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才刚刚上班,一众工人还没有进入到工作状态,多数都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今天要用的东西。
“诸位工友,请大家先放下手里的工作,耽误大家几分钟宝贵的时间。我是总务科的周聪,现在向全厂做检讨!”
便在此时,伴着嘶嘶拉拉的电流声,喇叭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啥玩意,检讨!”
厂子里能听到广播的人都愣住了。
广播里播过重要新闻,播过厂里通知,也播过歌曲和领导的生产动员。
但是检讨还是第一回听到。
这么一个新鲜的事,让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现在,请允许我向本厂的刘海中同志道个歉。
在昨天晚上,在他污蔑我投机倒把的时候。我不应当扇他嘴巴,并且踢了他两脚。”
此时,众人均听到了周聪在广播里的声音。
“老刘,你昨天被周科长给扇了!”
一句话,惹得刘海中身边的不少人都开始好信了,纷纷的凑了过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不断的寻摸着刘海中的老脸,想要找出被揍之后的罪证。
“没事!都是误会!”
刘海中的表情凝滞了,挺大个老爷们被揍了也就够嗑碜了。
现在竟然还被周聪通过广播告知了全厂的职工,他的老脸可真是丢光了。
正尴尬的堆着笑,想要把这事给揭过去。
他又听到了广播里周聪的声音接着响起,“我更不应当,指责刘海中平时总是盯着身边邻居和工友,想要抓住他们把柄的事情。
而且,也不应当说他没事总是盯着杨厂长和李厂长这两个厂里的主要领导!
上面的事情纯属我个人猜测,而没有真凭实据……”
“卧槽!”
虽然没啥智商,但这事刘海中还是听懂了。
什么叫个人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分明这就是把罪行给自己捶实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人们最烦与最恨的就是那种总盯着别人错误,在背后里靠黑状的小人。
“呸!”
刘海中本来就不受待见,没啥水平,却总好装X。
现在听周聪在广播中说起了这事,一众吃瓜群众看刘海中的眼神那叫一个鄙夷。
甚至还有几个和他级别差不多的老同志,唾沫直接砸到了他的面前。
一众眼神,锋利如刀。
只看得刘海中看得汗都下来了,身体向后退了两步。
一把扶住了机器,才算站稳,没有摔倒。
“诸位工友同志们,在此我郑重向刘海中师傅道歉,并向全厂做检讨。我承诺,刘海中师傅因为我所扇的耳光的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如果伤害严重的话,我愿意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
车间里面很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刘海中,并在静静的听着周聪的声音。
“另外,我还要向易中海师傅道歉。我不应当说他官迷心窍,仗着院里一大爷的身份在半夜十二点左右还想召开全院大会!
虽然我认为这样让工友邻居们会休息不好,耽误了今天的工作。
但组织开会,乃是居委会覆予一大爷的权利,我应当用更温和的语气劝说易中海师傅!”
让刘海中庆幸的是,周聪并没有继续鞭尸自己,而是把目标对准了易中海。
“这孙子呀!我什么时侯说要十二点开会了,那时候才刚刚九点好吗?”
如刘海中一样,易中海也是听到周聪的广播,脸都黑了,心里不断的叫骂。
他都不用看身边的工友,便知道他们心里肯定会跟着周聪的节奏走。
会想着自己官迷心窍,半夜十二点的还想开会,以显示自己的威风。
便是厂长也没有这么不近人情!
人老成精,易中海还是有些段位的。
他知道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解释的越多,就越麻烦。
他能在院里一直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好人。
自然知道现在要低头不语!
我即不说话,也不解释,问我也不说!过几天就过年放假了,年后谁还能想着这事?
食堂。
傻柱正靠在躺椅上,看着徒弟们在切菜,手里还捧着一个大茶缸子。
表现的和老太爷一样,懒洋洋的。
广播里的声音,他开始还没有注意。
听了两句之后,才反应过味来。
水也不喝了,身体也坐得笔直。
“都别切了,听听里面说得是啥?”
叫了一声,傻柱竖起了两只耳朵。
“师傅,是姓周的那小子在做检讨呢?”
马华拜了傻柱为师,知道昨天傻柱被铐的事情严重的打击了傻柱的威信与尊严,忙凑了过来。
“肯定是一大爷和二大爷出手了!”
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茶味沫子,傻柱不屑的笑了。
“姓周的,也就这点本事了!看到了吗?都不用傻爷出手,他就得乖乖的当着全厂做检讨!”
“马华,你就看着吧!用不上一个月,他就得乖乖的从厂里滚蛋!”
说到这里,傻柱的下巴挑得高高的,一脸的蔑视,就好似周聪正跪在自己面前一样。
“这个傻缺!”
刘岚正在拖地,同样听到了傻柱的高谈阔论。
嘴角挤出了一丝的嘲色,做为李副厂长的小情儿,她还是有些头脑的。
虽然听不太懂,却也能听出来周聪肯定不是被逼着做全厂检讨。
就傻柱这智商和得瑟劲,也就是手里有一门谭家菜的手艺。
厂领导离不开他!
否则的话,早就把他给下放了,还容着他在食堂里吆五喝六,做威做福。
这也就难怪秦淮茹能轻而易举的把他给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同样在静静的听着周聪的广播。
当全部听完之后,他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茶叶颇苦。
一连两次被周聪给伤到,让他发现了这的确是一把好刀。
既然是好刀,便要握在自己的手上。让他反主,那才最狠。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拿起了电话,“房科长,我记得程工搬走后的那套房子还在吧?”
“在就好!你现在就拿一张住房申请表,去广播室找周聪。让他填了,而后再送到会议室!”
挂断了电话后,杨厂长又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通知现在就召开厂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