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众爆出墨墨的身份,网上势必会因此掀起一阵风浪。
既如此,可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草草结束。
“妈的意思是……举办一场宴会?”
“慈善晚宴,筹得的善款,以墨墨的名义全部捐赠出去。”
本来,老夫人是不屑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的,但一想,仅是这样当着记者的面宣布一下,岂不委屈了她家墨墨。
“妈的这个主意甚好,也算是为了庆祝墨墨夺冠了,只是阎泽和小叔都不在……”
“阎泽不用担心,F国的产业基本已经稳定,想必这个月月底就能回来,堇皓是肯定回不来的,到时候跟他说一声就是。”
白榆见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大概猜到,婆婆怕是早就在筹备这件事了。
只不过——
以往都是将墨墨往死里藏,怎的现在不打算再藏了?
“您就不怕……”
她欲言又止地瞄了眼婆婆。
老夫人却不慌不忙地浅茗了口红茶,抬头望向远方,神情凝重地似在怀念某个故人。
“墨墨已经成年,再说了,你瞧她长得还像那个人么?”
白榆一听这话,将墨墨的样貌,与记忆中那个有些模糊的人影放在一起比较,立刻顿悟了。
要说小时候,有几分相似的情况下,还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长大的小姑娘,反倒跟谁都不像了。
如今就算站在那些人面前,怕是都认不出来,如此,倒也不用太担心。
“这样也好,墨墨现下已是世界冠军,露脸的机会必定会越来越多,也该给她撑撑腰了。”
小姑娘现在可是他们家的人。
至此,晚宴的事就先这样定下了。
当得知祖母和母亲要特地为墨墨举办一场慈善晚宴,盛聿虽意外她们的做法,却也没多问。
毕竟在这个家里,他的意见向来没那么重要。
“我知道你忙,势必不会日日回来住,但是今天,你得给我住下来。”
晚饭后,老夫人特地将盛聿叫到书房,除了晚宴,似乎还想告诉他点什么。
“奶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多说无益,住下来,你就知道了。”
静谧的夜,一重复一重地压下来。
吃了晚饭回房后,姜青墨便立刻打开屋内所有的灯,异常焦灼地来回不停走动。
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能让自己安静下来,又向厨房要了杯热牛奶。
喝完一杯倒在床上,闭上眼,阴暗潮湿,狭小闭塞到只能蜷缩着的空间,从天花板慢慢压下,周围更是遍布混合着铁锈的泥土,又腥又臭。
姜青墨蜷缩着,脸色突然开始发白,呼吸越来越急促,能吸取的空气也像是越来越少。
谁来救救她!
救救她!
救救她!!!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连鞋都没穿,就逃也似的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背靠走廊栏杆坐在地上,掐着脖子,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一直在想奶奶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的盛聿,冷不丁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声响,立刻开门查看情况,却意外瞧见她病发似的瘫坐在走廊地毯上。
“墨墨!”
盛聿快步上前蹲下,用力掰开她的手。
“是不是病又犯了?药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话音刚落,姜青墨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两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腰。
发现怀里的人不停颤抖,盛聿慢慢回头,望了眼身后将所有灯都打开的屋子,恍然间好像明白了奶奶那句话的意思。
当年的事,她除了落下终生不可逆的慢支以外,还同时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盛聿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伸手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陷入癔症中的人。
“墨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平和轻缓的语调传至耳畔,姜青墨渐渐缓了过来,察觉到自己不在铁桶内,明显愣了一瞬,下意识用力推开眼前的人。
盛聿没有丝毫防备,被她推倒在地,姜青墨自己也因后挫力,砰的一声撞上身后的栏杆,疼得连忙抱住头。
“墨墨!”
“停!”
姜青墨赶忙伸出一只手制止他上前,疼的直接飙泪,“你还是别碰我比较好。”
她揉着脑袋起身,想起刚才的蠢事,低下头朝房门方向缓慢移动。
移动到门口后,来了句:“也别跟人说你见过我,就这样,晚安!”
说完,一脚跨进房间,迅速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