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虎豹营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曹源的百人队便被带到了南面的一个小型营寨之中。
营寨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演武场、兵器铺都按照曹源的要求配置到位,只是因为曹源需要的铁器和铁匠较多,即便是曹纯,手中也没有如此多的人和物,只能去请求曹大老板支援才行!
当然,这也正好可以让曹纯将曹源准备革新战法的事情,向曹操禀报一番。
营寨之中,战败在曹源手下的百将对着曹源行礼道:“见过将军。”
因为曹源在校场上出色的表现,显然,他的就职几乎没有任何的阻力,即便是心中稍有不服的百将,在曹纯处听闻了曹源的身份后,也是立马“服气不已”。
这就让准备了许久的曹源很是尴尬!
无他,曹源甚至向曹纯叔父借了几个高大的亲兵,就为了这第一面上能够来个杀鸡儆猴!
看着面前整整齐齐、低头抱拳的一个方阵,曹源算是明白了曹纯叔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个什么意思了!
是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了!
随即,曹源也不做作,对着众人一礼,便要开始他的就职演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被曹源生生咽下。说什么呢!
自己虽然在校场上有亮眼的表现,可是,曹源自己明白:自己说到底还是威信未立,更对于面前的众将士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来者。甚至眼前的礼敬有嘉,也大部出于对强者的崇拜和知道了自己身份后的敬畏。
说到底,对于眼前的百人而言,自己既没有将后背交付信任,也没有一同搅马勺的情谊。
所以,曹源相信无论自己说些什么,都能得到最热烈的回应,同时也意味着,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便不说了!
什么战法革新!
什么战力冠绝虎豹!
统统埋在心底,用时间去证明!
“我名:曹源,自即日起为汝等百将!”打定主意的曹源站直了身子,双手微微抱拳,对着众人喊道:“既已知之,除副将外,各曲各什带开接续训练!”
众人闻言,心中都颇有些惊讶!新官上任,不都应该讲讲自己的光辉事迹,谈谈自己的治军思路什么的吗?再不济也要点个名认识认识人啊!怎么就一句话给结束了?
但惊讶归惊讶,军人该有的干脆利落不能丢,随即百人整齐地答应道:“诺!”
紧接着,各个曲长、什长便开始带着自家的兵卒离去,并开始了一天中最后的训练。
而曹源将原来的百将留了下来,却又没与他继续交谈些什么,只是带着曹源围绕着校场上挥洒汗水的曹家将士缓缓地逛了起来。
溜达了一圈,曹源为置一词语,带着满心的疑惑,失败的百将跟着将带回了中军帐中。
甫一入帐,曹源即行让副将(原百将)坐下,随即开口问道:“还不知将军之姓名焉?”
“禀将军,末将姓丁名阔,字硕方!”副将站起身子,双手抱拳回应道。
“来来来,坐下坐下说!”曹源挥挥手,示意丁阔坐下,随即继续问道:“丁将军,可是沛国谯县丁氏族人?与丁夫人如何称呼焉?”
“正是丁氏族人也!然末将仅是丁族旁支,未曾认得丁夫人,若依族谱,丁夫人,当为末将叔祖辈也!”丁阔老实地回答道。
曹源点点头,态度并没有因为丁阔是旁支而有所变化,反而因为他是丁氏族之人,更加的亲近了。
原因很简单,丁家人早与曹家绑定得死死的了,即便是日后养在丁夫人膝下的曹昂战死,丁夫人发脾气和曹老板离婚,也没有阻止丁家人和曹家的亲近,而曹老板对于丁氏族人只能用一个“放纵”来概括。
比如丁斐,史料记载其人经常贪赃枉法。要知道,以曹操的脾气,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人,欲杀之而后快,但对于丁斐,他却恨不起来,而且还经常拿他的贪财来调侃。
而丁氏族人给曹操的报答则是四个字,曰“忠心耿耿”!
曹操需要制衡颍川派系,丁家人虽然成不了主力,却勇敢地站到了第一线——辅佐曹植,对抗颍川系扶植的曹丕。
要知道,作为曾经的外戚,丁家的身份贵不可言,根本无需踏入如此污泥之中,更何况还是把宝压在一个非嫡非长的公子身上,这显然与丁氏世代书香的“人设”是不相符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曹操希望他们这么做!所以,他们就做了!
曹源看着眼前的丁将军,心想着:缘分,真妙不可言也!随即说道:“自家人自家人啊!某乃是曹家人,主公侄儿也!”
说着,曹源还拍了拍丁阔的肩膀以示亲近。
“曹将军已经告知过末将了!末将定以将军之命马首是瞻!”丁副将拱手承诺道。
曹源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如此,也不瞒着丁将军了!我与伯父,也就是主公有所约定,为此专断之权,三月之后需与之校场演武也!故需将军之鼎力相助也!”
“愿听将军吩咐!”丁阔再度应承道。
“好!”曹源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帛,说道:“今夜,汝需将麾下之百人分成两部,一部三十人许,需健壮如牛者;余者归于另一部。”
丁阔有些诧异,却没有打断曹源的话语。
只见曹源继续说道:“此三十人者,自明日始,只练其气力,其余战阵变化练习均暂且搁置。余者,重点练其弓箭,辅以体力练习。”
话音毕,丁阔脸色却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这位曹家将军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动作啊!劝阻吧,自己刚刚说了唯命是从;不劝吧,这不是在闹吗!
强军之所以称之强军,不在于个人之勇武也,而在于进退之有序,配合之默契也,否则放下锄头的农夫的气力可并不比虎豹营的士卒小也。可虎豹营一什之卒却可将上百农夫打得满地找牙,何故?无非战阵之利也。
不习战阵之法,而求气力之盛?这不是往回去做农夫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