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总旗,没有!”
“禀总旗,没有!”
“禀总旗,没有!”
……
一名名官兵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逐渐汇集到红嫣这个小小的屋子中,禀报搜索情况。
随着官兵的增多,这间小小屋子内的局势也是越发紧张。
花满楼许多姑娘头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此刻被吓的瑟瑟发抖。整个屋子只听见这些姑娘时不时吞咽唾沫的声音。
“禀总旗,没有发现贼寇!”随着最后一名官兵来到此处,整个花满楼都已经搜索完毕。
杨春花笑着道:“兵爷,我就说吧,我们花满楼一向是规规矩矩,打开门来做生意,谁也不得罪,怎么会有贼寇呢?”
总旗没有理会杨春花的言语,眉头深深皱起,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
当目光滑到红嫣的香榻的时候,总旗便准备亲自冲过去。
杨春花当即站到总旗面前,伸手拦住,道:“总旗,这红嫣姑娘是咱们花满楼的招牌,今日,你若闯进去了,日后,红嫣姑娘有何颜面与那些公子相见?”
总旗一把将杨春花推开,对杨春花所言并不在意。
红嫣冷声道:“这花满楼搜也搜了,我这屋子也被翻成这幅德行,如今,你还欲搜我床榻,未免也太无理了吧?”
“在下职责所在,还请姑娘不要见怪。”说着,总旗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躲在被窝里的齐杉紧张到了极点,头上也渗出一滴滴冷汗。齐杉袖间的匕首也缓缓拔了出来,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总旗一步步逼近帷帐,红嫣的心也提到嗓子眼里。
而杨春花也是见到这副情景,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嘴唇气的直打颤。
“红姐姐,红姐姐。”云兮骤然闯了进来。
云兮的闯入,瞬间打破了这间屋子内沉闷紧张的气氛。
“她是谁?”总旗皱着眉头喝问道。
“她是我花满楼一个小丫头,难不成她是贼寇?”杨春花冷言说道。杨春花自掌管花满楼以来,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此刻,更是别指望对这个总旗有什么好脸色。
云兮一脸紧张,道:“杨妈妈,红姐姐,洪公子来了。”
“洪公子?”
杨春花道:“他到哪儿了?”
杨春花正在询问间,洪文成却已是摸到此处。
而在被窝里的齐杉,缓缓将匕首收进衣袖之中。
满院的兵丁,在洪文成这里似乎都成了空气。洪文成连正眼瞧也没瞧一眼。
而在洪文成身后,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守护在洪文成周围,自从那也被人摸了暴揍一顿后,洪文成也学乖了,不管走到哪儿,周围都带着几个护卫,即便是来这花满楼也不例外。
洪文成刚一进屋子,看到遍地狼藉,桌子椅子斜躺在地上,联想到刚才自己在花满楼大堂见到的情景,不禁问道:“杨妈妈,今日花满楼是怎么了?遭贼了?”
杨妈妈道:“没遭贼,不过呀,倒是别人说咱们花满楼窝藏贼寇了。”
听得杨春花语气不对,洪文成道:“杨妈妈说笑了不是,花满楼是风雅之所,难道这贼寇也有兴致来此地吟诗作对不成?”
“还是洪公子明鉴,可有些人呐,连此等通俗易懂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听的杨春花话里带刺,总旗此刻脸上已是青一阵红一阵。
杨春花躬身行礼道:“洪公子,咱们花满楼开业至今,一直与人无甚嫌隙。今日,遭到这般待遇,您是知府大人的公子,还请你来评评理。”
洪文成一头雾水,这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来帮花满楼评理了?自己今日不过是来找红嫣姑娘聊聊天,喝喝酒罢了。
不过此刻杨春花这么说,倒是让洪文成心中一喜。
借此也正好显摆显摆自己不同凡响之处,平日里,自己吟诗作对的本事哪里及得上那些风流士子,这风头都被那些做的好文章的士子出了,而今日,在场的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洪文成扇子一收,这也是洪文成近来两个月养成的毛病了,要附庸风雅,装成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想要借此讨得红嫣姑娘的欢心。
只是,这般心思,全然是抛给一个瞎子看了。
而如今,是什么时节?
深秋已过,再过上几日,这天气可就真正冷下来了。此刻,手中还握着一把扇子,就显得颇有些不知时节。
洪文成咳嗽一声,板起脸来,道:“杨妈妈,还请将事情始末告知在下,在下定当秉公处置。”
“……这总旗呀,刚才还欲闯进红嫣姑娘的帷帐之中,要到红嫣姑娘的床榻上搜一搜有没有贼寇。所幸,洪公子你来的及时,此时才没有发生。”杨春花当下便将事情始末复述一遍。
杨春花也并未添油加醋,因为她知道,以洪文成平日里迷恋红嫣的程度,哪怕只是如此,恐怕洪文成也已经陷入暴怒之中了。
“什么?”
“居然还要到红嫣姑娘的床榻上搜寻?”洪文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想起往日种种,自己最多不过是和红嫣姑娘在偏房之中聊聊天,今日,这总旗,居然闯进了红嫣姑娘的房间,还将房间弄成如此模样,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要到红嫣姑娘的床榻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说男人大度的?醋劲发作起来不如女人的?眼下,看洪文成的状态,恨不得活撕了那个总旗。
云兮听得杨春花讲述事情经过之后,反应很快,道:“洪公子,你可要为红姐姐做主啊,红姐姐平日里素有清誉,今日,这般一闹,红姐姐日后哪还有脸面见公子你哪!”说到最后,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在杨春花和云兮一唱一和之下,洪文成心中那股怒火被撩拨的越发旺盛。听得旁边那个总旗额头冷汗直冒。
而齐杉对这杨妈妈和云兮的配合,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几句话之间,便将那名总旗逼入了死路。
红嫣掀开帷帐,走到一名兵士旁边,将兵刃抽了出来,架在自己脖子上,道:“洪公子,今日这总旗说我这床上有贼寇,烦请你搜一搜。”
“只是,不管搜不搜的到贼寇,传扬出去,小女子这名节便毁于一旦,小女子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红嫣姑娘,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这红嫣姑娘的屋子平日里我都没有来过,贼寇怎么会来呢?”
说到此处,洪文成胸中怒气越积越深,骤然间一个巴掌甩在了那名总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