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父皇将你们划给了寡人,充作寡人王府的护卫,寡人深感十分荣幸,十分自豪,在此,先要感谢诸位将士不远万里随寡人来这河西偏远之地!”
“为殿下效死!为殿下效死!”四千将士被朱桂的肺腑之言所感,站在春日的凉风中,齐声地咆哮着。
朱桂待众人安静下来,又接着说道:“寡人知道,诸位将士曾经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打胜仗,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做成了一件又一件常人以为不可能做成的事。现在,为了我肃藩的发展,为了我肃藩军队的强大,寡人还要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任务!”
这四千将士都是百战之卒,个个是闻战则喜,一听说朱桂有重要的任务分配给他们,个个兴奋异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齐声喊道:“请殿下吩咐!请殿下吩咐!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桂对这四千铁军高昂的士气很是满意,大手一挥,示意周匠官拿过来一支鸟铳,随后展示给众位将士,道:“诸位将士请看,这就是寡人前些日子命令周匠官等人打造的火器。
此物名为鸟铳,可于百步之外杀敌,八十步之外破甲,五十步以外破重甲。而且精度是弓箭的五倍。”
此言一出,包括薛勉之在内的四千将士心里全都一惊,他们身经百战,不是没有见过火器,只是没有见过,甚至是没有听说过如此犀利的火器。
他们本能地想要发问,或者是和自己身边的队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但是碍于军纪,碍于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对长官的崇敬,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依旧是保持着死一样的沉默。
朱桂知道大家很有可能不信,毕竟这玩意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今天把他们叫过来,就是给他们开开眼的,便接着说道:“诸位将士,寡人知道你们满腹疑虑,寡人可以理解。现在寡人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这鸟铳的威力。”
随后,便将鸟铳交给周匠官,喝道:“开始吧,莫要让寡人失望。”
周匠官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是殿下!”随后,拿过鸟铳来,将火药倒进枪管里,然后用搠杖将火药捣实,随后填装铅弹,再用搠杖将铅弹捣入膛底,再填一团纸,
随后举枪瞄准,然后扣动火门,随后只听“砰”地一声,随着一缕白烟的冒气,一颗铅弹径直的飞了出去,命中了八十步以外的一块木牌,并且将木牌洞穿。
这一幕,看着薛勉之和他手下的四千将士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有一部分人因为朱桂做出了大水车和双马拉耧车这种利器,对朱桂新做出的火器有了一定的信心,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件叫鸟铳的新式火器竟然如此犀利,能在八十步外击穿木牌。
看来殿下所说的八十步外破甲不是在吹牛皮。
朱桂没有喊停,周匠官自然不敢停下来,他随后又开始用搠杖洗铳,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作,不得不说,周匠官为了在朱桂面前好好表现,还是在鸟铳的操作上下了一番功夫的。装填的速度不慢,大概在两分钟的时间,射出了三发铅弹。
单从射速上来说,周匠官绝对是个优秀的射手,但是他的准头不行,后面的两颗铅弹都射空了,这要是按照戚继光的练兵标准,只能算是个普通的混子兵,谈不上精锐。
不过,周匠官到底只是个匠户,玩枪弄炮本来就不是他的专长,才训练了这么多天,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朱桂挥了挥手,示意周匠官退下,然后又对薛勉之和他手下的四千将士说道:“诸位将士,你们都看到了吧,这鸟铳的威力怎么样?”
看着大家欲言又止的样子,朱桂笑了一下,示意道:“现在是讨论军国大事,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随后,又指了一下薛勉之,道:“勉之,你先说。”
薛勉之是个直肠子的武夫,心里没有弯弯绕,而且,打仗玩的就是真刀真枪的东西,你搞一些虚头巴脑的最终只能害了自己,害了战友,见朱桂点名要他发言,便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是,殿下。那臣就有话直说了!
这鸟铳虽然射程远、威力大、精度嘛,也不错,但是就是填装太慢,臣在旁边看着周匠官鼓捣了半天,心里都替他着急,这要是在战场上,还没等他鼓捣好第二枪,人家早就冲过来了,又有什么用?”
朱桂哈哈一笑,暗道这个薛勉之果然不愧是军中老将,一眼就看到了鸟铳这个利器的弊端。
鸟铳对弓箭最大的弊端就是射速太慢,否则的话,它的各方面性能都是碾压弓箭的,就没有满清入关这件事了。
但是,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早就想好了办法来解决鸟铳射速慢的问题——那就是三段击!
朱桂赞赏地看了薛勉之一眼,道:“薛护卫能看到这一点不愧是军中老将,寡人之心甚慰。不过,寡人告诉你们,寡人有办法解决这鸟铳射速慢的问题,那就是三段击,具体来说,那就是第一排的士兵射完铅弹之后,立即退到后面重新装弹,
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依次射击,然后依次退到后面装弹,这样以来,等第三排的士兵射完之后,第一排的士兵的第二发铅弹也准备好了,可以继续射击,如此以来,可以保持火力的持续性。”
薛勉之和他手下的将士都是百战余生的军士,在战场上什么没有见过,不仅经验丰富,而且领悟力很强,经过朱桂这么简单地一说,便明白了这个三段击的要旨。
如此以来,的确可以保持火力的持续性,可以给敌军造成持续不断地杀伤。
到现在,薛勉之总算是明白了,王爷将他的部队改成神机营,不是轻视他,让他去打辅助,而是无比的重视他,让他去对敌军进行高额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