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沙华,我的名字叫陈飞宇。”
我大略猜到了她是什么来头花魄精魂,想来是“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可不能因为对方是美女就双腿发软,我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曼珠见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一酸,又快哭了出来,我这五行缺一的命格又要发生变化了吗?我不敢确定,但是,命格这个永远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看着曼珠光打雷,不下雨哭泣,我确实有点无语,连忙打断道“好了,别哭了!”虽然没有眼泪,但是,她的哭泣却是如此令人心生怜悯。
我总算明白了阿茶为什么要抛下我?因为这是我的劫数,阿茶不说,但是,一切不是明摆着吗?因为这是我的情劫,她如果插手,那么就会被牵连其中,最对的做法就是坐视不理,顺其自然。
曼珠这才收起了哭声,抬起头就那样看着我,那眼神中充满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深意,我没读过多少书,或者是我把老师教我的,已经还给了老师,才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反正看得我好不舒服。
“你怎么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一样,在我心口插了一刀,还回头问我“你怎么了?”那样的无辜,那样的言不由衷的我,只能远远地避开她,不想让她再受到牵制。
我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闪躲,怯怯地说道“没…没事……”
她见我脸上都流出了冷汗,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起来,说道“美事,怎么会流那么多汗?”
我连忙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没有想到我灵魂出窍之后,还会流汗,真是连我都没有想到,但是,接下来得事情,却让我悚然一惊。
她轻轻地抬了手,指了指前方那曲折的路,说道“跟我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她说着也不等我同意,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我心头也是对此非常疑惑地,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处乱跑,那确实是有点不理智的,但是,当时的我就是那样情不自禁得跟着她的脚步,一路朝前。
原本,我以为她会把我带到花海的尽头三途河畔,但是,等到她的脚步停下来,我才发现这条路原来不是一条大路直通三途河畔的,而是有无数条岔路,无数种选择。
在我从地府回去,跟焦晓贵和小吴不经意谈起了这件事,我才含沙射影地说道“其实,每个地方都一样,每条路都是不同的选择,你走了不一样的路,就会面对不一样的人生。”
彼岸花海,有的绝对不仅仅是曼珠沙华,在花海的另外一端,伫立着一个凉亭,而在凉亭中摆放着石头做成的方桌和石椅,而石桌上雕刻着一张棋盘,和全副象棋。
曼珠来到了面前的棋盘,这才坐下,看了看面前的棋子后,说道“这盘棋,已经开始运作了一部分,接下来你会怎么走?”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棋盘,这面棋盘看起来和普通的棋盘一样,实际上却不同,那楚河汉界却被换成了阴阳生死,而每一颗棋子上,都蕴含着强大的生机和死气。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感包裹着,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你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东西?”
“呵呵!”
她听了我的话,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放肆,不过,她还是开口,这一次声音却是让我如坠冰窟。
“沙华,我劝你一句,判官嫁女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我主阿茶本来就不是善类,为什么非要你一个凡人参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任凭你道法再怎么高深,也没有办法从九幽地府的围杀中突出重围,地府要乱了。”
我摇了摇头,无奈道“唉!这件事,我已经入局,就像你面前的棋局一样,只有不停地朝前冲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想来阿茶是故意让你出现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吧?她给了我机会要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地府即将发生大的变故?”
曼珠苦笑着说着“呵呵!不是即将,是已经发生了,判官嫁女是一个由头,地府几位判官并无儿女,何来嫁女之说,地府平静了这么多年,在十年前,地府原本支持阿茶的几个鬼王突然反水,除了一直跟着阿茶的三位鬼王之外,其他六名鬼王分则两立,十年间看起来是结党营私,对阿茶阳奉阴违,时至今日,阿茶将死,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她的话,彻底让我震惊了,我心中再次暗道“尼玛!又是十年前,牵连到了鬼王,而我调查的那起案子,可能和地府即将发生的动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来,我插手阴阳事,就有损阴德,不是我认识阿茶,那我可能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我一旦参加完这一次判官嫁女,我和阿茶关系一旦公布于众,那也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我思绪至此,摇了摇头对曼珠说道“判官嫁女,我是必须参加的,你没有想过,我和阿茶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可能已经对我下手,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阿茶这边,因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阿茶真得很可怜,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交心的朋友也只有我一个,她可能有手段,可以让我避开纷争,才让我的情劫提前应验,她带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帮我改变我的命格。
曼珠见劝不动我,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棋盘,幽幽地叹道“沙华,既然劝不动你,你不愿意留在彼岸花海陪我,那么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
她说完,目光开始迸发出冷厉地寒光,伸出双手朝着棋盘上一按,一团红光从她的双手中窜出,萦绕着这些棋子往复的运转着,一刻都停不下来,石桌开始剧烈地震颤了起来,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