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离开后,周聪坐了好久,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此时,蝇级无人机提醒周聪,赵盼儿已经见到了欧阳旭。
把画面切到了赵盼儿那里,周聪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直播。
发现果然如电视剧中所演的那样,欧阳旭虽然觉得对不起赵盼儿,但是却不敢得罪高家。
想用缓兵之计劝说赵盼儿给自己当妾。
但当妾的时间却得压到他娶高慧入门的半年之后。
这样的想法直接让赵盼儿给否了,并提出了两个条件。
一是欧阳旭曾在她父母的灵前,说要娶她,让欧阳旭写封退婚书,他要烧给父母。
二是让欧阳旭把夜宴图还给自己,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赵盼儿对欧阳旭虽无侥幸心理,但感情还在。
怕吓到他,并未说出来夜宴图牵扯朝中大桉的事情。
此时的欧阳旭,还未被磋磨到黑化,对赵盼儿心中有愧,自然是满口答应。
接着,便是赵盼儿强忍悲痛离开。
结果却撞到了正在桥下蹴鞠的汴京的十二行总把头池蟠,并引起了争执。
赵盼儿这个大女主的本事那是相当的高,哪会把池蟠给放在眼中。当场便玩起了蹴鞠,把池蟠给输得一愣一愣的,只好放赵盼儿离开。
不过,他却多长了一个心眼,让手下人跟着赵盼儿,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自己则是去了乐司的名妓张好好那里,打算寻求一些安慰。
“走!”
本来心里就不爽。
看到池蟠之后,周聪便更不爽了。
一是因为他欺负了赵盼儿,在电视剧中还逼着她下跪。
二是因为他在剧中还欺负过宋引章,这个自己视如珍宝的小妾。
出了门,点了五个人,骑着马便去了教坊司,直接向张好好处闯去。
此时,池蟠正在与张好好调笑,眼见周聪闯进来,不明就理的看了过来。
“跪下!”
眼见池蟠那一张欠揍的脸,以及张好好那美艳的外表,周聪想到了自己看池蟠不爽的第三个理由。
就这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得到教坊司名妓的青睐。
扫看一眼,伸手一指池蟠,周聪大声喝道。
“见过大人,不知道池衙内哪里得罪了大人!”
张好好见势不妙,慌忙走了过来,盈盈一拜!
“此事与你无关,离得远些!”
周聪冷笑,将嘴一呶!
“给我跪下!”
他身边的五个坊丁抽刀便压了过去,直接按在了池蟠的脖子上。
“大人,小人到底哪里做错了!”
池蟠虽然自视甚高,自认为是十二行会总把头。却也知道不能与官门对抗,扑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
“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称衙内,也敢得罪本官未来的如夫人!掌嘴三十,再押到吾府前跪好,等赵娘子发落!”
周聪冷着脸说道。
“是!”
一个坊丁听令而行,拿着刀鞘便开始抽起了池蟠的嘴巴。
“住手!”
还未等他抽完,一个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接着,乐坊司使元长河和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元长河虽然是文官,不把武职放在眼中。
却也认出了周聪腰间佩带的乃是四品以上官员才可以配带的银鱼袋。
“敢问大人来自于何处?到底是何缘故,让大人如此大发雷霆!”
一抱双拳,元长河问道。
“见过使君,在下周聪,劳改司副司使!”
周聪还以一礼。
“原来是周大人,还请继续!”
元长河人老成精,知道劳改司乃是当朝国舅刘美的地盘,亦知道天书之事!
若是真如天书所言,圣人以后会诞下麟子,继承皇位大统。
刘娥定然会水涨船高,连带着刘美也是一样。
他可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商贾得罪了周聪,双手一拱,是转身就走。
“元使君救我!”
池蟠本来以为来得是救星,哪里知道元长河根本就不理他,哀声大叫了起来。
只可惜的是,他的叫声却让元长河走的更快了。
“闭嘴!”
