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就开着新人类的电动车回来了，这车的技术水平确实高出一截。

回到的时候，押送的小队已经在这遗弃的城镇里燃起篝火，准备休息一夜。

那辆车就停在破旧的小镇外面，小镇四处都是缺口，方长从缺口处进来，一群人就愣愣看着他。

凌孤月走过来，怔怔看着方长问：“人呢？”

“死了。”

方长只能这么说，骗不了人，他不可能给变个新人类出来吧？

也没打算跟他们隐瞒，方长是大声说的，这事得让所有人知道，想想人没了该怎么办……

大家都愣了足足半分钟，只听到夜里的风声。

没人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他们以前也没遇到过，所以一下子全都懵逼了。

片刻后凌孤月终于反应过来：“你杀了他？”

“不是我，是别人。”

“谁？”

“这……反正不是我，你们也不信我有这本事对吧。”

没办法解释，方长估计他们也没见过那怪物，真是过于强大，见过的都死了。

那边小亨利走过来，怔怔看着方长：“你是说，他带你出去，然后死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和我无关。”

“我们信你没有杀他的能力，可这粮食我们还怎么送过去？”

现在的方长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身简单的衣服，拿着一把莫辛纳甘。

这种装备水平根本就威胁不到新人类，吹破天也不会有人信的。

亨利又说：“他怎么可能见你，一直以来，他都只见孤月，连我们这些人都见不着，还带着你出去……你凭什么？”

“可能，因为我帅？”

自负的亨利当然不会觉得方长帅，但新人类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

他们本就看不起其他没感染的垃圾人，现在还被弄了一个，盛怒之下新人类会不会全灭了五镇联盟？

所以亨利一下就怒了：“你是哪里的，你把人弄死了，五镇联盟怎么办？”

“说了，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可人家会信吗？”

亨利回头看着其他人，“还有这些人，以及他们在五镇联盟的家人，这下可全都完了，以前抵抗丧尸还能活，但新人类不允许我们活下去，就没机会！”

后面的人听到这话，齐刷刷举起枪，对准了方长。

方长的机甲蓄势待发，生怕他们走火。

这个时候凌孤月说话了：“都住手，把枪放下来，要杀了他，那你们又怎么解释？”

“对啊，他要没了，就是我们顶罪！”

“大家把枪放下，别把他弄死了，先抓住他。”

“把他带给新人类，这不关我们的事！”

押送队伍的人都放下了枪，朝方长围过来，他们很害怕。

如果新人类怒了，五镇联盟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们都听说过新人类的恐怖。

这一代的人也许没见过，他们的祖辈可都见识过厉害，五镇联盟就是这样被收服的。

那恐怖的记忆口口相传，新人类任何一个，都可以灭了他们。

方长觉得，好处是，哪怕再艰难，他们都在求活，没有对生命绝望。

既然他们放下枪，那方长就举起枪：“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你……真想死？”

亨利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方长，这是一把格洛克，保养的极好的古董。

方长笑了笑：“要跟我火并？恐怕你们加起来火力都不够，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甚至不惜代价与丧尸抗争到现在，却愿意给别人当牛做马，为什么？”

“你懂什么，新人类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他们不高兴了，谁都活不了！”

“笑话，你们五镇联盟每年饿死多少人，还给他们送东西，他们帮过忙吗？”

“我们只想活下去，你要害了大家，我就弄死你！”

“是吗，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他，你们觉得有那个本事动我？”

所有人后退了一步，确实。

新人类的强大，他们从出生就听说了，那是老一辈人用生命换的教训。

而现在居然就挂了一个，怎么死的？

他们认为，丧尸肯定杀不了新人类，像他们这样的“垃圾人”当然也不行，那么方长是怎么做到的呢……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也是新人类！

亨利也有点怕了，转向凌孤月问：“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带他去见那个人？”

“你们不都知道吗，次在利普镇，他救了我。”

凌孤月倒是比他们淡定得多，“然后他提出想见新人类，那我就让他见一面。”

“你是疯了吗，现在你是唯一联络人，还敢让别人去见？”

“是你们疯了，这样的日子你们没过够吗？”

他们还来劲，凌孤月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这些人都太愚蠢了。

她不管亨利，面对后面的其他人说：“你们在干什么呢，他怕死，因为他们亨利世家世代享受，而你们，就得天天拼命，运气不好的甚至饿死！”

“所以你们活下来图的是什么？”

“有句话我忍了很久，生命真的很珍贵吗，你们活着就是给人当奴隶，让人催着劳作，最后的产出自己还没有支配权。”

“粮食都送去供养那些新人类，你们知道吗，他们看你们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

“不，你们根本不是人，在他们眼里，你们就是蛆！”

凌孤月第一次大胆地说出这些，都是很明白的事情，谁不知道呢。

但是为了活，他们不得不这样做，活下去，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想活不是人性，自私也不是人性，这是自然的天性。

因为凌孤月的话对亨利也不是很友好，亨利也懵了，这女人要干嘛？

方长倒是看得很来劲，凌孤月的话起码对得他的三观了，他以前受的教育就是这些。

末日是什么状态？

苟活，为了食物自相残杀，不信任同类，自私自利展现得淋漓尽致？

错了，那是电影告诉你的，那是告诉你的，只是一个人编出来的！

要是所有人都自私，那整个人类就没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或者新人类也用这些给垃圾人洗脑，让他们也相互不信任，不能联合。

方长饶有兴致地看着凌孤月，这场景很熟悉啊。

就差说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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