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走在街,虽然已经换了普通的衣服,但是他身的气度还是与旁人隐隐形成一道不可跨越的屏障。
他目光随意落在一旁的成衣铺之中。
两个书生正站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说着些什么。
“原本以为,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无计可施。”
“没料到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这一天!”
一个青衫书生站在那里感慨道。
“只是可惜,就算是如今能够读得起书的,也无法惠及平民百姓。”
另一个看穿着打扮,也算是出身富贵,偏偏面色微露不愉。
“萧兄,这你就偏了不是?如今你不也是读的起书的书生吗?”
青衫书生笑着打哈哈。
姓萧的书生面色难看,却没有说什么。
嬴政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那个青衫书生突然叫住了他。
“这位朋友。”
他笑容可掬的拉住嬴政,十分热情。
“我看这位朋友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想请这位朋友替我和我朋友断个理。”
“如今我说始皇颁布天下大举,是豪阔之举,是英雄不问出身,偏偏他这人死犟,非说此事还是涉及出身,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根本无法摆脱种田务农服劳役的命运。”
“我们在此已经争论有段时间,再不争出个一二三来,怕是老板娘都要忍不住赶我们出去了!”
青衫书生拱手行礼。
“请这位兄台替我们解惑,你觉得我与他,谁对谁错?”
他一脸期待的追问。
嬴政看了一眼面色依旧不渝的萧姓书生,又看了看成衣铺,青衫书生十分懂事,急忙开口。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台若不介意,不如移步去旁边的酒楼,如何?”
他摆出一个邀请的架势。
萧姓书生率先冷哼一声,自顾自走去了酒楼。
既然原本就是为了出来体察民情,嬴政自然不会拒绝,从善如流的跟着一同去了酒楼。
酒楼二楼,三人桌边落座。
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来这三人。
那萧姓书生似乎还在生着闷气,脸色黑如锅底。
而青山书生唇角含笑,倒是比他看起来潇洒风流许多。
然而更多人看的,还是那个一身月白色长衫,身却隐隐散发出睥睨霸气的人。
他面容俊美,此时正执着酒盏,神色自若。
那原本制作粗糙的酒盏在他手中,仿佛也变成了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熠熠生辉。
“小二,你也忒势利眼了,怎么给他拿的就是那么好的酒盏,给咱们就是这种破玩意儿?”
还真有个人不悦开口。
店小二哭笑不得。
这酒盏都是一模一样的。
若真是有区别,那也是那位客人身的气势太过尊贵,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酿酒业还不是十分兴盛,嬴政只是略抿了一口,便放下酒盏,冲着萧姓书生开口。
“方才他已经说过他的看法,兄台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他饶有兴致问道。
“我的想法十分简单!”
萧姓书生冷哼一声。
“若是真要公平,能者皆,何必要进行这天下大考?”
“要知道,书简笔墨无一不贵,贫苦人家的孩子,连字都无法识全,谈何参加考试?”
“这算什么公平?”
“这么说来,那些穷乡僻壤之中,就无法出产人才了?”
“偏偏子贡兄还一口一个公平仁义,我看都是放屁!”
说到激动处,萧姓书生甚至怒拍了一把桌子,酒液即将溅在嬴政衣袖的时候,一层淡淡的劲气浮起,将那酒液隔绝在外。
不过同桌的二人对此倒也并未发现什么。
“唉唉唉,萧世兄,读书人要斯文些,怎么能动不动就说这样的话!”
青衫书生十分不满。
“这位兄台,你来评评理,你觉得呢?”
二人又争执了一会儿,同时转向嬴政。
“推出天下大选,想必就是希望能有萧兄这般的人才能凭此进入官场。”
嬴政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朕……我想,这也就是废除推举制的缘故。”
“一蹴而就的公平,不叫公平。”
他语重心长道。
萧姓书生顿时被他这句话惊住了。
一蹴而就的公平,不叫公平。
是啊,如果当真为了所谓的公平,就要选取一些才识学力明显不佳之人,对于真正的有识之士来说,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不公呢?
“这位兄台,可否留下姓名?”
萧姓书生见他要走,急忙站起身来,十分激动道。
“在下萧何,受君一言启发,方得明悟,请兄台务必留下姓名,来日我好回报!”
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一脸激动的看着嬴政,想要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
“不必了。”
嬴政心中念了一遍萧何的名字。
“日后还会相见的。”
他含笑开口,眸中意味深长。
这位在汉室制定了九章律之人,不知在他大秦,是否也能如此惊才绝艳。
他拭目以待。
萧何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本说好绝不参与天下大举一事的心思开始动摇。
这位不留姓名的兄台说,若是自己进入官场,想必这也就是始皇废除推举制的缘由。
萧何心头一热。【求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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