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剑术之前，首先要认识剑。”盖聂没有拔出剑，只是看着嬴墨，开口问道。

虽然他明白这个话题对于一位五岁的孩童来说有些深奥，但学剑有时就是靠与生俱来的天赋。

剑，嬴墨看着手中的木剑。它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嬴墨不明白，或者说他不是特别喜欢剑。

可剑乃百兵之君，这个时代基本人人佩剑，人人都学剑法。

“剑，是凶器。剑术，也是杀人之术。”嬴墨把西门吹雪的那一套理论搬过来。

盖聂听到嬴墨的说法，不由一愣，这句话竟然是从一个五岁孩童嘴里说出来的。

“学剑便要诚于剑。剑有灵，诚于剑也是诚于己。剑不单单是杀戮，也可以是守护。当剑客与剑达到人剑合一的状态，便是最强的时候。”盖聂说出自己的人想法，他的剑是带有仁慈的，是他内心的写照。

“可盖先生，为什么要诚于剑。剑本就是器物，即便有灵，也是我为王，剑为臣。剑锋所指亦是心之所向，对我来说，人不可能诚于剑，剑只是人达成目的的媒介和手段。”

“杀人需要剑、守护人也需要剑。它只是为了满足人的需求，它从来没有灵，它只是器物，理应被人支配。”

听到嬴墨的话，盖聂陷入了沉思。但他的剑心却没有丝毫的影响，不同人对于剑的理解不同，自己只要坚定的走自己的道就好了。

但嬴墨的话却让盖聂下了一个定论，嬴墨可以成为强者，但永远不会成为一位剑客。因为他对剑不诚，他和剑只是隶属关系、是君臣关系，但不会是朋友、是伙伴。

可如今两个人的道发生驳论，盖聂肯定不会将自己的剑道授予嬴墨，那能做的就是传授一些基础的剑法。

因为年纪尚小，嬴墨跟着学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漓，手臂乏力。

可他不服输，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便要做到最强。

嬴墨打开系统，之前抽取的功法，既然是一本剑法，那不如拿来实战。

可对嬴墨来说，第一次摸剑，哪怕再熟练也不会特别得心应手，更别说叶孤城只是留下了记忆，自己还需要去领悟。

就好比是一个游戏，你看再多比赛懂再多，真的手了还是从菜鸟开始。

“啪”盖聂一剑挑飞嬴墨手中的木剑，他发现后者的心不在焉。

“公子，如果体力不济可以休息，这般强求没有丝毫效果。”盖聂对于嬴墨没有特别大的要求，但对方练剑时分神却让自己有些不喜。

对方不诚于剑，这是盖聂讨厌的。

嬴墨手中的木剑被挑飞，人也顺势倒在地，躺下来的感觉实在太过舒服了，嬴墨浑身的疲惫和手掌的酸痛不断告诉他躺下来。

可在听到盖聂的话时，嬴墨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想到叶孤城曾经挥出的那美丽绝伦的一剑，他的招式明明只有一剑，可为什么有如此骇人的威势。

白云剑法，这是系统提示的名称，也是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剑法，剑法飘逸如云，云是飘渺的，是抓不住握不着的。

云是轻柔的，但云也是沉重的。汇聚的云会降下滂沱大雨，它是有形的。

自己没有叶孤城对剑那么久的理解，但自己不能倒下，如果练剑都被人看不起，自己说什么谋权篡位，自己如何成为这偌大国家的王。

“触发任务：挥出至强一击”

“任务奖励：剑系心法特定抽奖”

嬴墨努力的站起来，不顾身的尘土。捡起地的木剑，凝视远处的盖聂。

他在回忆叶孤城的那一剑。

盖聂看着嬴墨如此坚毅，心中宽慰。看当他捡起剑后，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让盖聂产生了错觉，这一剑很强。

嬴墨感觉一股气游走全身，经过手臂汇聚在剑。

再去联想那股孤傲完美的剑意，他持剑猛地一记挥砍。

盖聂只觉一道锋芒袭来，来不及思考，拔出手中的剑也迎击而去。

他只感觉嬴墨的气息变了，他如同云一般飘渺，令人无从捕捉，他身后好像有一道温柔的目光，那是来自仙的一剑。

温柔的悲悯苍生，却又冷漠无情。

地面出现一道清晰的剑痕，盖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收剑入鞘，面色平静，看似风轻云淡，可内心却卷起汹涌波涛。

那道美丽的身影令人仰望，那孤绝傲然的剑意令人感到自卑。

那一剑虽然很弱，但已经足够引起自己的重视了。

不是剑术的威胁，是意。一股很复杂的意，飘渺、孤傲、坚毅等等，太过杂糅。

如果只是其中一种纯粹的意，可能自己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比自己强的剑客有很多，但一个五岁的孩童竟然能达到这一步。

真是天纵奇才，盖聂再一次正视这位公子。

而嬴墨在挥出这一剑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径直就躺在地，晕了过去。

盖聂背着嬴墨，将其送到寝宫，交到白瑕的手中。

见嬴墨晕倒，玄服也是一片灰尘。

白瑕十分担心，在得知是练剑太久，脱力睡过去时也松了一口气。

盖聂离开后，直接去了王的书房。

白瑕则把嬴墨的脏衣服脱下来，为他掖好被子。

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带着一丝苍白，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右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盖先生里面请。”赵高看见盖聂，直接侧身弯腰的恭声说道。

盖聂看都没有看赵高一眼，大步流星的就进了书房。

赵高看着盖聂高高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参见王”盖聂行礼，嬴政听闻放下竹简。

国事繁琐，竹简所能写的字不多，一旦有错别字就更麻烦了。所以一件事情可能需要好几张竹简才能写完。

“盖先生，嬴墨那边如何。”嬴政冠冕垂下的珠帘让盖聂看不清他的神色。

“公子墨天赋异禀，在下恐怕教不了多久，还望王另觅名师。”盖聂今天见识到嬴墨的意之后，就知道自己教不了多久。

道不同，意各异，自己能教的只有剑招，可这些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

“是吗？”嬴政有些惊疑，能被盖聂如此夸赞，想来这个儿子真的开窍了。

“道的路，公子已有方向。在下唯有剑招还能献丑一番了。”盖聂坦白道。

“我知道了，嬴墨现在人呢。”嬴政问道。

“公子墨最后使出剑意，此时脱力已经睡去了。”

“剑意！？”嬴政都难以置信五岁孩童竟然领悟了剑意。

“姑且称为剑意，但也不太像。很复杂，在下也闻所未闻。”

“好，今日就劳烦先生了。”

“在下告辞。”

盖聂离开后，书房陷入寂静，嬴政沉默许久。

“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吧！”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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