿的麒麟骨,他说给你祭祀用太浪费了,你要是敢办砸了,他下次要拿你祭天。”
季麟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谢谢,将一节疑似龙脚趾的骨头扔在了法阵中,又将一段圆润的珠子一样的东西小心地放在了龙脚趾的不远处。然后他开始配置药水,在配置药水的时候,他扬声喊道:“还缺鸡犬!”
王大力回头喊道:“啥?”
“鸡毛狗血!去人间界抓只鸡也行!”季麟答道。
“狗大概没问题,这里还在城郊,我上哪给你找鸡去!”
“找不到,就一起死!”季麟冷声道。
草地上,
阿努比斯搞出来的死海亡灵,让所有的清道夫都不得不踩在高低起伏的人骨上作战。所幸,那些飘忽的亡灵影子们虽然不能彻底地干掉这些死灵战神,却是能纠缠着他们让他们动作迟缓。
而清道夫们很快也就适应了这种作战方式,除了一些新手仍然不停地摔跤外,大多数清道夫已经开始频频反攻了。
蒋南芹和守狩背靠背而立,两人的身侧围了四个高大的死灵战神。一个看上去像是非洲来的,浑身上下只围了一个窄小的皮裙,脸上画着斑斓的花纹,手里的标枪使得虎虎生风,力可断石。
另一个穿着裸露了大半个身子的盔甲,头盔上方一串柱子形成一个宝塔的形状,两手各举着一个金刚杵,刚才交手时,差点将蒋南芹的大剑崩飞了去。
还有一个包着缠头,缠头上镶着宝石和羽毛,手里拿着的倒像是一个权杖,不过那权杖上可以放出魔法的蓝光,竟然是个法师型的死灵。
第四个,就是那个一直追着守狩射箭的亡灵精灵。
“我觉得这个像是大卫王。”蒋南芹道,“你看到他手里的权杖了吗?几年前,为了这个权杖,我还和地中海那边的同行打了一架。”
“那个是释迦,他的金刚杵也是好东西,头盔上的宝珠据说可以令尸体千年不腐。”守狩道。
“可惜,都是死灵。”两人一起惋惜地叹息。
“怎么办,你的破魔刀似乎对死灵效果不佳。”
“用驱魔法印。你行吗?这么多年,你的法术没有生疏了吧?”
“笑话,倒是你胡子一把了,不知道还行不行。”蒋南芹将大剑插回背上的剑鞘,朗声笑道。
守狩微微一笑,将绑在胸前的小包袱,转到了背后,也收起了破魔刀。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先干掉”
“那个射箭的。”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三!”
两道驱魔法印像两道红色的电闪,击向正在弯弓搭箭的亡灵精灵,同时金刚杵和标枪也呼啸着到了两人的头顶。
守狩和蒋南芹迅速分开,躲过攻击,又再次合并向亡灵精灵击出法印。
亡灵精灵高大的身体晃了两晃。他低下头,看着胸前革甲上出现的火红的耀斑,那红斑带着火星迅速扩大,几乎瞬间就烧透了他的心脏。他抬起眼,不甘地瞪视着渺小的人类,他是伟大的精灵战士伊利亚安啊!上古血脉之子,承天命而来,为守护精灵族而生。他不该死,他不甘心
高大的精灵身体化成一堆人形的火星,随风散去。
“还剩三个。”
“我先来。”
“好,”蒋南芹拔出大剑,微笑,“我掩护。”
年轻时就并肩而战的两人,似乎找到了昔日的默契。而守狩已经不复当年的急躁,蒋南芹的剑术更是已经炉火纯青。
当四个死灵全部被两人消灭时,两人相视而笑。
“看来你还没老。”
“你也和原来一样漂亮。”
“咳咳,”蒋南芹不禁脸颊飞红,“守狩”
“什么?”守狩正在打量全场,判断下一个进攻目标。
“你的包袱呢?”
“什么?”守狩往胸前一摸,震惊地发现,那一直背在身后的小布包袱竟然不见了。
“是不是刚才打斗的过程中掉了?”蒋南芹帮着守狩扭头寻找。
满地都是旺财搞出来的人骨,就算是包袱掉了,也可能已经埋在人骨堆中。蒋南芹脸色难看地道:“恐怕一时很难找到了。怎么会掉了?难道你竟然没有施防护咒语?”
“当然试了,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除非我死,那包袱就谁也取不下来。”守狩沉声答道。
“那怎么会?潘多拉的魔盒总不会自己破除咒语吧?”
“南芹,那包袱里不只有潘多拉的魔盒,还有莉莉丝的右手。”
“你是说?”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我想,我们可能都中计了。”守狩阴沉地道。
“中计?谁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