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两个?”
“你是何方人士,你丈夫又是何人?具体经过如何,皆详细说来我听。”
苏寻挑了挑眉毛,两个一模一样的丈夫?要么是双胞胎,要么是神鬼作乱,而看这妇人的样子,绝对不会是前者。
那事情就很有趣了。
“回禀大人,民女郑张氏,乃杭州临安县人士,家夫郑荣与民女青梅竹马,家中也有些富贵。”
“本来日子过得也算和美,可前些时日,家夫外出行商……”
郑张氏深吸一口气,算是找回了一些世家大族女子的素质,冷静了下来,将自家的诡谲之事详细说来。
事情的死因,是约莫两个月前,郑张氏的夫君郑荣外出行商,约定了最多三个月便回来。
可过了一个月不到,郑荣却突然一个人归家,只说货在半路便被金主看,直接收了去,手下人在交接,自己拿着钱先回来。
看着郑荣带回来的丰厚货款,郑张氏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丈夫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这事也就过去了。
日子呢,也照常过下去。
直到昨天,郑张氏发现自己害了喜,请大夫把脉,果然是有了。
待晚郑荣喝酒回来便打算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奇怪的是,郑张氏发现,丈夫出门时光鲜亮丽,回来时却风尘仆仆。
而且一回来,便抱着郑张氏就要亲热,郑张氏虽有些奇怪,但有了孩子的喜悦还是盖过了其他。
眼看丈夫一副急切的样子,郑张氏怕伤了胎,便羞答答的表示自己有了。
可谁知,等来的不是丈夫的欣喜,反而是阵阵的狂怒。
只说她不守妇道,自己出门小三个月没回家,你今天说自己怀孕,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莫非是老天给的不成?
这下轮到郑张氏发懵了,丈夫不是只出去一个多月便回来了吗?若眼前这个丈夫是真的,那这一个多月陪自己睡觉的是谁?
可若眼前这个丈夫是假的,他又是谁?
正此时,先前的丈夫也回来了,两个郑荣一碰头,得,热闹就来了。
两个郑荣大打出手,只说对方是假的,自己是真的,没奈何,郑张氏只能来报官了。
现在两个丈夫还在家等着呢。
“有趣。”
苏寻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挑了挑眉毛,这事看起来很简单,先回来的那个必定有鬼,但人家也确确实实带回了货款和单据。
反倒是后回来的那个,拿不出多余的证据来。
至于一同出去行商的几个家仆,根据后回来的郑荣说,遭遇了土匪死在了路。
这样一来,后来的这个嫌疑反而更大了。
“大人,张家和郑家都是临安的大户,家里也出过进士,只不过近些年没落了,转而偏向行商。”
佐官小声的汇报着张郑两家的情况。
苏寻听后若有所思,若是贪图人间红尘富贵,张郑两家的财产,确实值得那个神鬼存在搞一处真假美猴王。
“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为民女做主啊!”
“两个丈夫都说自己是真的,都说要民女陪他过日子,民女总不能撕成两半啊!”
郑张氏哭的悲戚,她是真的慌了神,这等事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可偏偏就发生在她的身。
“莫要着急,且去你家中看看,孰真孰假,本官自有考量。”
苏寻摆摆手,对这事也来了兴趣,他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有胆子搞这么一出李代桃僵。
真不怕被修行者认出来不成?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郑张氏忙不迭的叩头,随后便在苏寻的吩咐下了马车,跟着苏寻的同知仪仗一道去了临安县。
待到了临安县,当地县令殷勤的出来迎接,将同知大人的车架毕恭毕敬的迎到了县衙里。
判案的地方自然也设在了县衙。
早有书吏拿着文书,去郑家传唤了那两位郑荣过来。
“下官郑荣,拜见青天大老爷!”
“下官郑荣,拜见青天大老爷!”
两个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穿着一模一样的国子监八品员外郎官服,齐刷刷的拱手行礼。
这员外郎自然不是正经官,而是花钱买来的捐官,防备的就是犯了事,没个官身,进了衙门有理也不大可能囫囵个出来。
这不,现在就用了。
两个郑荣行了礼,便不约而同的怒视对方,就差开始说真假美猴王的台词了。
“让你家婆娘怀孕的那个站左边,后回来的那个站右边。”
苏寻一拍惊堂木,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得下令,同时下打量着二人。
俩郑荣换了个位置,这下就显出不同来了。
左边的这个有恃无恐,面带得意,右边的那个只觉得自己脑袋绿油油的,配一身绿色的八品官袍是那么的登对。
苏寻抬眼撇了一眼二人,低头翻了一下卷宗,这案子,临安县太爷已经审过了,搞的这位老青天眼晕心花,这才让郑张氏往报。
根据卷宗显示,这两个郑荣用了许多方式证明自己的真假,可就连后腰的痦子和面的几根毛都一模一样。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这俩还拿着自家婆娘举例子,连郑张氏腿的胎记都描述的一模一样。
就好像两个人都是跟郑张氏过了十来年实打实的夫妻生活一样。
夫妻间的悄悄夜话,商业的算计,甚至大家族不可少的腌臜事都说的一模一样。
“有意思。”
苏寻眼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莹白色光芒,撇了一眼那两个郑荣,可发现的东西让他一愣。
两个郑荣可以说都是假的,也能说都是真的。
因为在苏寻的眼中,这俩人不止容貌气息一模一样。
就连身的妖气都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两个郑荣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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