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父看了一眼噎噎,向前迈了一步,更接近了长寿花。
“不要伤害我!”噎噎大声疾呼,“不要把我拔除掉,我会死的。”
龚父一愣,随即他俯下身子。
“不要,不要……”
龚父伸出手,停在半空,没有去碰长寿花,而是用鼻子嗅了嗅花香。
“唉——”龚父长叹了一声,他似乎闻到了凤里希的味道。
这株长寿花是五年前女儿龚汝娲送给凤里希的生日礼物。冷湖这个地方和火星差不多,四周缺少绿色植物,放眼望去,满眼是奇特的俄博梁雅丹地貌。
凤里希悉心照料着这株长寿花,业余时间几乎全放在长寿花身。不仅仅是因为它点缀了阳台的风景,也是她对女儿一片深深的爱。
空中突然漂浮起一个屏幕,屏幕显示出女儿龚汝娲的头像:“爸爸,你给小花浇水了吗?”
“哦,汝娲。我正打算给它浇水呢。”龚父赶紧露出满脸笑容,“你在京都大学安心读书吧,不要操心这些小事了。”
“哼!整天唠叨读书读书,我都读博士了,你还把我当中学生看。”汝娲噘了一下可爱的小嘴,有点嫌弃龚父唠叨,“爸爸,我在网给小花买了些花肥,快递明天就能送到,你接一下呀。”
“好的,好的。”龚父起身,离开长寿花,思考了一下说,“哦,汝娲,过几天爸爸的课题非常忙,要住在实验室里一段时间,就不能回公寓了。”
“啊?那小花咋办呀?谁照看它呀?”
“呃,我打算……”
“哦,那这样吧,我在网找个鲜花保姆,暂时把它给养在鲜花保姆店里吧。”汝娲噘着嘴说。
“那好,爸也是这么想的。”他看了一眼噎噎,转身去取水壶。
“好吧,再见,爸爸。”汝娲噘着嘴关闭了屏幕。
一股水流流淌到花盆里,噎噎感觉到舒服多了。他感激地看着龚父,龚父转身要离开。
“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想离开长寿花。”噎噎试探着说,“其实我真的不是幻听,我确实是噎噎。”
“噎噎,Yes!我真的希望这不是幻听,可西圣手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你怎么只相信屏幕那个医生的话,而不相信我呀?难道我说给你的那么多事情有破绽吗?”
“你说的没有破绽,完全属实。可是……”龚父拍了一下额头,“可是你说的都是我经历过的,我知道的。这不更证明是我的大脑想出来的吗?”
“那,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我?”
“除非……除非你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噎噎快速搜索着地球人幻听症的相关资料,“幻听是大脑听觉中枢对信号的错误加工……”
“这个我知道!”
“药物的作用也会产生幻听,如吸食大麻……”
“我没有那种嗜好!”
“幻听是听觉器官虚幻的知觉,是精神病人常见的症状……”
“我不是精神病!”
“哦,下面这个你肯定没听过,也没想到过……”噎噎突然有了新发现。
“什么?”
“这是一个判断真幻听和假幻听的方法。”
“什么方法?”
“可以通过声音的来源来判断。如果你听到的声音是通过耳朵从外界听来的,这声音与你有一定的距离,这就是假幻听;如果你听到的声音是来自你的大脑或肚子等身体内部,就是说声音来自体内,而不是体外,那就是真幻听。我的声音是来自你的体内吗?不是,我和你是有一定距离的。”
“哦?这个,我还真没想到。”龚父仔细听了听,“哦,你的声音不是来自我的大脑或体内,但,似乎也不是体外。”
“那来自哪里?”
“没有具体的声音来源,这声音似乎来自空旷的宇宙,把自己包围起来。”
“哦,这就对了。我是在用数字流和你交谈的。”
龚父对噎噎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两人之间的信任似乎破冰了。
结束交谈后俩人各自睡觉去了。
噎噎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被门的方向传来的一阵声音吵醒。他感受到那里的一个悬浮屏幕,有一个人在说话。由于是电子图像,距离又远,他无法读取到这个人的DNA数据。
龚父也醒了,用随身携带的悬浮屏和门外的人沟通。原来是快递小哥,他是来送花肥的,这是昨天龚汝娲在网购买的。
“好的,谢谢!请您把花肥放在门外的储物箱里吧。”龚父边起床,边回应着快递小哥。
“哦,先生,我们的花肥是提供保姆式服务的。您可能对这种新式花肥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比如加水比例,怎么施用等等,我可以现场帮您做配比、施用等示范服务。”
“哦?这次购买的花肥和以前的不一样吗?”
“是的,不一样,先生!”屏幕的快递小哥满脸笑容,“我不是一般的快递小哥,我是五星级花保姆全程服务师,负责花肥的运送、施用和售后等全套服务。”
“好的,谢谢!请进!”龚父通过视频点击了门锁开关。
门自动打开了,门前站着的是一名戴着彩色头盔的年轻人,他手里捧着一个快递包。
彩色头盔人进屋后环视一下室内环境,然后径直向阳台走来。
一步,两步,离噎噎越来越近。
突然,噎噎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三十三厘米!噎噎的DNA读取系统启动了。他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什么五星级花保姆全程服务师。这个彩色头盔人昨天晚接受了一个金主的雇佣,盗取了快递公司的包裹,在包裹里混入了一种奇特的药品,是来专门毁灭这株长寿花的。
“啊!不要靠近我!龚父!快,快,快救救我,不要让他靠近我!”
“怎么回事?咋的了?”龚父边穿衣服边向阳台跑来。
“他是杀手,拦住他,他要杀死长寿花,长寿花死了,我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他是五星级花保姆全程服务师呀!”龚父惊讶地看着彩色头盔人。
彩色头盔人向龚父笑了笑。
“不,不!他手里的花肥有问题!”
“花肥有问题?”龚父疑惑地看着花肥。
彩色头盔人听到龚父说的话,故作镇静地回答:“怎么可能?我可是五星级花保姆全程服务师呀,我是经过专业认证的。”
他边说边打开快递包。
“不!他在说谎,龚父,请相信我!”噎噎向龚父乞求。
“你这花肥……”龚父俯下身刚要检查一下花肥,彩色头盔人猛地取出快递包里的一瓶药水,迅速地倒到长寿花的花盆里。花盆立刻腾起一股烟雾,一股刺鼻的弱酸气味迎面扑来,龚父的眼睛被刺激得流出了眼泪。他赶紧捂住了眼睛。
“快打开窗子,我要窒息了……”龚父听到噎噎在求救。
龚父快速把阳台的窗子打开,玻璃窗一只甲虫飞向花盆,落在长寿花的枝条。
这时再寻找那个彩色头盔人,他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噎噎,噎噎!你咋样了?没事吧?”噎噎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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