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与勾越重逢后,北荒大陆上原本该有的一场战乱也偃旗息鼓。白民国和天狼国的联军从北荒退回,孟仪和北冥顾被扶桑打发回妖族,扶桑则跟着勾越回了一趟东荒。两人用法术飞回东荒,一路上徜徉于风中,勾越还是好奇:“扶桑。
小妹,从前你身边那个人到底上哪儿去了?我记得在赵国时,你们俩不是叱咤风云的雌雄双煞吗?”时隔多年,提及这个称呼,扶桑还清晰地记得,这是当年她与彦昭在赵国比武时,她随意取的一个名字。记得当时彦昭的脸色青了又红,事后还指责她没文采。此去经年,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想到什么就立刻去说,立刻去做的小姑娘了,过去那。
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复存在。回归到勾越的问题时,她不禁怅然:“那个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勾越炯炯有神的眼睛迷蒙片刻,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扶桑见勾越脸色沉痛,于是又道:“勾大哥你别想歪了,那个人还活着,只可惜我们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闻言,勾越这才松了一。
口气:“如此甚好,甚好,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不能陪在你身边……”扶桑摇头,又问勾越:“勾大哥你呢?成亲了没有?”勾越怔了怔,随即笑容萧瑟:“我还没有这个打算,这些年来一个人也习惯了,觉得自在。”两人谈笑之间,不多时就到了东荒,站在云端俯瞰脚下,十里宽的倾心江。
映入眼帘,它还是如从前一般清澈。如今司幽族只是天狼国的一个诸侯国,是以探雾灯常年立在两岸,江上再也没有大雾。这里和从前相比,的确是有很多不同了。那个叫天狼国的地方,再也没有慈祥和蔼的狼王阿伯和狼后。
也没有曾经让扶桑恨之入骨的铃兰,更没有一条会趴在扶桑手上的蜥蜴精,一切都变了。勾越看了扶桑一眼,解读出她眼里的枨触后,安抚道:“这里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见了狼王和狼后,想必你会开心些。”说着,两人来到天狼国城门口,守门的族兵看见是勾越来了,连忙开了城门请勾越进城。扶桑对勾越道:“看来这些年来,白民国和天狼国关系不错嘛!”勾越道:“那可不?我们白民国与天狼国多少年的交情了,早在前狼王还在时,就与我们大王肝胆相照,多年前天狼国与司幽族交战时,我们也没少帮忙呢!”“不过这些年啊,我大王也老了……”扶桑。
还记得,那时天狼族与司幽族即将开战,是她和彦昭去白民国取回天狼令的,白民国国王也算是通情达理。倒是勾越耍滑,当时假借帮天狼族的由头,从中发了一笔横财。回忆还在脑海里翻涌,勾越已骑着一匹天狼兽带扶桑前往天狼宫。云铭和逢萱都不知扶桑要来,只是收到了勾越的书信,说是北荒大陆上那一场仗打不了了。勾越极。
有分寸,所以他撤兵回来,白民国国王和云铭也没有质疑。待勾越带着扶桑来到天狼宫中,云铭看见勾越身旁的白衣女子的那一刻,脸上立时展开一个盛大的笑容。云铭走到扶桑跟前,半晌才平复心情,欣喜地道:“扶桑,上次一别,我们也有多年不见了。”将近十年没见,云铭倒。
还是从前英俊挺拔的样子,只是不像从前那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倘若是以前,纵然他看见久别经年的老朋友,也只会云淡风轻地攒出一个笑,平静地道一声:“好久不见。”而如今,他虽然依旧镇定,却惊喜的像个孩子。人们仿佛都是如此,从前活蹦乱跳的人,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变得沉稳,而从前稳重忧郁的人,在时光的洗礼。
中将找回欢乐。扶桑对云铭行了个天狼族的礼:“云铭叔叔,好久不见了。”云铭恍惚片刻,对勾越笑道:“上将军说北荒的仗打不了,就是因为遇见了扶桑?”勾越耸了耸肩:“那可不是吗?扶桑小妹现在已是妖王了,和她当对手打仗,我可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云铭一脸迷茫:“扶桑怎么变成妖王了?”“我也想知道啊,可是扶桑小妹一直没说。”勾越道。云铭想了想,说:“今日你们一路辛苦,先在天狼宫中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罢。
云铭立即派宫娥去将逢萱请来,让逢萱带扶桑去休息。逢萱赶来天狼宫时,看见扶桑端庄地坐在云铭左侧,她披着雪白的斗篷,头发绾成双刀髻,安静冷凝的模样,让逢萱惊了一惊。逢萱走上前来,如今的她也不再是从前冷冰冰的逢萱,做了天狼族的狼后之后,她必须学会人情世故,也。
要在别人面前嬉笑怒骂。她与扶桑对视时,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她是试探和欣喜的笑,扶桑则是客套而疏离的笑。其实很多时候,扶桑都在怀念从前的日子,却又害怕这故人相见的场合,因为没人愿意一见面就对老朋友吐苦水。隔了一会儿,逢萱拉住扶桑的手,笑道:“快十年没见了,一见面,你却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扶桑的手下意识缩了一下,还没适应现在的逢萱,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从前的逢萱不喜欢随意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多年不见,你都学会开玩笑了。”到底,扶桑还是与逢萱执手到了逢萱的寝殿。两人坐下之后,逢萱才收起脸上的微笑。
