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还是他待人的温和?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分明就是盲目而笃定的,她只知道,每个恍惚的时刻。
她都幻想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青蛇,被那人用怀抱所温暖。乔青从未忘记过澄观,即便几十年弹指一挥,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女子,可是有些执着就像一团火,越烧越旺。
这些年来,乔青一直在暗地里打听澄观的下落,妖族也有六界中的探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到一个人的下落。乔青花高价从探子口中买到了澄观的消息,听说澄观回梵界之后,被佛祖重罚,但念及澄观也是为了向善才导致百姓被害,故而澄观没有被逐出佛门。母亲看得出乔青的。
心思,识破她之后,却只是长叹一声:“几十年过去了,他也许早就不记得你了。”乔青不信母亲的话,下一次她与澄观相见,是在春寒尚未退去,桃花已然盛开的二月。那年的昆仑山,桃花漫山遍野地开放,风一吹过,就有数不清的。
花瓣自枝头落下,委实是美不胜收的季节。乔青打听到了澄观会到昆仑山长生门来贺喜,所以带了几个族人潜入长生门,时隔几十年,她却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模样。她与他再次相见时,两人的容颜皆未发生改变,只是彼此熟悉的眼睛里,却再也找不出从前的澄澈。乔青这些年来双。
手沾满鲜血,眉眼间一派凌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性情善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澄观目光晦暗,与从前的和煦大方相比,多了几分忧郁和老成。虽是物是人非,但在乔青偷偷进入澄观的房中,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只是平静地看了看她:“是你。”乔青想过,如若这个人如母亲所。
说用区区几十年时间将她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今日她定会快刀斩乱麻,杀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人。然而他没有,他竟和她一样,一眼认出了她。
于是乔青的目光柔和下来,冷着脸问他:“你还记得我?”澄观闭上眼睛,继续聚精会神地打坐,不再给她任何回应。乔青对他总是出奇地有耐心,竟站在他对面,默默地等他开口。良久。
澄观终于睁开双眼,重新看了她一眼:“你来做甚?”“带你走!”乔青把剑用力压了压,澄观却不为所动,直到鲜血从他的皮肉间溢出,他连眉头也不肯皱一下。那一日终是不欢而散,澄观面若冰霜,最后说的都是一些他与乔青。
缘分已尽的狠话。而乔青打不过澄观,无法将他强行拉走,最后在争执之下,引来了一群长生门的弟子前来驱逐。乔青离开长生门后,又去找过澄观几次,每一次都是如出一辙的结果,澄观心意已决,不肯与她再有交集。乔青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记挂着她,却又要将她推得远远的。就在。
那时,乔青的母亲发现了乔青常去长生门,于是痛心疾首地责骂了她:“长生门近来很乱,掌门知舟已经和魔界勾结,我们妖族不便掺和在其中,所以不准你再去长生门了!”
生门与魔界勾结的消息,是妖族的探子偷偷探到的,魔界与妖族并无冲突,妖族也不想得罪了魔族。因为担心乔青频频出现在长生门,会为妖族惹出什么乱子,是以乔青的母亲施法将乔青关在族中,不许她出门。只可惜乔青还是逃出去了,想到仙魔勾结,澄观极有可能面临危险,所以。
乔青一定要去把这个消息通知澄观。那大概是除了初见之外,乔青与澄观最平静的一次见面。那一日,知舟的女儿海月准备出嫁,正是梳妆打扮之际,等待天界迎亲队伍一到,澄观便。
要送亲去往天界。乔青找到了澄观,将长生门与魔族勾结的事情如实相告,澄观将信将疑,却再没有说些伤人的话赶走乔青。两人本打算抓紧时间查一查长生门的内鬼,海月被杀的消息却突然间传得铺天盖地,澄观大师赶到长生殿之前,嘱咐乔青赶紧逃走。正因澄观最后一个赶回长生。
殿而有人发现他曾与妖女澄观大师被关押在长生门,乔青不顾母亲反对,率领妖族一众族人闯入长生门抢人。那一日,长生门内刀光剑影,知舟和一干长老与妖族杀得昏天黑地,乔青闯入澄观被关押的屋子里,拉起打坐的澄观准备逃走。澄观竟甩开了她的手,正义凛然地告诉她:“清者。
自清,我不能离开这里,一旦我逃走了,罪名就真的落在我头上了。”乔青无奈地翻白眼:“这件事摆明就是别人想要陷害你,就算你留在这里,最终也只会变成一个替死鬼!”起初,澄观自然坚信正义长存,天界有的是明事理的人,因此不。
愿与乔青逃走,不想为佛门抹黑。然而就在澄观犹豫不决时,门外突然冲进一群长生门的弟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杀了澄观灭口。好在乔青眼疾手快,为澄观挡下劈头盖脸砍下来的长剑,自己也负了伤,直至那一刻,澄观才终于。
