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付目前所有的想法就是……

——搞钱，搞钱，再搞钱！

他的两首、四目、四足、三翼，根本不是什么为了减少身体的消耗而被他主动舍弃了。

而是前些日在个大妖开的赌坊赌输了，向赌坊借了高额的高利贷又还不上，便被坊主施了封禁之术，尽数将他那些器官封禁了去。

如若在一个月之内还上钱，那一切好说，术解了便是。

但若是还不上，术便会将他的器官从身体上裁下，届时他的寿元会大大折损，当场毙命也说不一定。

常付试过向一些关系还不错的大妖借钱，但因为前科太多，到最终没有一个肯借给自己。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当小区保安，靠歪门邪道搞钱。

常付来到奶茶店时，正是下午两点，绝大部分打工仔开始打下午工的时候。

有苏云赟粉丝的热闹劲儿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奶茶店此时显得有些冷清，整个一楼就只有一狐、一猫。

有苏云赟穿着星期三款式的女仆装，趴在前台招财猫的左侧，脑袋上看似是女仆装饰、实则是真正的狐耳，随着招财猫手臂的摆动有规律地摇晃。

五月则是伸成一长条，仰面躺在招财猫的右侧，尾巴惬意地左右摇摆。

常付进来，门口的全息影像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一狐一猫的耳朵都是一动。

不一样的是，有苏云赟立马从慵懒地状态出来，摆出作为服务行业人员标志性的微笑，而五月则是抻了个懒腰，换个面接着睡。

“是你啊，那个……那个什么来着……鸡妖是吧！老板正在睡觉，你先在楼下等会儿吧。”

有苏云赟在看清来者后，又趴了回去。

在昨天酒吧散场，猴哥发信息告诉自己常付实际上是个老赌棍，所说的大多都是骗人的鬼话后，有苏云赟便对这个老板的大学舍友好感全无。

晚上，躺在隔壁快餐店的床上，想的都是——

老板怎么会和这样的妖成为好朋友？

老板该不会也是条赌狗吧？

不对不对，老板看着那么平易近人，甚至有点怂叽叽的，绝对不可能是赌狗！

那么……对，一定是老板被他蛊惑了。

这就是有苏云赟没上过什么学的局限性了。

毕竟，谁会拿借自己作业抄的兄弟当坏人呢？

甚至，就算我兄弟在外面是坏人，但是他只要借我作业抄，那他就是好人！

是过命的交情！

“是【尚鸟】【付鸟】之妖……”常付解释道，但见有苏云赟好像没有要听自己解释的想法，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常付四处打量奶茶店。

刚进屋时，他就感受到了极为浓郁的灵气，豪不夸张地讲，几乎是外界的百倍有余。

虽然常付从未见过山神，更是从未进过山神洞府，但他知道，这种灵气浓度绝对不正常！

一只普通的妖，只要在此洞府中修炼十年，恐怕就能晋升大妖之列！

常付对宝物有着极为灵敏的嗅觉，当初为了还债，更是四处下墓寻宝，在业界内获得了个“探宝鸡”的名号。

一打眼，常付便看穿前台的招财猫体内，蕴含着一处极为高效的聚灵法阵。

但仔细一看，哪止招财猫，整个屋子里，沙发、椅子、前台、柜子，乃至吊顶大灯，都有着大大小小聚灵法阵的痕迹！

常付本意假装拜在山神大人门下，借着来洞府一游的机会，偷盗些宝物便走，之后再到其他城市将宝物销赃变现，赌资一还，自己也就自由了。

但现在，看这架势，他是不敢了。

人家都是洞府中藏宝，你这直接是在宝库里安了个洞府啊！

这得是什么家庭条件，什么家庭背景，才能将个山神洞府装修得这般奢华！

自己有命偷，怕是没命花！

“方川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常付瞠目结舌，磕磕巴巴地问道。

有苏云赟白了他一眼：“老板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啊。”

“来了啊，老常。”这时，方川从楼上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方川昨天睡得很晚。

一是从酒吧回到奶茶店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三点了。

二是在他能够看到空气中的灵气后，在发现自己洞府中的灵气竟浓郁得如此过分，而自己却无法使用其中一丝一毫时，方川失眠了。

有一种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而自己却是东厂总管的感觉。

纯纯的造孽啊！

他也开始理解为什么大妖们一个个的都想拜在自己门下，成为追随者了。

你们这是馋朕的爱妃们啊！

“老板好。”在见识了方川的背景后，常付当即改变了此行的目的，语气恭敬道。

若我能在此地修炼个十年八载的，届时还能怕你们这些开赌场的渣渣？

就算是写欠条，劳资下次也要站着写！

“叫什么老板啊，还是像在宿舍里一样叫我方哥就行。”方川道。

“方哥。”常付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趁着现在没什么客人，就在这签订追随者契约吧。”方川道，朝着五月招了招手，“五月，过来帮忙！”

…………

契约再一次在五月的怨念中签订结束。

不出所料，方川在新出现的【尚鸟】【付鸟】之树上，获得了几乎没有任何消耗，就可以使自己不用睡觉但依然精神头儿十足的“无卧之术”。

这要是放在自己在电子厂盯人工智障打螺丝的时候，方川可能会高兴上半天，然后多联系几个厂子，一天24个小时连班倒，多赚他几份工资。

但现在，自己店也有了，酒吧也有了，还有个小富婆女仆，人生算不上圆满，但也基本上达到当初在厂里打工做梦时幻想的标准。

我都这么成功了，这不得一天睡他个12小时？

同时，方川发现，即便自己指尖上的皮肤越来越厚了，五月仍是轻轻一咬，便滋出血花，留下的血印也不会立即愈合。

再加上自从能看见灵气后，发现洞府中近半灵气都被五月吞了去。

方川推断五月定是个道行颇深的猫妖，远超有苏云赟。

那也就是说……

一定能化为人形！

于是，契约签订不久，方川便双手垫在五月的胳肢窝下，将五月举起。

正喊一声“给爷变！”，准备放手，却被五月举起的一只粉嫩猫爪堵住了嘴巴。

五月：喵！（滚啊！）

又扭着猫头朝着有苏云赟喵了一声。

方川听不懂。

但，有苏云赟却听得懂。

方川只觉得视线旁忽然出现了一只毛色洁白的狐狸，然后，毛绒绒的狐爪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老板可以扔我，我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