直至此刻,扶桑才从这张比从前妖冶了万分的脸上看见昔日的影子。逢萱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毫不费劲地看着扶桑:“听说你现在是妖王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与那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发生逢萱听了扶桑的身世后不免唏嘘,她深知那种寄人篱下,受尽委屈的心情,被当做异族,何其。
悲哀。“所以你回来妖族,是想等有朝一日,为你父亲报仇?”逢萱问。扶桑目光坚定,沉声道:“是,我不甘心在九重天上蒙冤受屈,我父亲更不能白白丧命。”得知扶桑的目的,逢萱神情凝重,隔了一会儿,她又十分纠结:“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天狼国不能冒这个险。”刹那间,扶桑身躯一震,她虽然明白逢萱的顾虑和苦衷,却还是被逢萱的果断拒绝给寒了心。“十年前,天狼国还只是天狼族,若不是有我,你们能有今日吗?如今你们成为东荒霸主有。
意一统凡界,却不能帮我这个忙?”扶桑平静地质问逢萱,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却露出凄楚。那一瞬间,逢萱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下,心在滴血,她却不得不强装若无其事,继续在扶桑面前扮演冷漠。可其实,她何尝不想帮扶桑杀光。
曾经害过扶桑的人,她也没有忘记多年前只因她一句话,扶桑便跟着她去了温湖,为她报仇。可是九重天至高无上,仅凭东荒与妖族联军又能如何?她自己以身涉险不要紧,可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家庭。比起鸿图大展,她更加青睐于和心爱的人平淡相守。半晌,逢萱唇畔攒出梨涡,笑容自嘲:“是,我们天狼国终究是欠你的,可是这债我这辈子还不了你,我也不能让整个东荒的族人们陪你去做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扶桑明白逢萱的意思,她站起身来,哂笑着道:“是啊,我竟忘了你和云铭叔叔已经在过日子。
了,不像我,茕茕孑立,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扶桑迈开脚步离开逢萱的寝殿,身后响起逢萱急切的声音:“扶桑,你要去哪儿?”“既然我们已经算不上朋友了,我也该回去备战。”扶桑答言。逢萱走到扶桑身后:“东荒不会攻打妖。
族,只是与你复仇九重天的事情,恕我难以做到。”“若是不提此事,你还是可以留在天狼宫,多休息几天。”扶桑转过身,神情淡漠地看着逢萱:“这些年来,我也有累到几乎无法往前的时候,可是我从来都不休息。”话落,扶桑再也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逢萱的寝殿。出了天。
狼宫,扶桑居然在天狼像下看见云铭向她招手示意,扶桑走到云铭身前,有些诧异。“你和逢萱的话,我听了一些。”云铭道,“你不要怪她,没有人不珍惜高枕无忧的日子,她回绝你,也是为了东荒子民着想。”皓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月光往地上映出两道墨影,弥漫在空中的气息很是熟悉,是一种花香。扶桑颇为不甘地看着云铭:“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天狼族的人,当初做的每一件事,却也。
都在为天狼族掏心掏肺。”“既然你们不肯帮忙,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们记住,你们今日的高枕无忧,都是我用心血换来的,这终究是你们欠我的!”扶桑话音刚落,云铭道:“扶桑。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自己想想,仅凭我们东荒和北荒联盟,就能与天庭作对了吗?”“不止东荒和北荒,是整个凡间!”扶桑幽幽道。闻言,云铭顿觉有了一丝希望:“好,若是你能说服中原各国与你结盟,我必定倾尽东荒各部落兵马助你报仇!”“但是为了证明你的实力,妖族与中原的。
战争我们东荒不会插手。”云铭冷静地留意扶桑的反应。却见扶桑很有胆识,一口答应下来:“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讨伐九重天,天狼国正好亲自把天狼令拿回来。”与云铭达成共识之后,扶桑打算立即赶回妖族,开始策划讨伐。
中原之事,她隐忍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反击了。不久后,勾越骑着天狼兽,在天狼宫外等着扶桑。朦胧不清的月光里,勾越带着一脸澄澈的微笑,他对扶桑招手:“过来扶桑小妹,我送你出城。”扶桑坐在勾越身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勾大哥,十年时间太长,大家都变了,可是这里的气味不会变,九月开的花,还是九月开。”勾越回过头,对扶。