幡然醒悟。如乔青所说,此次阴谋原本就是别人设计,故意将罪责陷害给他,又岂会容他为自己辩解呢?望着乔青鲜血淋淋,却始终死死抓着他的手,向来心如止水的澄观生平第一次心念一动,心绪一层一层荡漾开来。乔青满脸倔强,目光中透出坚定的色彩:“看见了没有?你若是还觉得有人会相信你,下场就是莫名其妙地被这里的人所杀!”“就算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是站在这里等死。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活下来才有办法寻找真相!”世道如此险恶,澄观心中的正义已然碎得七零八落,浑浑噩噩许久之后,他终于如梦初醒。澄观下定决心与乔青离开长生门,如乔青所说,他要自己出去寻找真相,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想要逃出这个黑暗而罪恶的深渊,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那日妖族死伤惨重。
乔青也身受重伤。澄观与乔青始终十指相扣,在暗无天日的混乱的场合中,他又如初见那日一样,对她付出所有的温柔。混战良久之后,澄观与乔青被长生门众人围困在中间,两人的双手之间沾满浓稠的鲜血,可是谁也没有松开那只手。乔青抬起眼睛,对澄观淡淡一笑,她这一笑之中。
不曾带有任何的锋芒,多年前的一缕纯真在眼中一闪而过,让澄观忽然觉得恍若隔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我们又要一同面对生死了,这一次你会逃走吗?”乔青问,犹记得当年他的回答是不会。澄观抿嘴,眼神史无前例的温柔,竟有。
些含情脉脉,这一次他坚定地点了头:“会,我们一定要逃出这里。”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任何誓言,这一次也是淡淡的一句话,能与澄观共赴黄泉,乔青却已经觉得分外满足。只不过这一次与之前一样,最后两人也没有如预料中一样死在一起。当日是乔青的母亲拼死前来相救,才救出了乔。
青而澄观。虽然澄观和乔青捡回了一条命,但妖族死伤无数,乔青的母亲也耗尽了法术,救出两人后奄奄一息。乔青跪在垂死的母亲身边,懊悔不已。而母亲临终之前,避开澄观对乔青说了一番话。“记住娘说的话,你与佛门弟子终归是不一样的人,娘死之后,你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娘。
不希望你受伤。”“你答应娘,从此以后再也不见这个僧人,好不好?”乔青痛哭流涕,最终还是痛哭着答应了下来。母亲的死对于乔青来说打击太大,正因乔青母亲的这番话,乔青终究还是放弃了那个自己拼死守护的人。就在乔青。
欲与澄观恩断义绝之时,澄观也曾动容过,他忽然对乔青说了一番话:“你母亲,终究是因我而死,往后不如让我照顾你。”那一瞬间,乔青的心情分外复杂,盛大的惊喜过后,无边无际的苦涩。为什么他忽然找到了真我,她却无法忘记母亲的叮嘱。于是末了,乔青摇了摇头:“不必了。
你要去找你的真相,还请自便,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乔青还记得,当日澄观眉心微蹙,颇为受伤地注视着她:“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难道你在怪我此刻才想通了?”乔青苦笑:“我娘说的没错,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你一日是佛门弟子,就永远摆脱不了佛门这两个字。
我已经为你失去了所有,再也不想因为你而受一点点伤害!”其实乔青拒绝澄观的原因,也不尽是母亲那一番话。此番因为乔青,妖族不少人无辜丧命,回到妖族之后,妖王定会追。
究她的责任。看在乔青母亲的份上,妖王定然不会重责乔青,可若是带着澄观大师一起回去,澄观必定成为妖族的众矢之的。总而言之,乔青那一日真的看清了,她与澄观之间的起始便是错误的,若是两人一位硬撑,也不会有什么。
好结果。于是乔青所幸狠了心,告诉澄观:“你走吧,不要来找我,此生,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乔青转身离开时不。
曾见到澄观无声发笑,两行清泪划过他的脸颊,那是他入佛门之后,第一次落泪。此后,乔青回到妖族,一心一意担负起妖族圣姑的职责,而澄观初次动情,却伤痕累累,是以沦为一个疯疯癫癫的酒肉和尚。故事讲到这里,已是乔青与澄观之间的所有。望着如今满头银发的乔青。
扶桑唏嘘不已,这世间总有些人遥遥相望,心中记挂着彼此,却不能相见。只是扶桑并未想到,有朝一日她与彦昭也会。
发展到这一步。良久,扶桑叹了一口气,对乔青道:“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前辈可想知道我师傅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乔青不说话,扶桑便知道她渴望得知有关澄观的一切。“我师傅他终日酒肉人生,再也不是一个正儿八经良久,乔青收起眸中的迟疑,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抛开别。
的不说,当年长生门与我们妖族的仇,我还没报呢!”扶桑满意地点了点头,只听乔青问:“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臭和尚出现?”“前辈这里不是有消息灵通之人吗?只要从此人那儿打听到我师傅的下落,再告诉师傅他的徒。
儿被抓到了妖圣谷,他自会来的。”扶桑说罢,乔青的双手握在一起,眉眼间似有几分忐忑:“你确定他会过来吗?”“放心吧前辈。”扶桑抿嘴微笑,以示确定。乔青按扶桑说的,从探子那儿得到了澄观大师的下落,又故意放出消息让澄观大师知道,扶桑被困在妖圣谷中。就在彦昭等人焦。
