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了。”

凤营大牢，张乾深深喘了口气。

“安全？嘿嘿……在这里可比在战场还危险呢。”

张乾侧耳倾听，玄金打造的四壁只能传出微弱的声音，“此话怎讲？”

隔壁牢房，一人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牢顶：“前线打得好，我等还可多活几日，打不好的话……嘿嘿，我等将会成为真正的炮灰，不能划水的炮灰。”

“这位兄弟感情是善水的老水鳖了吧？”张乾面露古怪。

“你说呢？！逃兵都被宰了，能够有资格住得起这大牢的，也就只有我等划水健将了。”

“听你的声音……你是凤久？”张乾仔细一听，这说话的声音岂不是凤久吗。

“你认识我？你是哪位？”

“在入战场之前，咱们不是一起喝过酒吗。”张乾拍了拍额头，这下好了，亏得哥的一世英名，都成划水健将了。

“你是……张兄？”凤久满脸讶异，追问道：“你不是当两位小殿下的护卫吗？”

“此事说来话长，凤在飞和凤于天呢？”

“都挂了，一个被削了脑袋，一个被劈成两截，过不了多久，咱们在地府还可以一起喝两盅。”

“放心好了，等公主来接我，我替你求求情。”

“谢……了。”凤久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又陷入沉沦，公主会为一个护卫前来开后门，不可能吧……

……

夜半静寂无声，这座大牢虽大，但关押的人并不多。

对于弱小的人来说，在前线划水是一回事，能活着回来又是另一回事。

面对漆黑的牢房，张乾索性闭目打坐，寰宇大衍心经甫一运转，仅仅片刻便遭遇卡顿，功法、武技……至今都未能与中位面道则契合，这对他而言，已经成了阻碍修为快速提升的屏障。

“地火泉，就差地火泉，到了现在却寻不到半点相关的信息……”

稍顿片刻，他又开始凝神内视，寄居于其体内的那条老黑龙是知道地火泉下落的，但当下身处凤族，那老龙半点气息都不敢泄露，此时更是早早隐没了身形。

于是，张乾只好将此事暂时抛之脑后，又开始仙台外显，露出1001条道则，其中一条毫无灵动之感，自是血之道则。

“除了血之道则，其它千条道则已然契合中位面，但功法、武技欠缺完善，终究无法十全十美的统御体内各种力量……”

张乾郁闷，他曾想过暂时先修炼此方天地的功法和武技，但甫一细细琢磨之后，还是放下了这种打算。

修炼至当下境界，原有功法早与己身无比契合，再转修其他功法，无异于重修，为了暂时使用的功法而重修，显然不和时宜，决计不划算。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寻到地火泉，待灵界提升至四级，便让幽冥帮我完善一身的功法……”

“出了问题，你就只想过让别人来帮你解决吗！”

灵儿的声音穿透灵界进入耳中，犹如醍醐灌顶，张乾身躯一颤不禁神色微凝。

“至何时开始，我尽然已然习惯依赖于幽冥……长此下去，估计连自己都会对自己失望吧……”

张乾叹了声，自己好歹是图腾诀的开创者，当初的干劲和雄心哪去了！

“远水不解疾渴，与其费时干等，还不如哥自己先试试！”

斗志重燃，他当即摆下时间阵法，在炫光的流转下，百倍时间流速如同快进播放般，只能让人隐隐看到阵中之人的虚影。

寰宇大衍心经为张乾唯一主修的内功心法，与其它辅助功法和武技相较而言，自是不可或缺尤为重要，当务之急，得首先将其完善，契合于天地。

……

翌日时至黄昏，凤霜霜仍未出现，张乾又匆匆进入阵中。

阵内已过百日，满地尽是画满行功路线与法门的废弃纸张，张乾当下正在重新尝试刚刚修改的寰宇大衍心经，只是甫一催动功法，一口老血便直接喷了出来。

“撕啦！”又一张宣纸被撕开，他使劲的挠着后脑勺，“头痛，特么的怎么这么难……哥真是太难了！”

张乾连额头都皱出了三条皱纹，几欲泪奔，将低位面的功法提升至中位面等级，此等难度甚至超过新创功法，原因无它，低层次功法受限于原有天地道则，其条条框框颇多，要想成功则必须先突破此类限制。

“这是要从最底层，从本源上进行修改，天啊……”

天没回应，灵儿却哼了声：“我可是从高等级界灵跌落至低等级的。”

高等级界灵自是诞生于高位面，比当下所在中位面还高了一个等级。

顿时，张乾目露欣喜之色，咋就忘了这一茬：“灵儿，这么说你可以完善我的功法？”

“幽冥姐姐暂时都做不到，何况是我。”

张乾闻言如同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不过灵儿稍后所说再次令其欣喜起来。

“我只能给你一种感觉，一种中位面与低位面存在区别的不一样的感觉。”

话音刚落，张乾脑海中顿时多出两股言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的确只是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来自诞生于高位面的灵儿，根本不是张乾依靠自身能够体会出来的。

不暇多想，张乾当即催动功法，再细细与两种不同的感觉比对，这一对比马上瞧出了端倪。

“这种感觉……不对，再重新来过……”

张乾奋笔疾书画出一条又一条经脉行功路线，随后又对周身大穴逐一标记，经脉为路穴为关，关开此路通，关闭路改道……

“不对，还是不对，再来过！”

每每琢磨至小半，尚未尝试便又推倒重来。

为何？

感觉！

灵儿给的感觉，顺应该感觉亦或产生了直觉！

祸福相临必有兆，此兆即为冥冥中存在的感觉、感应或直觉。

每当修改创新功法近半，这种行不通、终难成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阻断手中即将落下的笔墨，只因感觉不对！

甫一细细推敲，这种感觉貌似无实际意义，其实不然。

效率，它大大提升了效率！

从初时修改功法近半便知错对，直至阵内百日后，执笔一划便知最后成败，这是无比高效的效率。

再观当下散落满地的纸张，无一不是只有聊聊的一笔，能知成败的一笔！

一笔定功成！

……

“张乾，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