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接天连碧无穷匮的彼岸花组成了一片浩瀚的海洋,白光如炽,萤光似浪。
在地平线的尽头,他又看见几条峡谷,每一条峡谷里都有一条河流流入了这片平原,隐约之间他看见那些河流颜色各异,千姿百态各不相同。
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九条。
“九条河流,是不是意味着九幽九泉啊?那些峡谷里面又有什么呢?被这九条河流汇聚滋养的这片平原又有什么秘密呢?”
传说中地府有九口泉眼,冥冥九泉室,漫漫长夜台,君在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就连凡人间也有含笑九泉,泉下有知的说法。
古老传言,九泉指的是酆泉、衙泉、黄泉、寒泉、阴泉、幽泉、下泉、苦泉和溟泉合成九泉。
这其中除了黄泉是连同阴阳两界的以外,其他的泉眼各自代表一种地狱,各自用来惩罚一种罪人,其中有贪官污吏等等,当然了这是凡人间美好的愿望,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九泉有什么作用,就耐人寻味了。
在那些峡谷间,刘云志的灵觉借助视角隐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气息,当中强者无数。
不敢久视,强大的修士对于视线极其敏感,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他又将视线看向了平原的正中央,那里,他看见了一座巨大城池,黑色的墙体好像散发着恒古的气息,不知年代多么久远了。
而在城池的外围围着一条银色的河流,波光粼粼,水光潋滟,犹如海纳百川一般将九条河流全部纳入其中,波澜壮阔,烟波浩渺。
仔细看去,那那里是什么河流,那河流里流淌着无数的面孔,密密麻麻,压缩在每一片浪花里,那些面孔有的狰狞,有的悲苦,有的悔恨,有的痴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河里流淌着的,居然是无数人的灵魂,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似乎都没有一个正常死亡的,似乎全都是枉死。
“难道这里是枉死城?”刘云志有些惊疑不定。
在河畔有零星的石桥点缀,人来人往摸肩擦肘,只是那些人却没有一点交流,有时候还互相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而在向城内眺望,黑雾漫天,阴气化成实质的水,城墙上有强大得阵法阻隔,看不见其中究竟有什么,不过刘云志从其中感受到了强大到让他窒息的气息,必然是超级强大的修士,怕是达到了圣级。
就在这时候,从城门处又走出一队阴兵,所不同的是,这一队阴兵似乎有一定的灵性,他们还配备了阴马,刀枪如林,矢箭如雨,煞气腾腾,好不森寒。
为首的一人骑做在马上,双目寒光四射,一身甲胄,壮硕如一座小山,大声的吩咐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如果不是那天青色的脸庞,刘云志丝毫不怀疑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些马匹,全身龙鳞,头上长有一角,阔嘴獠牙,眼眶里有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在飘荡,这是异兽龙鳞马死后所化。
突然,只见那骑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着刘云志这边望了过来,骇的刘云志赶紧将武道天眼关闭,立刻落了下来,封闭了所有的气息藏在了彼岸花的海洋中。
过了一会,等那骑士不在向这边张望,刘云志才长出一口气,在这地下世界,到处都是鬼魅,处处都是外界骇人听闻的惨烈景象,实在惊心动魄。
突然,刘云志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在彼岸花脚下的泥土里踢了一脚,直接就踢出一块骸骨,在骸骨的下方,是无数的骸骨,密密麻麻,充满古老的气息,难以说清究竟有多深,数量骇人听闻。
“这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洋,居然是建立在骸骨海之上的?”
刘云志倒吸口凉气,这是究竟死了多少生灵所堆积的这一望无际的骸骨平原?
踌躇了一番,刘云志现在是进退两难,进吧,这骸骨平原中央的地下城吉凶难料,他并不知道内部有什么,而且其内有高人守护。
退吧,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进入这里,如果什么收获也没有就这么走了,他感觉有点白跑一趟的感觉。
最终他决定在等一天,一天以后如果还没有变化,他就离去。
事情还就偏偏凑巧,没有等到一天,仅仅是半天时间,城内突然传出来阵阵“铛铛”的钟声,这钟声给人一种灵魂都要离体而去的感觉,震的刘云志都有些头痛。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丧钟?还是落魄钟?”
没等他多想,就见其他八条峡谷内冲出一队队阴兵阴将,像是一条条长龙一般,全都冲向了中央的巨大城池。
而城池内也冲出一些更加精锐的阴兵和一些僵尸将领,和那些汇聚而来的阴兵们聚集在了一处,上万兵马聚集,无边无际,战意如同黑云,几乎化作实质,盖压在场上。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乱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过多久,就见城中出来“咚,咚”的响声,这响声像是闷雷一般,回荡在很远的地方,让刘云志口鼻都开始溢出鲜血。
他拼命压下体内躁动的血脉,强忍住吐血的冲动,一动也不敢动,继续凝望着城门方向。
就见城门“吱呀”一声洞开,从其中走出一只独脚的异兽,那异兽头似龙,没有角,全身青苍色,双眼像是日月,闷声如雷霆,这是一只“夔牛。”当然也是死去的僵尸。
怪不得走路咚咚作响,原来只有一只蹄子。
这夔牛全身束缚着一条不知什么材质所做的铁链,拉着一辆两丈大小的的撵车,车上载着一口黝黑的棺材,刘云志发现之前在城池里感受到的骇人气息就从这古棺中传来,阴森恐怖,充满一种魔性的力量,似乎在召唤着他前去叩拜。
“哞!”那夔牛一声吼叫,顿时有一股独特的音波传荡四方,像是平静的湖面里丢下一粒小石子一般,一浪浪的音波,震的人喘不过气来,所有的阴兵全都体若筛糠,跪伏下来,向着撵车朝拜。
不多时,他在这彼岸花海的边缘地带看到那些阴兵阴将终于开始出发,让他尴尬的是,对方居然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顿时不敢再多窥探,连忙将自己收入道门空间里,深入地下,不敢在发出一丁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