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躁动不安的座客，自以为是的表演着

舒缓的音乐响彻在全场。

苏凡缓缓地吟唱。

似叹、似叙、似唱。

现场一片安静。

所有观众都安静地听着。

心里一股悲伤的情绪缓缓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莫名的悲伤，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旅人讲述着他那些忧伤的故事。

同时也让他们更加好奇，想要听到下面唱的是什么。

同时台下一些选手听到这里，眉头一挑。

“走进这欢乐场……各色的脸，各色的妆。”

一个选手口中呢喃着。

心中一股名叫苦涩的滋味弥漫开来。

这说的又何尝不是他们。

走进这舞台的欢乐场……

又有谁会记得他们的模样？

一名扮着夸张造型的选手怔怔的看着台。

谁想无缘无故扮成这般模样……

还不是为了自己心中梦想。

一时间，一些深有感触的人眼眶红了。

台苏凡继续缓缓地唱着。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他在喧嚣里被淹没，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你的向往，温柔的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这……

听到这里，所有选手们都呆住了。

本来他们对苏凡是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就算是再有才华，唱的再好。

也敌不过开挂的赫兹，也敌不过背后的资本。

可是，

现在他们心里的那个想法有些动摇了。

这个词……

不得不承认词写的太好。

一些原先被淘汰，坐在台下的选手心里更加有感触。

角落……苦涩的歌……

看着台浑身仿佛发着光的苏凡。

一个被淘汰的选手口中忍不住呢喃。

“逆风飞翔……你可以吗？”

台下老薛，咬着牙齿，激动地攥着拳头。

花辰宇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冷色。

逆风飞翔?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到台人。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这两句唱完。

经过短暂的伴奏。

忽然一声清亮悠长的口哨声响起。

口哨声仿佛把人带到了那遥远的故乡。

让人忍不住回忆起记忆中那个地方。

远方的故乡。

不少观众心里一酸，心也不住揪起来。

大部分都是远离故乡出来打拼的人。

北漂、南漂不在少数。

对于他们故乡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梦。

“怎么又哭了啊，说好了不哭的。”

一个观众女孩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嘴里嘀咕着。

擦完眼泪，看着台人，口中呢喃。

“故乡是什么模样……都快忘了。”

经过短暂的口哨声后。

苏凡继续唱着。

“躁动不安的座客，自以为是的表演者。”

“伪装着、舞蹈着、疲惫着。”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座客……自以为是。

花辰宇眉头一皱。

他不想联想。

但这个歌词让他有些不得以不联想。

这是在嘲讽他？

甚至，他忍不住多想起来。

消愁这个名字……

似乎和小丑同音。

所以……这是赤裸裸的再打自己脸？

想到这里，花辰宇脸色不善。

看着台苏凡，感觉怎么看都不痛快。

而苏凡当然不在意他的目光。

依然的自顾的唱着。

他倒是没有要嘲讽花辰宇的意思。

都只是他自己多联想，毕竟谁还专门做一首歌来嘲讽他？

……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着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听着音乐。

老薛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块，整个人攥拳，身体颤抖的站着。

音乐人听到喜欢的歌，会非常激动。

对他来说，写词写了十五年，听歌听了二十几年。

已经很少很少有音乐能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让他被音乐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激动不已。

同样被音乐感动的还有现场所有观众。

如果说，刚才是在缓缓叙说着故事前半段。

那么现在就已经到了故事中后段，节奏变快。

就像是一个人的中年。

到中年，为了担起家庭，就必须要让肩膀厚重，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漫不经心。

为了忘记遗憾，所以必须要明白，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这一杯是敬给那些打拼的中年人。

台下一个中年头顶大叔，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抬头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

而后叹息道。

“喝了这么多酒，没想到不如一个少年活得通透。”

这一刻，他在悲伤之余，也放下了很多。

而后台声音又响起。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

一曲落闭。

所有人呼吸都是一滞。

一杯明天，一杯死亡。

无数人的心感觉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一方面是曲子停了的恋恋不舍之情。

另一方面。

在现场众人眼中，此时台苏凡仿佛变成了各个形象。

有的人看来，台少年是看透了俗世的高僧。

有的人看，台人是即将离场的落寞小丑。

有人看来，台那是一个对生活的绝望的孤独少年。

不管是什么模样，这些都让他们感同身受。

宛如身临其境。

那种身临其境的悲伤都宛如涓涓溪流水，流淌进内心。

终于，在现场安静了半响后。

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个掌声激烈宛如狂风暴雨。

一些人，拍的手掌都通红都不愿意停下来。

良久后。

掌声才停下。

何老师回过神来，感慨着。

“从一杯朝阳的少年，到一杯远方的青年，到一杯过往的半生中年，直到最后一杯自由的死亡。”

“这是所有人的一生，太……震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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