急地在妖圣谷外等待扶桑出来时,澄观大师竟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妖圣谷外。先认出澄观大师的是彦昭,因为时隔多年,澄观大师如今的模样同当年那个俊秀僧人实在大相径庭,所以朝勋一眼并未看出是他。彦昭见澄观大师赶来,顿时眼前一亮,只见澄观大师大步走上前来,手上托。
着一个木鱼。“我徒弟扶桑怎么会被抓到妖圣谷?”澄观大师也见到了彦昭,立刻心急如焚地问道。彦昭茫然之间,澄观大师的目光忽地落到了朝勋身上,他与朝勋对视之时,当即认出了这名男子。即便澄观大师与朝勋一样经历过大起大落,但他面目全非,朝勋却是容颜如初。不一会。
儿,澄观大师忽然明白了彦昭此番下凡的用意。朝勋目及澄观大师,眼眶骤然之间泛起红色,往事犹如猝不及防的浪头,劈头盖脸地拍打在他的身上。那段痛苦的记忆,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澄观大师静静注视着朝勋,他已经逃避了多年,如今再也不想忍气吞声,即便是无人相信,他也要把真相说出来。“既然今日相见,我便把话说清楚,当年长生门的命案并非我所造成,真正与魔族勾结的。
另有其人。”这是澄观对朝勋说的第一句话。朝勋早已通过扶桑和彦昭知道了事实,此刻望见澄观大师,不禁有些愧疚:“大师,我们已经知道了。当年将你误认为是杀害海月的凶手,对不住了。
”闻言,澄观大师难以置信地瞪了瞪眼睛:“你们是如何知道的?这么说天界已不再通缉我了?”彦昭摇头:“天界仍然在通缉你,只是我与扶桑在长生门时看清了知舟的真面目,发现他才是勾结魔族的凶手。”
“然而我与扶桑的话未必所有人都会相信,知舟必定准备。
好了对付我们的说法,所以我们只能找到当年参与此事的人来揭发知舟。”澄观大师冷笑一声:“你们找我揭发他?我早已是六界的罪人,又有谁会相信我的话?”“也罢,我行走江湖,苟且偷生多年,早已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这疯和尚,洗不洗刷冤屈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今日是为救我徒儿扶。
桑前来,其余的事我并不感兴趣。”澄观大师说到这里,妖圣谷的结界忽然间打开了一道门,扶桑的声音猛地响起:“师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扶桑大步跑上前来,拉住澄观大师的袖子,澄观大师惊喜地打量了扶桑一番,又皱了皱眉。“你不是被抓到妖圣谷来了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澄观大师问完,四处张望时,目光一滞。隔着不远的距离,妖圣谷的薄雾笼罩着四周,一袭明艳的绿色长裙就伫立在他的正前方。纵然故人那一头青丝染雪,他却毫。
不犹豫地在心底想到了她的名字,想到了她那句死生不复相见。乔青挺直站立,虽然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始。
终不热。这一刻,万籁俱寂。沉默地对视许久,澄观大师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慌乱,他将扶桑拉到一旁,低声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扶桑笑了笑:“师傅见了这位前辈,便不会再成天嚷嚷女人都是疯子了,师傅还不快去?”澄观大师竟像个孩子似的摇头:“不不不,我与她有过约定。
生生世世再也不相见的。”扶桑问:“当年师傅与前辈立誓时,可曾有过什么诅咒?”“这倒是没有。”澄观大师敛眸想想,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扶桑欢喜道:“这不就得了,既然不曾赌咒,今日见了又如何?”这时,结界之内的乔青也终于冷冷道出一句:“你们若是再不进来,我要封了这道门。
了于是一行人都进去了,澄观大师也被扶桑推着走在了前头。来到妖圣谷之后,乔青先是安排众人歇息一番,隔天再谈论揭发知舟的事情。扶桑明白,比起去长生门报仇,乔青最想做的事,是同澄观大师说一说话,或许澄观大师亦是如。
此当夜,扶桑与彦昭在妖圣谷的格桑花草地上,看着一群尚未完全成人形的小妖怪打打闹闹,画面是说不出的和谐。彦昭与扶桑并肩坐在草地上,彦昭问扶桑:“你是如何说服乔青见澄观大师,还让我们进来的?”扶桑扬起。
下巴,眸中洋溢着得意:“根本不用劝,正如我师傅早就想见乔青前辈一样,乔青前辈也早就想见我师傅了。”“况且当年长生门杀了妖族那么多人,乔青前辈的母亲也因此丢了性命,前辈也想报仇。”说罢,扶桑反问:“对了,听乔青。
前辈说,仙与妖似乎水火不容,为何你见了这么多妖怪,却没有与他们敌对的意思?”“此番是我们有求于妖圣,而且乔青隐居多年,已不再到人间捣乱,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再杀过人。
我们何必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不过此事若是叫天帝知道了,他定会责骂我和朝勋。天想到天界与妖族的旧恨新仇,彦昭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好在乔青是个明事理之人,没有。
将往事迁怒于彦昭和朝勋。不过彦昭也说不清楚,他向来不会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妖魔,是否因为他的身体里一直存在另一种声音。那个被他称之为怪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人?而他被怪物所影响,自己又到底算不算一个真正的天神?
