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西厢房,武凯上上下下打量着武松,心里就一个念头都是差不多的脸型和五官,为啥这武二看上去就比武大帅多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脸上留着胡须的缘故?
自打穿越到武大郎身上,武凯就对颜值二字不抱指望了,可今天见着武松,他却看见希望了等完事儿就让庞春梅帮自己刮掉胡子!
“呔!”
武松见他半响不开口,只顾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不由又恼了,飞起一脚踹倒了旁边的铁毡,怒道:“你这贼厮,叫俺过来却不说话,老盯着杂家作甚!”
啧
这武松还真是一破坏狂,以后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让他靠近半步。
“急什么。”
武凯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坐到那侧翻的铁毡上,指着对面那小板凳,道:“你先坐好了,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俺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武松冷哼着,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那原是给庞春梅准备的,他这一坐上去,当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武凯忍不住又笑了两声,这才一本正经的胡扯道:“你猜得不错,我并不是你哥哥武大,不过我也姓武,本名武凯,咱们几百年前是一家也说不定。”
二郎又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武凯便又继续胡诌道:“因为我生前学过些法术,所以死后魂魄不散,还能在这阳世间逗留嬉戏,也记不清到底多少年了,那一日,我途径阳谷,正巧看见你哥哥怨愤缠身,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武松听到这里豁然站起,怒视武凯道:“所以你就夺了俺哥哥的肉身?!”
“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武凯摊手道:“事实恰恰相反,我那时离修成鬼仙已经不远了,哪看得上一个凡人的驱壳?是你哥哥弥留之际,非求我帮他报仇,我看他实在可怜,才附身到他身上的。”
说到这里,武凯反问道:“你既然猜出我不是真正的武大,想必也已经打听过我的所作所为了吧,我且问你,西门庆、潘金莲、王婆这三人,是不是你哥哥的仇人?”
“是!”
武松应了一声,又忍不住补充道:“若是俺还在县中,断不会让那两个狗男女欺辱哥哥!”
“就是因为你不在,所以武大也只能指望我了。”武凯耸了耸肩,又继续道:“总之,我附身在身上之后,虽然很多法术都用不出来,却还是想办法杀了那对狗男女,可谁成想……”
说着,武凯忽然一拍大腿,咬牙道:“我刚报完仇,你那哥哥竟抢着去地府投胎了!害的老子被困在这身体当中,差点被凡间的官兵杀死!”
“什么?!”
武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俺哥哥……俺哥哥已经去投胎转世了?!”
说着,他踉跄着退了几步,竟一下子被那板凳搬倒,然后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嘴里翻来覆去的重复着那句话。
真是太可惜了!
看到这兄弟情深的一幕,武凯简直恨不能顿足捶胸如果不是大意之下,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这份兄弟情就是属于他的了!
不过现在找补也来得及,武凯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道:“哎你那哥哥临走的时候,别的倒没交代,就叮嘱我一定帮给你娶个娘子,好为武家开枝散叶。”
武大这个想法,在水浒传里明确提到过的,想来武松也应该记得才对。
果不其然,武松一听之下眼圈便红了,仰躺在地上呢喃道:“哥哥,你到死竟还惦记着俺的婚事,俺却……俺却连你最后一面都……”
武凯等他哭了片刻,这才上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的胳膊,道:“好了,你哥哥虽然已经去了,可他不是让我照顾你吗?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亲哥哥,你……”
武凯本来想趁机收下这个给力的兄弟,谁知武松却压根不按他的剧本走,猛地拍开他的手,怒目想向道:“呔你是哪个的哥哥?俺哥哥答应了,俺却没有答应过!”
靠
这哥哥、哥哥的,听起来咋那么拗口?
武凯也把脸一沉,冷笑道:“我帮武大报了血海深仇,难道还当不起你一声哥哥?哈哈好个打虎英雄,当真是恩怨分明啊!”
“你……俺……”
武松纠结的挠了挠头皮,又上下打量了武凯几眼,终于闷声闷气的唤了声:“哥哥!”
“这就对了嘛!”
武凯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美滋滋的坐回了铁砧上,指着那板凳道:“坐坐坐,咱们坐下继续说。”
武松答应一声,回头看看那板凳,却又皱起了眉头:“算了,俺还是站着吧,这板凳实在憋屈的慌。”
“让你坐,你就坐!”武凯一瞪眼,怒道:“你还想让我仰着头,跟你说话不成?!赶紧的!”
