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对岸加紧了断索,那铁索又是向下一荡,权枚知道不等他过桥,那铁索便要断了。
正无良策,低头忽见缠绕在铁索的那条断魂索,他扭头喊道:“文良,弓箭!”
崖的拼斗已近终结,马队的伙计人虽然多些,但终究不敌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拼尽了性命却只是伤了几人。
那个叫文良的汉子闻言,不耐烦地扇倒几个纠缠拼命的伙计,越过人群,取下背的铁弓和箭囊,用力抛了过去。
权枚接过铁弓和箭囊,取出三支射马硬箭用断魂索的一头捆住,飞速向对岸跃去。
眼见还有数十米,那铁索终于断了!
权枚一边将断魂索的另一头缠在铁索,一边腾身跃起拉开铁弓将巨箭射了出去。
巨箭划开云海飞向对岸,在一声巨响,璨出一片火花后,那巨箭带着断魂索没入了石崖。
“将军,过桥!我守着!”黑袍汉子飞跃铁索桥,冒着对岸如蝗的飞箭一把拉住了双索。
崖马队的伙计已被清剿干净,剩下两个看守崖顶外,其余的人跟着权枚冲向对岸。
留在崖顶的汉子将尸首一具一具扔下了悬崖。
眼见就要扔爹爹的身子,段绣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然推开常锦冲前尖声叫道:“不许碰我爹爹!”
常锦眼前一片空白。
“哈!还有个雏儿!”那两个汉子指着段老板的尸首道:“这废物是你爹?”
段绣更加恼怒,蹲身捡起块石头用力掷了过去,那石头还没有到那两汉子脚前便落了下来。
两汉子忍不住狂笑道:“小丫头片子,够狠啊!来来,接着扔!”说着向段绣走去,
段绣一边哭一边掷着石子骂道:“打死你们!打死你们这些狗坏蛋!”
“饶了她吧!”常锦从石后奔出一把搂住段绣。
“怎么还有个小子?老乔到后面看看还有没有人?”那两汉子确认石后再没别人后,狞笑着走前来。
“小子你既然赶着投胎,老子就成全你!”一个汉子说着当胸抓起了常锦。
常锦向后一挣,衣裳挣裂了开来,露出了半幅粉红色的肚兜儿!
“嘿!是个妞儿,余哥咱两艳福不浅啊!”那余姓的汉子将常锦往地一推,搓了搓手道:“我先的手,兄弟我不客气了!”
“咱兄弟,谁跟谁,请——”姓乔的汉子刚说了半个请字便不出声了。
余姓汉子回头一看,岩石边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握着柄仆刀撑在地喘气。
姓乔的汉子在毫无防范下,被那老者透心扎了个窟窿。
“你他妈的老不死!尽敢害我兄弟!”姓余的汉子执起地的长枪向那老人扎去。
老者一生救人,这头一次杀人自己反而怕了,眼见长枪扎来,连躲的力气也没有了。
“啊!”老人被那汉子的一声惨叫惊醒。段绣不知道从哪里捡到把匕首,狠狠地扎到了那汉子的脚背。那汉子一把揪起她的发辫朝崖外扔去。
“小姐!”常锦已然绝望。
段绣被那汉子一掷,便晕了过去,身子被索桥拦了拦,直向崖下跌去!
眼看着就要万劫不复,索桥蓝影一闪伸手将那段绣的红披拽住,一把搂进了怀里。
崖那的汉子将老者逼进了死角,正待将那老头一枪钉死为兄弟报仇,猛得身后一声断喝:“住手!”汉子转过身,只见权枚抱着孩子站在崖边。
那汉子指着地的兄弟道:“这老头害死了乔大,我要替他报仇!将军不要阻拦!”
“你若杀他,那前面的兄弟便只有等死了!”索桥一青一黑两条人影从对岸弛了过来。
青衣人接着道:“天医萧凝在对岸布下了毒阵,虽然将军和弟兄们攻下了崖顶,但大半人都中了毒。”
那黑衣男子向老人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你那凝妹就在我们手中。只要你解了我们的毒,我定保你们双宿双飞!”
“真得?”见老人一脸怀疑,黑衣人指天为誓。
“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老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崖边,望向对岸,突然一转身指着众人呵呵大笑起来,状似疯颠!“双宿双飞!呵呵!双宿双飞!她已经恨死我了!双宿双飞!我若医了你们,她作鬼都不会理我!凝妹别怪我!呵呵!双宿双飞!老夫先到地府等你去了!记得啊!奈何桥老夫等你!”说着老者向悬崖外倒去。
权枚一转身,双足连踢,将老者硬是踢了回了崖。
黑衣人连忙封住了老人的穴道以防他再次自杀。
权枚将老人往那姓余的汉子跟前一推道:“带他过桥见萧凝,该让他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
姓余的汉子拎起老人直奔对岸。
权枚低下头,拂开怀里孩子的长发,神情一震。
黑衣人见状,前一看,也是一愣。
权枚望着随手救下的女童,不知道是悲还是喜!难道真有天意?
段绣醒来时,一双春水般清亮的眼睛正凝视着她,亲切温暖。
但那身提花蓝衫,让她一见之下伸手便抓向那大理石般光洁的脸庞。
四道深刻鲜红的血痕,措手不及。
眼看着命悬一线的小姐伸手又闯大祸,常锦忍不住颤抖起来。
“小爪子真够利的!小丫头片子尽敢在将军脸撒野,嫌命长不是?”青衣人看着那稚气未脱清丽秀气的孩子惋惜道。
“跟你打个赌,我担保这孩子屁事没有!”黑衣男子突然说道。
“什么?”青衣人一诧心想:冷面大将军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黑衣男子微笑道:“再加些码,我担保将军一会儿让你到山下接应大军时,定会让你带那孩子下山,并且直接将她送回将军府。你可敢跟赌?”
青衣人见将军一脸怒容地握住了那孩子的小手,于是道:“有何不敢?赌什么?”
“就赌你府里的那把紫缨枪,舍不舍得呀!”黑衣男子试探道。
“哼,早就知道你对那枪不坏好意!赌了!不过你输了就把你那帝君赏赐的金盔给我亲手带!”青衣人不甘示弱地应道。
看着怀里怒目圆睁、毫无惧意的女孩,权枚叹了口气,收起了怒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一边在他怀里挣扎一边厉声道:“不告诉你!你这坏蛋!打死你!”
常锦见状赶紧匍匐到了将军的跟前,连连叩首道:“她是我家小姐,叫段绣。将军她年龄小不懂事!你若要罚便罚我吧!是我没有将小姐带好!”
权枚低首望了眼雪地的段珲问道:“她是段珲的女儿?”
常锦不知他有何意图,不敢随意应答,只能低首缄言。
权枚放下吵闹的段绣,段绣一头扎在了常锦的怀里嘤嘤而泣。
“你是什么人!”权枚恢复了一贯的态度冷冷问道。
“我是——”
“她是我姐姐!不许你欺负她!否则咬死你!”段绣想起那两个欺负常锦汉子,立即仰起了小脸,眦起那贝石般的细牙。
权枚笑了!青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瞬间的笑容就像冬日的一抹阳光,看似温暖!
下山前青衣人拉住黑衣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丫头不会有事?”黑衣人望着远去的将军,幽幽道:“那是因为将军的心活过来了!”
天色渐沉,雪花又起。权枚抬起头,那漫天的飘雪就像三月的梨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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