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箫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找村委会的干部。
买卖人口的事干的都很隐秘,村干也是才听到人议论,就是那个邻居传出来的。
根本也没有什么仪式,悄悄弄回家里一个人,四个男人怎么也能降服一个小姑娘。
这爷四个还偏偏胃口怪异,就是愿意听小姑娘叫,那是痛苦的哀嚎,几个男人却兴奋已极。
如果他们堵上她的嘴,邻居都不会发现这家人干什么。
听到伤天害理的事,总是有人好不平的,村民在偷偷议论小姑娘的父亲是个真正的畜牲。
蔺箫第一个是造访的邓家的邻居。邻居就描述了小姑娘的惨状。
蔺箫带着村干就到了邓家。
邓家三间草房连外地都是泥坑,一股臭味霉味熏天,屋里黑漆漆,臭味扑鼻。
蔺箫狠劲喷了喷鼻子,冲出吸进去的臭味。
进了西屋,看炕上,连个炕席都没有,铺了点麦花秸。
小姑娘就躺在麦花秸上,上边全是干巴的血迹,虽然窗纸黑,看不准,也能看出来是血迹。
村干已经叫了村里的大夫,是个中医,给小姑娘诊脉,直摇头:“这病我看不了,还是送县医院吧。”
这里离县城可远了,只能找到驴车,百八十里地,不死也得颠簸死。
蔺箫问小姑娘话,小姑娘一句话也不能说,眼珠都不会转,只是还有气息。
死马当活马医,乡里虽然有卫生院,根本就救不活小姑娘,蔺箫只有委托村干找驴车,往县城送小姑娘,能不能活下来只有看她还有没有命。
蔺箫带人到了小姑娘父亲的家,召集了村干,村干还不知道他卖女儿。
小姑娘的父亲张木正,今年才四十岁,后妈郑桃花带了三个孩子。
这就是小姑娘的父亲,卖了自己的女儿二十块钱,根本没有考虑女儿的死活。
为了一个女人的骨,就那样坑自己的女儿,甘心情愿的给女人养三个孩子。
世界上还有亲情吗?九岁的小姑娘他也卖给人做共妻,一家四个光棍,他不知道吗?这是什么畜牲啊?
蔺箫就想一脚踹死这个又贱又渣的男人。
世界上这样的渣爹还是不少的,就应该阉了他们。
让他们活在痛苦煎熬油炸的滋味里。
卖女儿的二十块钱,他就买了这样一个女人。
蔺箫压着怒火了解情况。
那里邓家却强硬的不许把小姑娘拉走。
邓友仁怒吼道:“我们花钱买的,你们凭什么拉走,你们这是强抢民女!”
支书早就看他不顺眼,吩咐民兵连长:“把他捆起来,扭送公安局!”
“你敢?我没有犯法!”邓友仁还强横呢,根本没有把法律看在眼里,他是老雇农,是新社会的主人,谁敢把他怎么样?
这个穷鬼霸道惯了,从来仗着穷耍赖,解放了,他还耍这一套。
穷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混横不讲理。
等着他被捆上了,对几个儿子呼救:“你们怎么不上手?等着老子被捆?没有良心的东西。
村长大喝一声:“谁敢闹腾,把他也捆起来!”
哥三个是想耍威风,可是看到十几个民兵,还是吓得不敢动,他们能不懂政策吗?
哪个也不是傻子,法律不是深入不了他们的心,是因为他们认为管不到他们这里,如今看到形势对他们不利,心里也是发毛。
蔺箫这里对上小姑娘的渣爹真是愤怒已极,蔺箫问道:“你是一个公民,应该遵守律法,买卖人口是犯罪,我看你还是没有认识到错误。”
“我就是没有错误,我做出来的孩子,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谁管得着吗?”张木正很霸气的说道:“我用你管吗?你看你十来岁的毛丫头,懂什么是法律?少教训我。”
郑桃花是个有心机的,拽了一下张木正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样横,国家的法律不让买卖人口,自己的女儿好像也不行,说几句软话儿能怎么样?人已经卖了钱已经花了,还能追回去怎么地。
事实已经形成,改变不了的,执拗什么?得罪干部,你看哪家卖女儿伏法了?
就是批评批评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穷横什么,别招来祸患!女人使着眼神,示意男人不要激怒干部,不要承认。万一认真起来,还许有麻烦。
男人领会女人的意图倒是迅速,立即就蔫巴起来。
蔺箫看他俩眉来眼去的,心里暗哼,以为还能躲过人命案吗?
张木正把事情说了经过,根本不是邓家说的那样,张木正马上改口了,也不跟蔺箫叫阵,否认了卖女儿:“我们孩子是去姐姐家了,怎么到了那家人家里?我是听你说我卖女儿我才生气,故意气你的,你不要当真”被女人一提醒,他就完全反口了,把自己择个清楚。
蔺箫也不再搭理这个畜牲。
直接去找邹媒婆。
邹媒婆的家离这里十来里地,妇联主任陪着蔺箫去了。
邹媒婆才保媒回来得了两块钱,正美滋滋的欣赏那张两元的票子。
蔺箫进来正看到这个情景:“嗬,又进票子了,给谁出了一个好道儿,又发了一笔财?”
邹媒婆一个激灵:“你……你谁啊!”
“我乡里的妇联主任,找你有事!”蔺箫说道,眼睛已经立起来,厉色冉冉升起:“邹媒婆!你的本事不小哦,瞬间就凑成了几对夫妻,那家人那样缺媳妇,你自己怎么没有上去?”
蔺箫的话很难听,可是骂邹媒婆一百遍,也不能消除她的罪孽。
蔺箫眼冒凶光,恨恨地看着邹媒婆:“邹媒婆,希望你说实话,你还有的救,否则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邹媒婆浑身哆嗦:“我……我……没干什么!”
邹媒婆当然的要把自己择清,说了一大堆与自己无关。
蔺箫冷笑:“你狡猾不出去手的,两家人已经都交代了,你做媒婆把一个九岁的孩子给四个光棍儿做共妻,你已经触犯了法律,你越辩解罪名越大!”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是邓家求我给老三说媳妇儿,根本就没有共妻,也不是那个九岁的孩子,是郑桃花带来的那个十七岁的女儿,是她后妈和亲爹商量换了那个孩子,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
邹媒婆矢口否认,只要能抵赖过去,她是很能编的。
“你跟我抵赖没有用!我只是了解一下儿情况,惩办你的是律法,跟律法作对,玩弄律法,就应该得到应有的下场!”
邹媒婆说着好听的话,求告蔺箫放她一马。
“主任,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他们拿钱引诱我,我这个没出息的真不该贪那点儿小钱儿,我真的后悔,可是我没有做共妻的媒,也不是那个小姑娘,真是郑桃花的女儿。”
邹媒婆想脱罪,一口咬死是两家人自己干的事,她明白这个罪名大了,听说那个小丫头要死了,出了人命可怎么好?
她绝不能粘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