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消去,陈宗翰知道逃也没用,正确的说法是别想要逃,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
肖素子看着前面小她一届的学弟,从他想要逃跑,到被她的杀气压制,最后反倒是看开般的洒脱,所有一切都在她的眼下发生,她感到意外的是从头到尾对方都不曾开口求饶或是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在面对面的死亡前,对方的自尊没有一丝缺口,出乎意料的傲骨。
在这次近距离接触下,肖素子确定到对方身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而这种情况她只在死人、僵尸、怨灵…
身见过,总而言之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从来没看过在个完好的活人身有这种现象,基于好奇,肖素子并没有立即的消除对方。
不过更重要的是,肖素子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而且还是在学校。
肖素子,是世世代代的清道夫,专门清除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邪异现象,在西方这些人称为驱魔师、巫师、魔术师,在东方大多数都称为修仙者、阴阳师、道士…
肖素子的父亲当年是极为有名的剑修,母亲是阴阳师,双双殒身于九年前的大战,现在是由祖父养育。
陈宗翰干脆就坐在地,抬头看着眼前能轻易取走自己生命的学姐,说:“肖学姐,有什么事吗?”
肖素子低头看着陈宗翰,她感觉到对方浅淡语气底下的隐怒,她理解那种愤怒,那是对于自己无力的恨意,恨自己没有实力,恨自己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却无力抵抗,肖素子在父母身亡的时候,深深的陷入那种充塞全身骨肉的无力感,这也成为她获取力量的动力,因为恨,所以产生力量。
无瑕白皙的皮肤,秀发随着低头而轻轻摆动,阳光从树缝中闪烁。
第一次,陈宗翰觉得对方美丽的不可方物,此时脑里闪过一句话,美丽的东西总是带着刺。
“你不解释一下你的问题吗?”肖素子还是面无表情。?
“什么?”挑眉,装傻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项。
肖素子不置可否,陈宗翰可以感觉到胸口再次感觉闷气,刚刚消失的压力似乎打算再次袭来。
被人鱼肉的感觉很不好受,生平第一次,陈宗翰渴望力量。
出于无奈,陈宗翰只好开口,“你要问什么,就不能说清楚吗?”
“你身为什么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怎么会知道,你以为我喜欢呀。”
“说谎,算了,反正我迟早会知道。”
既然对方不肯说,肖素子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他向来擅长抹杀对方,而不是从对方嘴里套出东西,回头就往排球场走了回去。
“我要警告你,不该存在的就应该被抹杀。”丢下一句话,她就转身离开。
呼,陈宗翰用力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最近真是衰运连连,先是被黑道干掉,接着又被个女魔头盯,看来哪天该去烧香拜拜改个运。
“抱歉,我帮不你的忙,我恐怕只要一出声,她就会察觉到。”大姐说道。
“真是可怕的女孩,才这个年纪就有这等修为。”大姐话锋一转,开口感叹的说。
“我只知道她很可怕,真不希望以后还会见到她。”
回到班,解决掉同学老师的关怀问候,过没多久就是放学时间,陈宗翰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冲出校门口,打死他他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可怕的学姐。
当当,下课铃声响起。
“好的同学,今天就…”老师的话还没说完,陈宗翰就飞也似的冲出教室。
全班傻眼,他不是生病吗?
看起来比较像是吃了兴奋剂。
旋风般的跑回家,只有家里的温暖能够让陈宗翰摆脱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今天的事情让他做了一个决定。
匆匆吃完饭,陈宗翰把自己锁在房间内,把紫色石头放在桌,说:“大姐,我决定了,我们开始帮你制造灵体。”
“为什么?这事应该没有这么急吧…”大姐疑惑。
“不,你今天也看到了,我随时都有可能被肖素子那个疯婆娘干掉,还是早点帮你制造一个灵体先。”笃定的口气,这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
大姐没有出声,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对方完全是为自己着想,许久没有感觉到的温馨悄悄攀心头。
“你确定要这么做?即使你反悔我也不会怪你的。”语气有着微微的颤抖,她渴望一个自由的身体不知有多久了,而现在就近在眼前。
说实话陈宗翰绝对不是个烂好人,但如果他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时,他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哪怕去的是这一条命。
“要怎么做?”似乎被大姐的心情给感染,心里反而有些轻松快乐。
平复一下情绪,大姐说:“等等你就照我昨天教你的方式放轻松,凝神想像灵魂,等等在我撕扯你的灵魂时,你会感受到一股直达心底的异样感,有些难以形容,你会觉得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种失落感。”
顿一顿,继续说:“我不想骗你在我触碰到你的灵魂时,你会感到非常折磨,就像是有无数的针扎在身,像是被极端的冷热交替,你会感受到无边黑暗,而且不会昏迷,不过这不会持续太久,大概要五秒。”
“呵呵,五秒的地狱吗?”陈宗翰早就猜到这一点,灵魂受损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大姐说。
“不,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眼神执着,他肯定自己的牺牲,他想要为大姐牺牲,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绝不后悔,哪怕最后的结局是苍凉,他也能够含笑。
这不是什么大道理,只是一个傻人的傻劲。
“好吧,你先打坐,开始的时候我会跟你说”
坐在床,放空身心,注意力集中在空处,不知时间的流逝,不知花开花落,全心浸在自己的无相意境。
“开始了。”
幽幽的声音,和以往不同,甚至能感受到十分真切的声线
突然,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思维突然被抓住一样的诡异,有点不适感。
轰!
陈宗翰现在充分的感受到语言还是有它的局限,大姐的形容无法表达出它的万一,钻心刺骨,全身瘫痪麻痹,絮乱的想法不断的闪过,无边的幽暗仿佛是要吞噬人一般,失去了思考和感觉的能力,好像有什么开始消失,好像很重要。
无穷无尽,超越痛苦的定义,灵魂的哀奏,不停不停的交替着,喜怒哀乐,这是什么?
如果灵识是一片海,那现在就像是海不停蒸发、凝结,翻天覆地,冷与热只是种微不足道的念头,一瞬千年,时间失去了其相对性,痛楚仿佛永远不会到头。
总算是结束,似乎。
什么?
淡淡的好像有个东西,不属于这的东西,融合了进来,然后慢慢壮大,整合了原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累,什么是累?
奇怪,好像有声音。
“宗翰、宗翰。”
睁开一条线,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她好像很急,为什么?
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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