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升本以为姜半夏是个正常人。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怀疑,姜半夏出车祸真地伤到脑子了。
乡村创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真不怕步子迈得太大,一下子扯到蛋?
何进升想象中的乡材创业,那就是像姜大贵一样弄个小作坊,或者是开个小网店卖些本地的土特产,再不然就是盖个鸡棚或者猪圈搞个体养殖。
他听到姜半夏张嘴就说要开两家公司,注资两百万,顿时感觉这小子肯定是受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姜半夏想象中的创业,那是先把自己捧红了,有粉丝有流量了,再研发专属品牌的产品卖出去,争取做大做强,做成一个响当当的品牌。
他俩的想法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时,一辆黑色SUV突然停在院门前。
“升哥,我看到你的车停在这儿,想着你就在姜叔家。”刘建才从车上下来,拿着华子热情地给何进升和姜叔递烟。
这家伙儿是姜半夏的初中同学,隔壁村的,初二的时候在学校欺负姜大贵的表妹,姜大贵喊上姜半夏在半路上堵着他揍了一顿。
刘建才也是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跟姜大贵不同,三年带回来三个女朋友,没有一个能处到结婚,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智慧领域系统又在提醒姜半夏了。
【刘建才已经认出你了,但是在假装没认出你,等会儿肯定会挖苦你。】
【我先侵入他的手机,挖一挖他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等会儿好反击他。】
果然,刘建才跟何进升与姜叔打过招呼,这才扭头瞅上姜半夏一眼,故意问道:“我咋看你有些眼熟儿?你也是姜营的人?”
“嗯,我和姜大贵在村西头的路上揍过你。”姜半夏轻描淡写地说道。
“噢……我想起来了,半夏,你是姜半夏。”刘建才强行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后他又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有几年没见了,听说你被车撞了,一直都在家里养伤,竟然还有人传言你患上自闭症不敢出门见人,我就猜那些人肯定在胡说八道,你这不是挺好的嘛,就是身上的衣服鞋子破了点儿。”
这时,智慧领域系统又给姜半夏反馈了。
【这小子太能装了。】
【四处借钱,把认识的人借了个遍,各种能借到钱的网贷也都借了一个遍,合计欠债89万。】
【在省城开的水果店半年前就关门倒闭了,现在回来,一是为了躲债,二是想找何进升帮忙,打算以返乡创业为幌子,骗一笔贷款解燃眉之急,再拿创业的事儿多骗几个老乡。】
【总之,这小子根本就没想好好创业做生意,只想着赶紧弄到钱还债。】
卧槽!
姜半夏大开眼界,没想到竟然还有刘建才这种人,衣着光鲜,看似人模狗样,实际上狼狈至极。
他以前在网上看到类似的事情,还有些疑惑,这些人为啥就不能找个工作老老实实的上班挣钱慢慢的还债?
现在有些明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刘建才肯定有几年没打过工没上过班了,一直以老板自居,根本没有放下身段去上班的想法,也没有上班的耐性了。
这时候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欠的债越来越多,越想折腾赚快钱,赚大钱,可是钱那有那么好挣,往往都是越折腾赔的越多,欠债越多。
“兄弟,天天当演员,一定很辛苦吧?”
姜半夏没有直接揭穿他,给他留了一些面子,只说他会表演。
可惜,刘建才并没有领情,还以为姜半夏真的脑子不正常了,前言不搭后语。
“演员?哈哈,哎呀……你搞错了,我不是演员,在省城开了几家小店,做个小生意而已。”
呵!
如果不是智慧领域扒了老底,知晓底细,真有可能被他唬住了。
明明就开过一间水果店,而且半年前就倒闭关店了,竟然还敢脸不红心不跳假惺惺地说开了几间小店。
这是假谦虚,真吹牛。
刘建才不再搭理姜半夏,扭头对何进升说:“升哥,去我家喝酒?”
“不了,中午就在姜叔家吃了。”
“呦,巧了,我车上还有一瓶好酒,搭个伙儿。”
刘建才脸皮厚,主动要求留下来一起吃饭喝酒,跑到车屁股后面,打开后备箱,拎出一瓶两三千的白酒。
领域系统又发话了。
【这小子穷得油都加不起了,还能舍得买好酒?】
【稍等,我鉴定一下。】
【我去,真的是假酒,注意背标位置,对着光源可以看到,这是打孔瓶,酒瓶是真的,酒是假的。】
姜叔不知道真相,早就听说隔壁村的刘建才混得不错,开了几家店,还买了辆好车,乡亲都说他发财了,有本事。
“半夏也买了两瓶好酒,我准备的酒可以撤下来了,咱们进屋聊。”
姜叔招呼着刘建才和姜半夏进屋。
姜半夏买的酒也不赖,一千多一瓶,但都是真酒。
刘建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揶揄道:“半夏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了,刚才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说我是演员,都病成这样的,能让他喝酒?”
姜叔听到这话,心里不爽,但是也没法帮姜半夏辩解,毕竟他也摸准姜半夏是啥情况。
“你当着面这样说人家,不好吧?”何进升小声嘀咕道。
姜半夏听出来了,何进升肯定也有些怀疑他脑子不正常。
他故意接过刘建才那瓶酒,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我听说这种酒很贵……”
“还行吧!只要不是年份酒,一般市面上一瓶都是三千二左右,我有熟人,两千六一瓶,能省几百。”刘建才非常自然地吹嘘道。
“我听说有好多打孔瓶的假酒,这瓶应该没有问题……咦?这里看着怎么像是一个针眼儿?”姜半夏果然找到了打孔的地方。
“我看看。”何进升拿过酒瓶子,对着太阳瞅了瞅,经过姜半夏的指认位置,真的发现了针孔。
“还真的是打孔瓶。”
刘建才脸都绿了,煮熟的鸭子嘴硬,“不可能吧?那是我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了,不可能卖给我打孔瓶的假酒,我瞧瞧。”
“这里!”何进升指了一下打孔的位置。
“卧槽!还真是,回头得找那混蛋算帐去。”刘建才假装自己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