这怒火倒有九成九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测试武松对自己这新哥哥的认同程度。
结果还不错,武松虽然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别别扭扭的坐到了板凳上。
武凯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兄弟,其实我前几天就能逃出城去,只是为了等你回来,才在这西门府暂住至于我的案子,你也应该知道,若是落在官府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打算上梁山落草,做个替天行道的好汉!”
原本武凯以为,武松听到这话肯定会举双手赞成,谁知他咂了咂嘴,却质疑道:“落草便落草,为什么要去梁山?俺回来的时候,听说那群蠢贼嚷嚷着要攻打东平府,却被陈太守略施小计,弄的灰头土脸,一连逃出几十里,却还死赖在东平地界不肯回山似这般没出息的蠢贼,投他作甚?”
咦?
原来梁山还有这等黑历史?
不过仔细想想,梁山现在应该还是创业之初,无论实力还是经验都少的可怜,被官兵实力吊打也属正常,
恐怕要等到宋江上山做了二头领,制定出种种规矩,打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水泊梁山才会渐渐拥有攻城略地、震动京师的实力。
想到这一节,武凯不惊反喜,就是要在梁山最落魄的时候投靠,才更好乘势而起,如果安排得当,说不定自己有机会代替宋江,成为这梁山之主呢!
于是武凯愈发迫不及待起来,简直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那水泊梁山大展宏图。
可惜武松马上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哥哥若是真想去投奔梁上,俺也不拦着,只是俺听说陈太守正带兵和梁山对峙,这时候去了,若是被官兵盯上可就麻烦了。”
一旦叫起哥哥,武松到是很快就适应了,毕竟眼前这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只不过换了另外一个人的魂魄。
啧
这倒是不得不虑,武凯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缓缓,等两家罢战休兵,自己再和武松去梁山落草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不急着动身。”武凯一边说着,站起来,豪气十足的道:“走走走,我先带你去西跨院,看看咱们以后扬名立万的本钱!”
听武凯前面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带着自己一起上梁山,二郎脸上便闪过几分不快,显然不满这便宜哥哥擅自做主。
不过听到后面那句话,武松却又眼前一亮,伸手抓住了武凯的肩膀,喜道:“哥哥说的,莫非就是那轰杀西门庆的天雷?这俺倒要好生瞧上一瞧!”
武凯也正有意让他熟悉一下雷管的威力和使用方法他已经计划好了,未来组建掷弹僧兵队的时候,就让武松担任教官和首领,尽量淡化法海的影响力。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兴冲冲的便往外走,谁知刚一出门,却和匆匆赶来的法海撞了个正着。
“师父!”
法海一边偷眼打量武松,一边禀报道:“隔壁的花相公想求见您,您看……”
花相公?
应该就是西门庆的把兄弟花子虚吧,他跑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替西门庆报仇的?
武凯犹豫的瞟了武松一眼,二郎忙道:“既然哥哥有客人,那俺就先在这里候着好了。”
“不必,你也跟着一起见见吧。”武凯摆手道:“这小子是西门庆的把兄弟,说不定是来报仇的,你在一旁,我也能放心些。”
“怎么,是来找茬的?”
武松一听是西门庆的把兄弟,那眉毛就立起来了,双拳一对,冷笑道:“那这厮算是来着了!”
看到他对拳,武凯这才想起他手上的伤,忙又道:“算了,还是不用你帮忙了,你先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春梅?春梅!”
庞春梅一直在门口张望着,听到喊声立刻冲了出来,武凯伸手一指武松,吩咐道:“去,帮你家二爷请个大夫来。”
“哎”
武松却不乐意了,满不在乎的甩着手道:“些许小伤,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碍得什么事?俺还是陪哥哥一起见见那姓花的贼厮!”
见他执意不肯就医,哪五根手指活动起来,也看不出有骨折的样子,武凯便让庞春梅找来金疮药,给武松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吩咐法海把花子虚带到后院。
然后他和武松直接进了客厅,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师椅上,都是面沉似水,准备给花子虚一个下马威。
谁知过了半响之后,那花子虚竟是跪在地上,膝行着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