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苗不断地给魏清风倒酒,魏清风不做考虑,尽皆喝了下去。
直至今日,鱼苗才知道她家的相公酒量有多好,整整一壶喝完了,也不见他有醉意。
倒是朦胧的烛火下,他俊脸微红,像染了桃花,竟比平日更好看了几分。
鱼苗忙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提醒自己勿被男色所迷,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将他灌醉,然后追问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秘密。
“娘子,现在这人参的来历,可说了吧?”魏清风薄唇微勾,配着他一双璀璨星眸,让鱼苗忍不住暗自咽了口喉咙。
她拿起酒壶晃了晃,干笑道,“竟被相公喝干了,你稍等我片刻,我屋里还有。”
鱼苗刚要起身,却被魏清风按住了胳膊。
她回头看向他,四目相对间,他幽深的目光,似能看穿她的灵魂。
鱼苗心下又是一阵紧张。
魏清风凑近了她,薄唇离她的红唇只有半分距离,“里屋不过斗室之大,娘子能在何处藏着好酒?”
得,他要么不问,要是问了,竟打破砂锅问到底。
鱼苗咬了咬下唇,有这么一刻,她想直接问他算了,问他知不知晓自己的秘密,若是知晓,又为何从不挑破。
可,到底是没那种勇气。
她的唇往前移了一寸,就与他的碰在一起,感觉他唇间的清冽酒香,她壮着胆子,吻起了他。
魏清风没想到,他不过借参酒一事,给小娘子敲敲警钟,竟敲出了这等福利。
他本就对她需求过剩,眼下,又喝了整整一壶参酒,只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
猛地双手捧住小娘子的脸,狠狠地回吻她。
她手一抖,手中的酒壶应声摔碎在地上。
紧接着,她被男人一把抱到了桌子上,他半压在她身上,开始扯她身上的衣袍。
鱼苗忙推他,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处,编起了慌话,“里屋虽然不大,但藏两坛子小酒还是可以的。相公,你想不想我更主动啊?”
魏清风哑着嗓子,忙回了一个“想”字。
紧接着,他被鱼苗不轻不重地推了开。
她再三打量他的俊脸,他配合地对她笑了笑,可心里,却越发疑惑了,小娘子这是怀疑了什么?
鱼苗滑下桌子,临进屋前,再三嘱咐魏清风不要跟进来。
她倒想看看,以往没让他进里屋,他是否真的每次都乖乖等在门外。
鱼苗进了里屋后,就静站在门旁的一侧,她对着里屋的门帘,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的。
鱼苗心头狐疑,用手指捏开了门帘的一条细缝,向外望去,只见她家相公正扯松了衣衫,站在里屋的门口。
鱼苗望着门帘外的男人,心头骇了一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门外的男人,直愣愣地隔着布帘子,对着她砸了过来。
鱼苗忙站直了身子,将他接住。
男人的酒,似乎起了后劲,隔着门帘,将她用力抱住。
“娘子,热”他声音透过布帘子,因为人高腿长,直压得鱼苗扶不稳他。
两人这样的搂抱动作,只听“嘶啦”一声,里屋与外屋中间的布门帘,竟被扯破了。
鱼苗欲哭无泪,天知道,她办了什么蠢事。男人正隔着破布帘,对着她又亲又啃呢。
感觉他醉意正浓,她壮了胆子,急忙将挡在两人脸蛋之间的布帘子扯下去,在他面前,比了一根手指,“相公,这是几?”
“娘子,你拿根萝卜做什么?”
“”鱼苗又比了两根手指,“那这是什么?”
“两根萝卜,娘子,为夫也有萝卜,嘿嘿,你尝过味道的。”
鱼苗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正巧窗外又是一道惊雷,她一咬牙,把心一狠,“进入空间。”
随着这四个字落下,魏清风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
原来,这才是小娘子的目的。
她将他搬进“空间”,难道是在试探他知不知道她的秘密?
联想之前鱼苗先是给他参酒,后是躲在门侧偷窥外屋的样子,他心底已经对这猜测有了七八分确定。
周围的景致突然变幻,没了雷声,没了雨声,也不再有闪电划破长空。
魏清风的鼻端全是清新的花草气息,可猜到了鱼苗的打算,他就不敢再四处张望。
只压低头,搂紧了身下的鱼苗,用牙齿将她领口的衣衫完全扯开,边啃着她的颈子,边嘟哝着问道:“娘子,空空间是什么?”
鱼苗壮着胆子,双手捧住他的俊脸,将他的脸往左侧扭去。
他们左侧,是她菜地的方向,有竹屋,有花木,还有马车跟大片的果树。
鱼苗死死地盯着魏清风的侧脸,悄声问,“相公,这里,你来过吧?”
她曾经醉过酒,隐约记得将魏清风带进过空间,可次日醒来,那货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魏清风面上不显,可心底,已经翻滚起了滔天巨浪。
小娘子真的怀疑他了,怎么办?
他像是被景色惊到,连番赞叹,“此处当真是人间仙境,只是那竹舍木屋,未免搭得太丑了些。”
鱼苗小脸青白交错,又突然赧然至极,双手捧着他的脸,又推向他们的右侧,“你再看看这边,当真没有印象?”
魏清风咽了咽口水,“好多萝卜苗”
次日,天空还在下雨。
鱼苗躺在里屋的床上,胳膊发酸,双腿发软。
昨夜,醉酒的男人在她的空间里肆意妄为,对着她一遍遍折腾。
最后,还将她丢进了溪水中,跟她一同洗了双人浴,这才放了她。
只是事后,不知他是真的醉得不轻,还是他当真以为自己在做梦,竟直接在小溪里躺了下去,险些将他自己给淹死。
鱼苗浑身被他折腾得快散了架,但为了不让自己守寡,只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溪水里拉了出来。
事后,将他擦洗干净,拖出了空间,丢到床上。
如此,才有了她刚刚从床上“诈尸”这一幕。
鱼苗侧头向旁边望去,见男人睡得正香,她淡淡道:“你若真的知晓我的秘密,那昨夜那一出,也算是求生欲旺盛了。”
她倒不怕男人知道她的空间,曾经,她还想过跟他坦白的,只是,她不喜欢他事事瞒着她,将他的一肚子的腹黑,用在她的身上。
躺在鱼苗身侧的魏清风,暗暗捏了捏棉被下的拳头,听出鱼苗话里的警告,他心中一阵后怕。
一步错,步步错,他越是担忧紧张小娘子,便越不敢与她太过于坦诚。
天长时久,他总感觉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利剑,怕哪日他所做的一切东窗事发,他便横尸当场了。
鱼苗见魏清风没有半点反应,她叹了口气,缓缓地撑着酸疼的身子下了床。
穿好衣衫后,她揉了揉自己的后腰,小嘴骂了一句,“特么的,牲口啊。”
醉酒后的魏清风实在让人吃不消,像被关了十万年的猛兽,终于一朝被放出了笼子。
她气得瞪向床上的男人,却见他依然睡得香甜。
可天知道,此时魏清风握紧的手心都出了薄汗,已经快演不下去了。
鱼苗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清风,这才抬步向屋外走去。
今日,还在下雨,她必须要将香坊里的事情再做一番安排。
虽说香水还有些存货,但花木再受损下去,怕皇宫里的供应也要断了。
想起出城那日,那华服“公子”的警告,鱼苗下意识地锁紧了秀眉。也不知她新做的“雅韵”,那位“公子”满不满意,但若让用惯了香水的贵人们断了货,怕“同心”,依然勉不了被殃及鱼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