一念及此,彦昭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扶桑察觉彦昭若有所思,于是问他:“你在想什么?”彦昭怔了怔,随即侧过身子刮了刮扶桑的鼻子:“在想你。”“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想的?”扶桑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过你若真是片刻都离不。
开我,随时想我也说得过去。”彦昭仰望星空,长出了一口气:“你独自进入妖圣谷之后,我的确很担心,若是乔青仍然如同当年一样冲动,得知你是天族人,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妖圣谷的。”扶桑疑惑道:“乔青很不喜欢天族人吗?”彦昭摇了摇头:“天族与妖族之间的仇恨太深,如今的妖族溃。
不成军,都是拜天帝所赐,只有妖圣谷之中还有一群像样的族群,所以我很担心乔青为难你。”扶桑挑了挑眉毛:“我自然不会一上来只说自己是天族人,我先告诉乔青前辈,我是澄观大师的徒弟,她自然就不会为难我了!”彦昭勾起唇。
角颇有些宠溺地揉了揉扶桑的头发:“你最聪明了!”月光如水,静静地挥洒在大地上,妖圣谷之中忽然响起一阵笛声,那笛声略显悲凉,却又分外动听。扶桑一听便知道这笛声是乐承昀吹响的,想到乐承昀不觉间回想起彦昭在。
幻境中的那幅画面。扶桑不知如何向彦昭开口问他个究竟,只是坐在格桑花盛开的草地上,默默听着乐承昀的笛声。彦昭忽然揽住扶桑的肩,声音有些疲惫,却又十分坚定:“等长生门的事情一过,我便去求天帝赐婚,扶桑,我要娶你为妻。
扶桑靠在彦昭的肩头,脸上露出的笑容之中既有欣慰,又透出些许无奈。天帝是什么样的性格,扶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她知道天帝一心想让彦昭娶了柳如是,却不明白天帝为何如此执着。难道只是因为柳如是身份高贵,而她身份卑微?彦昭看出扶桑的心事,于是对她轻声呢喃。
“你不用担心柳如是,我说过要与你一同面对所有困难,绝不会动摇。”话毕,扶桑坐直身子,与彦昭四目相对。片刻,彦昭微微上扬的唇靠近扶桑的嘴唇,星辉斑斓之下,她与他旁若无人地相互亲吻。直到不久前扶桑见过的那只小兔妖一时好奇,出现在扶桑和彦昭中间,奶声奶气地问:“姐姐。
你们的嘴巴里有糖吗?”这句话说完之后,扶桑和彦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两人尴尬地注视着一脸天真的小兔妖,彦昭脸上的红竟蔓延到了耳后。扶桑从衣袂下拿出一粒糖,递给小兔妖:“小兔子想吃糖了是不是,快拿着这个。
去吃吧!”小兔妖拿了糖却还不走,竟直勾勾地看着扶桑和彦昭:“我想吃你们嘴里的糖,一定很好吃,你们才会吃那么久。”彦昭无奈地扶额,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蒙上。扶桑倒是极有耐心地将小兔妖打发走,过后才看着彦昭发笑我。
好歹叫你一声叔叔,以为你与我相比怎么说也要老成许多,想不到你居然被一个孩子逼得无处可逃。”彦昭委屈地撇了撇嘴:“我接触的小孩子可不比你多。”那夜,彦昭虽然意犹未。
尽却实在不敢继续在一群小孩子面前与扶桑卿卿我我,生怕带坏了这群小妖怪。深夜,半山腰的相思楼外。
夜风微凉,乔青披着一件雪白的斗篷伫立于楼下,澄观大师就坐在一旁默默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