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出了国公府,在几名护卫的注视下渐行渐远。
行出不远,王刚便突然觉得身上一轻,恍若是从与世隔绝的牢房中走了出来一样,让他精神振奋了许多。
走在京城的路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京城的繁华,王刚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千。
“糖人,糖人喽,各式各样的糖人喽。”
“官人,要不要进来玩玩啊,奴家可是等你好久了。”
“我们醉香楼最近又来了几位,要不要来尝个鲜?”
“炊饼,炊饼,嘎嘎香的炊饼喽。”
“大郎,又来卖炊饼了?”
“是啊,李老二,要不要来两张炊饼啊?”
......
出了素有贵族区之称的东城,很快大街上,就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叫卖声。
“哎呀,又有卖糖人的啦,我要吃糖人。”
小丫头李青儿听到卖糖人的声音,双眼都亮了起来,转身就向卖糖人的方向跑去。
只是跑出两步后才惊讶发现,王刚没有跟上来。
撇了撇嘴,这家伙自打出来后,好像就有些不在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中思虑着,李青儿也回头向王刚看去,却不想此时的王刚正盯着那个卖炊饼的看个不停,眼神中充满了考究的意味。
“这小刚子也真是的,盯着一个卖炊饼的看了那么久。”
“呀,他不会是连炊饼都没吃过吧?”
李青儿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在次看向王刚的眼神时也多了一抹怜悯。
此时的王刚,也确实是在看那个卖炊饼的壮汉,满心都是喜悦。
正所谓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以及他乡遇故知!
虽说面前这个壮汉看上去确实有些壮,不仅不像记忆中的大郎,反倒是有些像二郎。
可仅凭炊饼和大郎的称呼,就足以让王刚感慨万千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位夫人……叫做金莲!
正当王刚考虑着要不要上去认个“亲”的时候。
不想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了李青儿已经走到了炊饼摊前。
得,这下不用考虑了。
王刚紧随其后也走了过去。
“哎呦,两位贵人,你们这是要买炊饼?”
壮汉看到王刚和李青儿走了过来,双眼先是一直,紧接着才反应过来的连忙招呼道。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像王刚和李青儿这样穿着打扮的贵人,还真没有喜欢吃炊饼的。
“对,买炊饼!”
在王刚诧异的神情下,李青儿小手一挥,立刻一枚金光闪闪的豆豆就落在了壮汉的面前。
“给我包几个炊饼带走。”
“这……”壮汉看着面前还在滚动的金豆豆,脑门立刻就见了汗,满脸尴尬的笑道。
“两位贵人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这,这贵人要是想吃,那就拿去吃好了,这金豆豆小的也……”
刷……
王刚随手将金豆豆拾起收入袖中,这才扔下五枚铜钱道。
“帮我包两个吧。”
“哎,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好。”
看到铜钱的一刻,壮汉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虽然金豆豆要比铜钱好,但人也要有自知之明,莫不能为了一时的贪念就丢了性命。
李青儿和王刚看上去都是那种非富即贵的人,可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老哥,可是姓武?”
终于,趁着大郎装炊饼的时候,王刚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贵人认错了,小人姓张,家中排行老大,人称一声张大郎。”
“哦,原来是姓张啊。”
听到这个答案,王刚顿时显得有些心灰意懒。
接过包好的炊饼,王刚又随手扔给了李青儿,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这样一个水灵灵的绝色美女,居然还好这一口?
“你给我干嘛,不是你要吃嘛?”
李青儿接过炊饼也是一愣,诧异的问道。
“我吃?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吃了?”
闻言王刚也是一愣,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自己刚刚盯着炊饼摊看的一幕,估计是这丫头看在眼里给误会了。
心中点点头,王刚第一次对这个小丫头有了一些好感。
能为他人着想的人,才是最值得交往的人。
两人再次上路,王刚也多了一些笑容。
在此事之前,王刚一直都将李青儿看成是一个流动的麻烦,在不想得罪的前提下,也不想有着过深的交往。
毕竟对于一个熊孩子,王刚还是想要敬而远之的。
只是很快王刚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还是自己太单纯了,居然会相信了一个熊孩子。
挠了挠脑袋,王刚只觉得头痛欲裂,因为凡是他能想到的办法,想到的理由,他都用了出来。
奈何这李青儿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人,任他连哄带骗,就是不离半步。
反而还瞪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满眼狐疑道。
“我说小刚子,你这么想要支开我,不会是要做什么对不起我李家的事吧?”
得,这话一出,王刚也彻底绝了支开她的想法,在支下去,就怕这丫头回去一瞬,自己这大好的头颅就先支出去了。
抬头望天,此时他们该采买的物品都已经快要采买完毕,可自己的事情却还没有半点着落。
眼见是支不开这丫头了,王刚也就彻底死了心。
“只是见一位朋友,你想多了。”无奈的解释一句,王刚也不管李青儿信还是不信,便见他手上一番,顿时一枚古朴的令牌就出现在手中。
这枚令牌只有婴儿手掌大小,一手可轻松握住。
正面是一个召字,背面却是一个龙凤呈祥的画面。
淡淡的纹路宛若浑然天成,一丝丝游走在令牌之上,居然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使用召集令!”心中一声怒喝,召集令也瞬间发出一道金光失去了行踪。
这一切都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逃过李青儿的一双眼睛。
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李青儿疑惑道。
“你刚刚手里的是什么,怎么发个光就不见了?”
“一个用于朋友之间联络的东西。”
“走吧,咱们找个药店休息一下。”
王刚不想过多的解释。
甚至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再李青儿的面前使用召集令。
然而,谁也无法确定他回到国公府后,还会不会出的来。
毕竟他现在是身不由己,一旦等他进了宫,在想出来,那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联络方法啊!”
李青儿闻言,也坦然得接受了王刚的解释。
这种方式在大明朝虽说不多,可也不少,只不过都是要求在十里的范围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