桑笑了笑:“你现在后悔吗?当初离开天狼族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扶桑怔了怔,这个问题是第一次被人问及,她遽然恍惚了一下。倘若时光能够重来,在当初见证了九重天的冷酷时,她会不会带着离姬回到天狼族呢?答案她也说不出来。沉默片刻后,扶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勾越眼角微弯,笑容里透着些许疼惜:“扶桑小妹你记住不。
管你什么时候后悔了,都可以回到东荒,这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泪目的瞬间,扶桑叹了一口气。可怕的是人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却永远回不到过去的时光。回天狼族简单,开心地回来很难。到了天狼国城门口,扶桑独自破风飞行,临走前,她留给勾越一句短促的告别:“勾。
大哥,我还会回来。”勾越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目送扶桑远去。他终究没有告诉扶桑,虽然听起来像个笑话,可是这些年来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人。如今他对扶桑除了欣赏,又多了一些疼惜。从前,他只想把扶桑娶回白民国,让扶桑与他一起为白民国建功立业,而现在,他更想让扶桑有个依靠。扶桑回到妖族时,眼前的一切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力。她连夜赶路回来,天光方亮时到了妖族,这里依旧。
戒备森严,却又多了几分安宁。扶桑回到寝宫,看见同心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紧接着,同心对面多了一个身穿赤红色长袍的男人。那飘然的墨发,鲜明的袍子,恍惚之间让扶桑想起了很久以前,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娘……”同心扶着桌子坐稳后,怯生生的目光落在扶桑脸上。扶桑。
并不理会同心,只是四下扫了一圈,发现这寝宫外居然没有人在看守,照顾同心的婢女也不知哪儿去了。孟仪和北冥顾早已经回来了,临别前扶桑还特意交代他们回来之后看好同心,可这两人倒是不见踪影了。于是扶桑脸色冷峻地站在同心身后,厉声叫道:“孟仪,北冥顾,你们俩上哪儿去了?不是让你们看好同心吗?”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北冥顾端着一碗热汤出来,见到扶桑时,嬉皮笑脸地问。
道:“姐姐,你回来啦?”扶桑白了北冥顾一眼,怒道:“让你看好同心,你怎么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北冥顾把汤放下后,挠了挠额头:“姐姐,同心说这是她爹爹,而且孟仪也。
说了,这是你的夫君。”说罢,扶桑朝彦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彦昭笑得很是得意:“同心和孟仪没有说错吧?我就是你的夫君,是同心的父亲。”彦昭死皮赖脸起来,扶桑也拿他没办法,于是对北冥顾说:“你先带同心出去,我有话要与这个人说。”北冥顾悻悻地领着同心到外面去玩,彦昭这才徐徐站起身,走到扶桑身边:“你有什么话?你先。
说。”扶桑的话言简意赅:“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静谧的大殿里,只听彦昭一声喟叹:“你以为我不想吗?若是我能控制自己不要想起你,忘了这世上有个叫扶桑的女子,我就可以离你远远的,甚至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把你抛诸脑后!”“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你让我如何丢下你们不管?”扶桑冷静地听着彦昭把话说完,继而冷笑了一声:“你想管。
我和同心,可是你给过我们什么?”“你说的没错,我没用,天帝是我父王,我不可能杀了他解你的气,火凤族与天族密不可分,我也杀不了她。”“可是同心需要父亲,倘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被天族人当做笑柄,也不去打什么翻身仗!我赢了太子之位,赢了别人的尊重,却没想到输了你,输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说到这里,彦昭一把将扶桑揽入怀中,他用尽全力拥抱着她,生怕她如流沙一样在他的怀抱里流逝。扶桑鼻尖发酸,她自始至终都知道。
所有事情不怪彦昭,说白了她与彦昭之间一向是你情我愿。当初彦昭要去太白山,也是她支持的,并非彦昭抛弃了她。但理解归理解,她也从未不肯原谅彦昭,只是不想再浪费自。
己的精力,去执着地盼望一份离她遥不可及的爱情。于是扶桑慢慢推开彦昭,她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所以呢?你一个天族太子,想生生世世躲在妖族,陪着我和同心?
