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仪笑了笑，“院长爷爷开口，就算治不了，我也会尽心。”

她不敢打包票，但却可以顺手卖何院长一个好。

“而且恕我直言，方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恐怕撑不过半年，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你说什么！”金医生面带怒色，方正伯却抬手打断她，锐利的目光紧盯姜仪。

姜仪笑容不改，直直迎上他的视线，“方老先生连生死都看淡了，还怕再受一次打击？”

几秒之后，方正伯大笑起来，“这半年国内国外的名医见过不下数十个，说我撑不到年底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再听一次也无妨！”

说罢就示意金医生为他卷起裤管，金医生虽然照做，但还是瞪了姜仪一眼。

姜仪不以为意，目光落在方正伯的腿上。

这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腿！

贫瘠如小儿的双腿挂在轮椅边上，两条腿除了骨头，像是只剩下一张皮，更令脚背和腿干上凸出的青筋显得骇人！

难怪双腿上的病气那么浓，病到这种程度，肯定是日夜疼痛，他还能如此平静，这方正伯也是个人物！

“怎样？”方正伯见她没有露出惊惧和嫌恶的表情，精神放松不少。

“试试再说。”姜仪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有意结个善缘，但要先摸清他的身体状况。

金医生把旁边的凳子搬过来，铺上随身带的软垫后才轻轻托着他的双腿放上去，然后看着姜仪，硬生生把难听的话咽回去，而后道：“方老先生腿痛得厉害，你小心一点。”

姜仪不以为意，双手点住方正伯腿上的几处穴道，轻按之时将灵力注入进去。

甫一开始，方老先生便忍不住震惊地看着她，竟然有一股暖流自她手下流进他双腿！

而且随着这股暖意，他原本针刺般的剧痛立刻缓解不少！

“有效果？”何院长紧张地问。

方正伯欣喜地点头，何院长立刻紧盯姜仪的双手，想从其中看出什么门道来，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地按压着穴位。

午后阳光正好，温暖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姜仪身上，看着她纤长的手指移动。

而姜仪神情专注，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治疗双腿的同时，她又查看了方正伯的身体，果不意外，他的五脏六腑衰竭的非常厉害，说能熬到年底的话都是安慰人了，如果持续这种无法安睡的状态，最多撑三个月。

十多分钟后，她才舒了口气，起身去洗手，等回过头来，才发现何院长几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目光都没移开一下。

她笑了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方老先生今年一定能吃上年夜饭。”

“但方老先生器官衰竭厉害，就算我尽全力救治，也只能拖延几年。”

人的躯体就像一个完整的器皿，只要打碎或者破损过一次，再怎么修补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

方正伯却不觉失望，能得到几年的保证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见过的每个医生都说他撑不到年底，他也做好了死在冬天的准备，现在峰回路转，别说是几年，就是多一年半年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

“姜神医，不知道诊费……”他不自觉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