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蹲在芦苇丛中,也不见他脱裤子。
把装着阿福的竹笼放在一旁后,若无其事地洗着手。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半空中,另一只同样大小的竹笼,没有任何支撑,悬空钻进芦苇里,晃晃悠悠落在陈伟身侧。
刚落稳,原本装着阿福的竹笼,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抬起来一样,飘到空中离地50厘米左右的距离,慢慢往芦苇丛外移动。
这一切都是在陈伟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竹笼被掉包。
将粘在手上的河水往裤管上一擦,随手提着被掉包的竹笼出了芦苇丛。
“使者大人,完事了。”
看见陈伟手上的竹笼还在,使者也没多说什么。
又行进了差不多五分钟,来到一座山脚下,使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陈伟。
“就到这里,你把竹笼放下。”使者用那只笼在长袍下的手指了指面前的空地。
陈伟乖乖照做,放下阿福后,略一躬身,鞠完一躬头也不回地顺着原路返回。
走到一个转角,陈伟忽地闪身末入满是灌木的土坡后面,接着手脚并用,快速爬到坡顶,看向虎落山的入口。
只见那使者还在原地站着,没有去碰竹笼,头冲往西边的一条小路上,似乎在等人。
陈伟静静趴在土坡上,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像极了一头耐心等候猎物的猛兽。
突然!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伟摸向腰间,从兜里掏出一把纹有火焰符文的石子。
这些石子,是他在猜旺家里临时挑选的,由于大多石子承受不住卢恩符文的魔力,所以数量并不多,也就一裤兜、二三十颗而已。
等闻到空气中那熟悉的独特体香后,他又重新将石子塞回兜里。
“苏大美女,你来了!”陈伟冲着身后的人小声说道。
来人正是苏昕雪,她趴到陈伟身边,由于本就是一个小土坡,坡顶的空间没有多大,所以不得不紧靠着陈伟,虽然隔着裤子,但年轻男人的体温,格外炽热。
“他在干什么?”苏昕雪指着远处山脚下的使者。
“可能在等人。”
陈伟侧过头,正好看见一根狗尾巴草,搭在苏昕雪那精巧的鼻翼上,随着晚风吹袭,苏昕雪来回晃动脑袋,躲避狗尾巴草的攻击。
这样的画面很和谐,和谐到让人内心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下意识的,陈伟冲那小巧的鼻翼...旁边的狗尾巴草伸出手去。
苏昕雪诧异地看过来,就在她的眼神马上要变成一片冰凉时,那只“咸猪手”却将她鼻子下的狗尾巴草折断。
“谢...谢。”
能把感谢分期说的,这世界上估计也没几个。
陈伟表示理解,善意地点了点头后,问道:“阿福怎么样?”
“猜旺接走了,我让他不要着急回村,先在桥边躲着,等我们解决了山神,再过去找他。”
原来,刚才河边发生的那一幕,是苏昕雪和陈伟早就商量好的。
猜旺也有参与,贡冈村周围、虎落山附近的简易地图,他曾在家里画给陈伟他们看过。
所以,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全部在陈伟和苏昕雪的计划当中。
“你好像有点累?”
陈伟见苏昕雪额头出现豆大的汗水,而且面颊上微微发红,忍不住担心起来。
“嗯,一点点,五十斤以上的东西,我操作起来比较吃力,不过没有太大关系,使剑不是问题。”
苏昕雪的御物术也是有极限的,无论她如何强,现在也只是D级,阿福那小胖子五六十斤,即便是她,也累得够呛。
按理说现在趴在山头算是休息,但是陈伟却看见苏昕雪的脸颊越来越红,想着她是不是身体出了哪方面的问题。
“要不,你把剑借给我,回去休息怎么样?”陈伟担心道。
苏昕雪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要误会。”陈伟解释道,“我看你脸颊红得厉害,应该是太过劳累造成的,为了考核,还是得好好修养。”
“你一个人能行?”苏昕雪表示怀疑。
“行不行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能吃亏。反正阿福已经救下来了,如果那山神和使者太强,我也不会硬上,跑就是了。”
思索片刻,苏昕雪还是趴在地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真没事,我你还不知道吗,怕死得很。”为了让苏昕雪离开,陈伟不惜做一个胆小鬼。
苏昕雪摇头:“我脸红不是因为累。”
“那是为什么?”陈伟不解。
苏昕雪憋了半天没说话,可陈伟就这么傻乎乎地盯着她,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你身上太烫了。”
说完,苏昕雪别过头,只留给陈伟一道完美的下颚线。
陈伟愣了两秒,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等感觉到大腿和肩膀处轻微的扭动后,才明白苏昕雪的意思。
18岁男人的身体,一点元阳未泄,可不热得慌?
本想往侧面挪一挪,给苏大小姐多留点空间,哪知身体猛地一空,差点没掉下去。
“你干嘛?”
苏昕雪被身旁的响动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陈伟讪讪扯了扯嘴角,“想给你多腾点地,这不,空间不够...”
刚才一慌,两人面前的草皮被陈伟扯下一大块。
搞清楚陈伟的意图后,苏昕雪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微笑,嘴角轻轻一勾的那种。
“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看来啊,这女人不管性格如何,都吃绅士风度这一套。
也甭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装的,反正能看到苏大小姐那转瞬即逝的微笑,属实有点意外。
别的不说,赏心悦目啊,就跟大热天吃火锅,又辣又热恨不得脱光衣服的时候,有人给你递了一杯冰沙,解辣又解渴。
重新摆好位置,两人就这么并排趴着。
不提还好,被苏昕雪这么一捣鼓,陈伟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到使者身上,老是在意自己的腿或者胳膊,是不是有故意贴靠的嫌疑。
一方面害怕苏大小姐暴走,一方面又非常享受那份柔软,矛盾得不行。
有时候,陈伟觉得自己就应该禽兽一点,想那么多干嘛,只要不是故意的,该占的便宜,就要狠狠地占。
正琢磨着要不要禽兽一点,试探下苏大小姐的底线时,就见西边那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等那人走到使者身边,陈伟和苏昕雪对望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