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成片成片地倒下,不光震撼了被尸群包围的众人,也让直升机上的人大吃一惊,在一架通体橙黄色的直升机里,一个戴着墨镜,眉毛粗重,年纪在三十多岁的男人正通过望远镜看着下方的场景,身旁坐着一个模样清秀的男青年。
“晨旭,这就是你说的傻子和呆子?”男人望着尸群中大发神威的张子龙,以及沉着指挥的许田虎,用责怪地语气说道。
柴晨旭面色不自然道:“姐夫,是我疏忽了,想不到他们是吴州来的人。”
这个男人正是杨西市基地的头号人物,宋元航,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政府后院里沉迷声色,变着法儿地玩女人。
在常人看来,他对基地里的事不管不顾,全都交给自己这个小舅子管理,但实际上他时刻都在关注着基地里的动静,甚至昨日才刚刚颁布了一项规定,每辆外出搜集物资的车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和基地联络一次,汇报人员情况。
所以在张子龙和许田虎打晕司机和监工不到一个小时之后,杨西市基地就发现这辆车出事了。
这倒不能怪陈杏君没有提醒张子龙二人,她此前一直被锁在政府大楼里,消息十分闭塞,哪里知道宋元航忽然下了这道命令?
宋元航是一个心里略微扭曲的人,在末世之前,他虽然是飞机5店的经理,但其实只是给别人做事而已,上头还有老板。他出身普通,丝毫没有背景,平日里打交道的又都是些富豪和上层人物,所以一直以来都需要靠点头哈腰讨生活,时间一久,他的内心就变得畸形起来,一方面不愿意再过回穷人的苦日子,另一方面又无法真正融入上层人士的圈子,他变得比穷人更加渴望财富和权利,更想做人上人,因为他不想再当狗了。
末世之后,宋元航通过自己店里的直升机拯救了全城的幸存者,并一手建立了杨西市基地,他终于成功了,他成了这片区域里地位最高的人,所有人都畏惧于他的实力,屈服于他的手段,基地里的女人都是他的玩物,男人都是他的奴隶,不光如此,在他心里,杨西市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东郊粮库,宋元航作为杨西市的本地人,对市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东郊有个省级储备粮库,他是从小就听说过的,就连位置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了将粮库据为己有,他故意将市区的丧尸都引到了粮库所在的深沟里,准备等将来再慢慢取粮。
然而今天基地里忽然出现了两个家伙,假冒身份进入基地打探消息,又打晕了他的人,去了东郊。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吴州派来搜寻粮库的人,这无疑是触碰了他的禁区,啥也别说了,必须弄死。
于是,杨西市东郊就上演了这出飞机调集丧尸军团,围剿精英特种部队的大场面。
宋元航本来觉得派出三架直升机,引来数万丧尸围剿,已经给足了许田虎等人面子,妥妥地能将他们给围杀掉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了程咬金,那个在基地里装傻子的家伙此刻正抡着一杆旋风大斧,在丧尸群里狂砍乱杀,就这么半分钟的功夫,他已经将尸群砍出了一个大凹陷,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突围出去了。
宋元航面色阴沉,用直升机上的电台吩咐道:“所有直升机,降低高度,射击手开枪射击,将这群人给我通通打死!”
三架直升机呈三角阵型,在张子龙等人头顶缓缓下降,直到在距离地面只有几十米的高度才停了下来,一个个警用步枪的枪口从机舱里伸了出来,对准了地面上的众人。
许田虎早已察觉到天上直升机的异动,此刻看到对方竟然要开枪射击,心中震怒的同时,大声喝到:“准备躲避空中射击,保护张队长!”
几名特种兵迅速压低身形,并快速向张子龙靠拢而去,准备随时将他扑倒。
“砰,砰,砰”一阵枪声在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声中响起,一连串的子弹从天空中飞射了下来,几只丧尸立刻被子弹击中,身上飞溅出一片黑血和碎肉,但是许田虎等人没有一个受伤的。
这一幕自然被直升机上的宋元航看了个真切,冲电台里怒声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近都打不中?”
柴晨旭劝道:“姐夫,他们以前都没用过枪,飞机上摇晃得也很厉害,打不准也是正常的,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其实宋元航手下这些所谓的射击手,就是给普通的幸存者配了枪而已,射击经验几乎为零,在这种环境之下,能打中才怪了。
许田虎眼光毒辣,敏锐地察觉到飞机上的射击手经验不足,下令道:“对方都是菜鸟,铁柱掩护,其他人还击!”
于是五名特种兵里除了许田虎和王铁柱之外的三人立刻将枪口调转向了直升机的方向,开始对那些露出身体的射击手进行还击。
特种兵一出手,立刻就跟宋元航手下的射击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砰,砰,砰”一轮子弹过后,空中传来几声惨嚎,有两个人从飞机上掉下来了,落入尸群之中,瞬间就被吞没得无影无踪。
“饭桶!”宋元航大怒,对方深陷尸群,四面受敌,他们以高打低,占尽优势,却被对方反杀两人,简直是耻辱。
“姐夫,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能杀出丧尸群,也跑不了多远,我们只需要把前方那个骑三轮的给杀掉就行了!”柴晨旭说道。
宋元航眼睛一亮,大笑道:“晨旭你真聪明,不枉我这么宠你!”
许田虎等人正在防备着直升机上第二轮射击,却忽然发现三架直升机都朝前方飞去,顿时有些奇怪,难道对方知难而退,打算放过他们了?
王铁柱人高马大,一枪打死面前的一只丧尸,目光越过尸群,忽然看到了前方尸群外的骅子,顿时面色大变道:“不好,他们是冲骅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