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一回到公司总部便受到了小一风雨不透的盘问。

“下面是个什么样子？”

“下面是不是有个坏人，被他蛊惑的人都会变坏？”

“喂！不要以为装聋作哑本妹子就拿你没办法……”

“啊……哇呀呀……”

“系统管理员08063，说出你在下面看到的一切，否则就别怪我扫描你的大脑了。”

“额，请注意你人工智能的设定。”码农李明对付代码的衍生品是最有心得了。

“人工智能什么鬼？我是管理员一号，有权……”

“诶！你自己说的，管理我的意识不是你的权利。”李明理直气壮地打断一老板。这条规矩可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而且自从说出来之后好像真的没有再偷窥过自己的意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李明突然灵光乍现，又联想到了小一存在的缘由。不让她监视人类意识，那她存在的目的就应该是服务于人，那到底是什么人……

见来硬的不行，小一突然变了脾气，也变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你就告诉我嘛，咱们也是并肩作战过的，而且那些东西我只是好奇，对一个人工智能来说不能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像……就像光棍儿娶不上媳妇儿。煎熬……煎熬懂不？”

李明被小一娇滴滴苏麻麻的声音搞出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撑不住，李明打了寒颤赶紧求放过。

小一自知得逞，邪邪地笑了一声说道：“嘻嘻……本妹子决定了，在你告诉本妹子下面的情况之前，我会一直用这个语音包的呦！么么哒！”

一层鸡皮疙瘩还没掉干净，李明身上就起了第二层，而且这次连牙齿都有了酸酸的感觉。

“让我考虑考虑。”

李明只在小房间里呆了不过几分钟就又逃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孤魂野鬼了，公司回不去就去找女朋友嘛。几天不见，说不定她又要搞出颗什么惊世骇俗的蛋了。

再次来到中城，李明总感觉浑身不自在，那是种随时随地都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不是一双眼睛。或许是被这样的气氛影响，李明感觉整座中城的氛围都很压抑。

终于来到了金家的大宅子，看上去跟上次来时差不多，不过在这里那种压抑的氛围却越发明显了。把他接进金宅的还是上次的管家。管家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在一个门前见到了金若云，李明才终于明白了这种压抑之感的出处。

“若水说她能感觉到有系统携带者出现在中城。前两天甚至还混进了金家。如果不是若水的特殊能力估计现在他已经在金家为所欲为了。”金若云一边走一边说着，看这个女强人一脸的疲态应该是没少熬夜。

“系统携带者？不会就是个抱着笔记本的家伙吧？”李明觉得不可思议，便主动开了个玩笑，顺便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可笑。那天他已经偷偷摸进了若水的实验室。据若水说那人就躲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我后来检查过金家的监控，确实在监控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不过因为那东西的速度太快，即便是高速摄像头也只捕捉到了两帧画面。”

李明虽然接触过的系统宿主不多，可毕竟工作特殊。对特定位面的特定个人来说，系统宿主可是外星人一样的存在。好吧，虽然这个位面有点儿特殊，但连续出现三个宿主就有点儿惊悚了。不过等见到了金若水，李明才发现，三个宿主其实也不算惊悚。

“如果从林跃算起的话，应该是四个。”若水靠在李明的怀里，闭着眼睛说道。看她那昏昏欲睡的状态，估计也被系统宿主的问题困扰的不轻。

“四个！那这次出现的是两个宿主？”虽然没什么职业经验，但就凭着仅有的几次经历李明预感到自己碰上了大事件。

若水轻声“嗯”了一句，似乎就要睡着了。李明不忍心打扰她，便不再提问。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李明的怀里就传出了轻柔平缓的鼾声。

李明很罕见地在大脑中召唤了小一。

“在的呦，亲！”小一嗲嗲的声音让李明的身子不自主打了个寒颤连累的他怀里的金若水也不安的动了动。

“我不是都答应你考虑一下了嘛，能不能暂时换掉这个语音包。”李明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可以。召唤本妹子有何事啊？”小一的声音突然冰冷下来，似乎她自己也是装得相当累。

“金若水这里出现了系统宿主。”李明说道。

“哦，她自己不就是宿主嘛，有什么奇怪的。”

“是除她之外的，另外……两个宿主。”

“不可能！”小一果断否定。

李明也怀疑，可看看若水憔悴的样子，他又不得不信，于是他更加坚定地说道：“若水有能洞察系统的能力，她说有就一定有。”

“好吧，那本妹子就受累再检查一下系统出售记录。记住，本妹子可是在帮你的忙噢！”小一厮有深意地暗示着。

李明一头冷汗啊，老板姿态放得这么低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一般这种时候不是要加班了就是要减薪了，甚至可能是要被炒鱿鱼。

等了片刻，李明大脑中那个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忙碌的bgm响个不停。李明真是无语，在被那个声音烦不胜烦之后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姐姐，我知道你很辛苦，一定会感恩戴德的，你赶紧收了这个bgm吧。”

“嘿嘿，知道就好。本妹子看了，在金若水的位面离她所在时代最近的一位系统宿主在五百年前，而且已经在四百年前撕裂虚空离开了。而且几个拥有穿越位面能力的宿主还都老老实实呆在该呆的地方。”小一信誓旦旦说着。

“真……的？”按道理说，这种事当然还是老板更权威，可这里肯定也是出现了奇怪的人，除非是若水的脑子出了问题。李明怀疑地瞟了怀里的若水一眼，就这么个神经粗大的女子怎么会得了神经病，就算要得也是金若云那种心思沉重的家伙才对。

“还有一种可能。”小一又突然发声道。

“什么可能？”

“山寨公司出品。”

自从进了08062的坑，李明竟然直接忽略了山寨公司这个反动组织的存在。就算他会熬鸡汤，就算他留给自己山大的一堆透明灵石，也改变不了他叛徒的身份。

“我去！那些透明灵石不会是提前给自己的精神补偿吧？而代价就是……”李明不自主地看向了若水的脸。

“难道他们想回收若水的系统了？”这个念头一出，李明又松了一口气。毕竟回收系统也是要顾虑契约精神的，君不见自己为了回收林飞的外挂经历了多少苦难。只要等会儿若水醒了让她无论遇到什么诡异事件都要紧牙关不松口就是了。

金若水睡得香甜，口水把李明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李明身子不敢移动，脑子就动得更频繁了。随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一老板，最近的系统中没有任务提示吗？”

“有啊，当然有。只是你的等级有限，只能查看蓝色事件。你不知道的黄色、橙色多的是，说不定等你解锁更多条目时还会发现红色事件哦。”

“额，这算什么鬼设定？那等我可以查看了，是不是该发生的悲剧都已经发生完了？”李明不安地问着，他现在真怕自己会错过和若水相关的事件。

“时间对管理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可以从任何时间进入任务位面。只是你不能重复出现在自己去过的位面。那样同一个位面就会有两个你，原本的位面便会自动分裂为两个。虽然你可以改变分裂后位面内事件的进程，但原来的位面却还在按部就班地运行。”小一热情地为李明做着科普，如此热情显然也是别有用心。

李明费了些脑子终于理解了小一的长篇大论，最后自然也抓住了小一的话中的要点：“所以，我在没有达到可以处理这个事件的等级前是不应该出现在若水的位面的？否则以后我就算能处理这里的事件了，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

“嗯嗯，孺子可教呦！”小一发出一串的赞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