”彦昭不置可否,却见扶桑面露嘲讽:“不可能了,箭已离弦,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我现在是妖王,你让我丢下族人和你浪迹天涯?”“你留在妖族,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到时候不止是你,连我也要被驱逐。”“彦昭,我已经因为你被人赶过一次了,我不能再流离失所了。”说完,扶桑的手缓缓从彦昭脸上滑下来,彦昭握住扶桑的手,笑得倔强执着:“你爱我吗?”“我爱你,若不是因为爱你,我不会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拼命想办法让天族不再阻挠我们在一起。”“可是我也说过了彦昭,爱有什么作用。
”彦昭却再次抱住扶桑,用力地告诉她:“有用,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其它的事以后再说。”言毕,彦昭将扶桑打横抱了起来,施法将大殿的门关上,随后大步走到床前,将扶桑放在榻上。扶桑没有挣扎,只是抬起眼睛望着彦昭,目光从容不迫。彦昭跟着扶桑躺在榻上,他将扶桑搂在怀中,又闭上眼睛我留在这里睡一会儿,你离开之后,我没睡。
过一个好觉。”“你活该!”扶桑这话既是骂彦昭,又是骂自己,都怪当初的他们太过天真,才会被别人杀一个措手不及,遍体鳞伤。彦昭闭着眼睛笑了笑:“你说话真是一针见血。”扶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彦昭浅浅入睡时,突然说:“再过不久,我们要去中原打仗了。”“倘若这一仗赢了,整个凡间为我所用,到时候就是我重回天宫之日。彦昭。
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了。”彦昭拍了拍扶桑的后背,轻声呢喃:“阿桑,从前我不信只争朝夕这个词,现在才知道这个词有多珍贵。”说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真的如彦昭所说,两人都只眷恋着能看见彼此的时刻。就在扶桑和彦昭相拥入睡的时候,柳如是正在妖族外徘徊。早在扶桑从外面回来时,柳如是就躲在暗处看见了扶桑,若不是跟着彦昭来到此地,她真不敢相信扶桑居然还活着。
但是因为彦昭离开天宫之后,就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这里,柳如是终于明白,那日彦昭不顾后果地要杀了她,就是为了扶桑。目及扶桑的瞬间,柳如是的心被一道力量重重地抓了一下,她捏紧了拳头,眼睛灼热。“她真是命大,从殒仙崖摔下来还能活着!这妖孽,果真留不得。”柳如是心。
下想时,忽然灵光乍现,如今扶桑身在妖族,却与天宫太子关系密切,这事要是让妖族人知道了,扶桑如何立足?于是柳如是假造了一份天族与扶桑的往来书信,想陷害扶桑与天族有联系,目的是除掉妖族。这封信很快就落到了乔。
青手中,乔青打开信一看,将信将疑之中,不得不查个清楚。于是乔青把扶桑叫来,把书信往扶桑面前一扔:“这是守城门的族兵发现的,你自己看看,给我个交代。”扶桑打开信看了一眼,随后镇定自若:“圣姑不会真的相信,这信是我和天族写的吧?”乔青话音刚落,扶桑果断地给她一个。
回应:“圣姑,容我一些时间,我会把那个人赶出去的。”乔青脸色肃然,沉声道:“这件事你务必做得漂亮,否则我信你没有用,若是族人都知道你和天族太子有关系,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圣姑无须多虑,我一定不会让族人失望的。”说罢,扶桑向乔青告辞,随即回到寝殿中找彦昭。一路上,扶桑觉得有些蹊跷,那封书信是何人送来的?妖族之中,有谁会恨不得抓住扶桑的把柄,好让扶桑无法立足?扶桑十分疑惑,复又打开乔青给她的那封书信看了一。
遍发觉这字迹并非她所认识的。上面的字句也不像是妖族人说得出来的,看来是别的人所为,但是妖族之外,想置扶桑于死地的人还会有谁呢?电光火石之间,扶桑眉目一紧,难道是柳如是发现她还活着?如若真是如此,与中原结盟之事必须抓紧时间完成,否则柳如是绝不会放过妖族,放过她和同心。怀着忧虑,扶桑回到宫中,彦昭正让同心骑在他的脖子上,逗得同心发出咯咯的笑。
爹累不累?”同心体贴道,“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别一下累坏了,以后就不能陪同心玩了!”彦昭看见扶桑,便将同心放下来,刮刮同心的鼻尖:“我们同心是个小甜椒,会心疼人呢!”
扶桑斜了这两父女一眼,语调凉凉:“同心会心疼父亲,怎么不见疼一疼娘亲?”听出扶桑话里酸酸的,同心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