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的心被阿月看地震了两震。
这小美女杀伤力挺强啊!
要不是他还算个正人君子,当时就把人扑地铺上,给办了。
“当然没问题。”云昊满口答应。
渔网的事儿,就算不教给阿月,早晚也会被秋水老狗逼着交出去。
“你等等。”
云昊扯开一张兽皮,掏出他那把锋利无比的骨刀,沙沙……开始割细如毛线的皮条。
割了差不多上千条,云昊开始编渔网。
阿月很聪明,手也巧,云昊编不到三分之一,小美女就学会了,把剩下的编织工作接了过去。
一边编,还一边夸。
“以前都没人想到用皮条做渔网,还有,你这编织手法,编出来的网孔真小,连小鲫鱼都别想从孔里钻出去。怪不得狗尾花一网下去,就打了那么多鱼儿。”
狗尾花在河里打鱼,轻松抓到十多条鱼的事儿,阿月听部落的女人谈论过。
之前她还有些不信。她也经常去河里抓鱼,亲眼看见就算是身强体壮的父亲,用削尖了的木叉,一日下来,也就抓个三五条,何况狗尾花那样的小女奴?
如今见了云昊编的渔网,她是彻底信了。
“战士昊,你是怎么想到这些新奇的东西的?”
生活有了期望,阿月不再因为父亲的腿可能会保不住儿伤怀。
只要家人能吃饱穿暖,是谁弄来的食物就变地不那么重要了。
她若能抓够多的鱼就能和他人换腌肉、盐矿石和皮料。
鱼肉也很好吃的!
她还会做皮衣皮裤,也能换东西。
“你也能教我认山林里的那些野菜野果吗?那天我看见狗尾花好像采了几个那么大的野果,长长的,那是什么?”
阿月比手划脚地问。
云昊是真心想帮这个自立自强的小美女,自然不会藏私。
“那是萝卜。你可以多采一些,切成片,晒干了,等到要吃的时候,用水泡一泡,不管是和肉炖,还是用盐拌了,味道都还不错。还有这个菜叶,可以如此腌了,也能存放很久……”
云昊又把他腌的酸白菜酸豇豆都翻出来给阿月看。
阿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新奇的东西,眼睛都快看不过来。
渔网编好,云昊和狗尾花一起送阿月回去。
阿月开心极了,一路上都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那些新奇的东西,让她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比如酸白菜怎么腌?萝卜干怎么拌成咸菜?味道是怎样的?
阿月感觉从云昊的帐篷到自己家帐篷的路距离好短,似乎根本没说几句话,就到了。
她依依不舍地挥别云昊主仆。在帐篷门口站着,一直到云昊主仆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有些怅然地回了自家帐篷。
“战士昊又给了你什么?”
阿月母亲迎上来,眼底闪过期盼的情绪。
女儿每次去找战士昊,都会带来些好东西。
“是能治好你父亲腿的药吗?”
阿月摇头,“不是药。战士昊说今日太晚了,他存的药在白天基本给战士滕吉用完了。等明天他去采了新的,再来帮父亲看腿。”
“不过,战士昊给了这个好东西给我!”
阿月笑眯眯地亮出手里的渔网,不等母亲和父亲发问就解释起来。
“你们还记得之前部落的人说看见狗尾花在河里,一下子就抓到十多条鱼儿吗?就是用的这个渔网。战士昊教我做法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阿月父亲先反应过来。
有了这个渔网,他们家即使没人能参加部落围猎,也不会挨饿了。
阿月点头。
“战士昊说,我们既然有了渔网,就尽可能多地捕鱼。说不定哪天大祭司就可能要他上交渔网的编织手法。到时候咱们若想存足够的熏鱼过冬,就得跑去更远的河流了。”
阿月父亲点点头,“这个战士昊想的真是全面又周到。看来,他是真心对你好。”
阿月酡红了脸,小声嘀咕,“他是对我很好,不过,他似乎对谁都这样。”
除了长啸那样的畜牲。
阿月不由想到长啸狼狈逃出云昊帐篷样子。
噗嗤,她笑出了声。
活该!
阿月父母沉默地对了个眼色……
云昊做了回师傅,觉地没什么大不了,小奴隶狗尾花却把嘴巴和心都给酸透了。
“主人,您干吗对那个阿月如此好啊?”狗尾花撒气地踢飞路旁的小石子。
“都是一个部落的,能帮尽量帮嘛。”
关键是多结善缘,能得善果。他不想再像原主般,孤狼一样的在部落里生活。
“可你把编渔网的手艺都交给了她。她把河里的鱼儿都捕完了,以后咱们想吃鱼,还得跑远地儿的河流去。”
“河水是流动的,哪里是一时就能抓玩的。反倒是部落的人都有了渔网后,才可能出现你说的被抓完了鱼的情况。”
“大祭司会让主人上交渔网吗?”
狗尾花啐了一口吐沫,“那个小肚鸡肠的老家伙,肯定会要求主人交出渔网的编织方法!”
“所以啰,阿月只是稍微早那么一点点而已。”
云昊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哎呀,不行了,折腾那么久,累死了,我得睡了。”
“那么累,还不是您自找的。”狗尾花小声嘀咕了一句,掀帘子回了自己的小帐篷。
云昊拍了拍地铺上的灰尘,躺了上去,闭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突然,他嗅到了一股松树油燃烧的气味儿。
若在白日,这气味儿并不突出,因为部落的人多用带油的松树枝引火,加上到处是烟火气,气味都被盖住了。
可在凌晨的时间,这股味道就有些突兀了。
虽然漫山遍野都是树木,带油的松树枝依然很宝贵。
就连云昊主仆送阿月回去,都没有燃烧带油的松树枝做火把照明,哪个富得流油的,大晚上点燃松树枝?
尤其那气味儿极浓,可见就在帐篷附近。
住在他附近的邻居可没有那么富的。
“不对!”云昊噌地坐起来。
他悄无声息地摸着拐杖,蹑手蹑脚地到帐篷门口,掀开一条极小的缝隙往外看。
帐篷外,刚才还黑黢黢的空地上,有两点火光,夜风吹着那火光,将松油燃烧的气味儿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