一个坊丁恶狠狠的看着池蟠,刀鞘狠狠的砸下,直接砸飞了一颗牙。
“好好救我!”
池蟠被痛得惨叫不断,只能用无比哀怜的语气看向了张好好。
“大人,还请饶过池衙内一命吧!你想做什么,妾身都依你!”
张好好与池蟠你农我农,眼看他这般惨状,珠泪如雨。
“包括入我周家为妾吗?”
周聪把手一摆,制止了坊丁的动作,看向了张好好。
“好……好……”
池蟠被打得声音都含湖了,跪行到了张好好的面前,想要去抱她的双腿。
但才一伸出手,便想到了周聪,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好好,求你了!”
扑通一下,一头磕下,池蟠亦如张好好一般泪雨倾盆。
“我愿意!”
看着池蟠的样子,想到两人之前的恩爱,张好好银牙一咬,重重的点头。
“哈哈哈!”
周聪放声长笑,抓着池蟠的头发把他给揪了起来,“你呢,你愿意吗?”
“小人……愿意!”
池蟠哪敢不依,无比痛苦的重重点头。
“当真是妾心如磐石,君心随风倒!张好好,这便是你相中的如意郎君,你可真是瞎了眼呢?”
周聪再度笑了起来,接着一巴掌又抽到了池蟠的脸上,“只可惜,你愿意,本官却不愿意。你以为我过来是和你抢女人的吗?你也配!”
“押到吾家门口去,让他跪着。什么时候赵娘子原谅他了,什么时候让他滚蛋!
如果赵娘子永远不原谅他,就跪死在吾家门口吧!”
一脚把池蟠又给踹翻在地后,周聪下令道。
并看着手下的坊丁把池蟠好似拖死狗一般的给拖了出去!
“本官行事鲁莽,让张娘子受惊了!”
转头看着张好好,周聪将身一揖,笑如春风。
“妾身不敢!”
张好好忙屈身避让!
她虽然号称歌喉天下第一,还曾经给宋真宗和刘娥献艺,得到了赏赐,有了些许的虚名。
但这名声对于官府的差人和官员本身,没有任何的作用。
否则的话,刚才也不至于无计可施,只能任由磋磨!
“张娘子果然是兰心慧质!真是好得狠!”
看到张好好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周聪洒然一笑,“你也不用害怕,我之所以会收拾池蟠,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得罪了我的心爱之人,此事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头上!”
“可是司使夫人?”
听周聪这么说,张好好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我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位如夫人名为宋引章,号称江南琵琶第一!若是张娘子愿意的话,还请随本官入宅,相信你们定会一见如故,声曲相和!”
“走吧!”
说完,也不管张好好是不是同意,转身即走。
张好好哪里敢拒绝,银牙一咬,快步跟上。
出了教坊司的门,给张好好雇了一辆马车,周聪把马栓到了马车之上,进入了车厢。
眼看张好好紧张的把身体缩着靠向了车板。
周聪不由得微微一笑,“张娘子,你不用这么紧张。虽然本官喜欢你,想纳你为妾。但却不至于做出那种强抢的事情,此事总得你心甘情愿才是!否则的话,刚才你已然同意,本官可以直接把你抢回家中了!”
“我信你个大头鬼!”
张好好瞟了周聪一眼,沉默不言。刚才自己是同意了,但那是被逼得好吗?
“张娘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美丽即是你的天赋,又是你最大的过错!
别看你在乐坊博得了极大的名头,但放在真正的达官贵人面前,还真算不了什么?
旁的不说,便说沉如琢骗了你们教坊司的两个姐妹,又把她们献给了林三司之事,你能做什么呢?”
周聪说话时,想到了刚才元长河身边的男人。
他正是骗了宋引章的第二个渣男沉如琢。
只是刚才自己没有时间与他计较,只是扔了一只蝇级无人机了事。
“此事你怎么知道?”
张好好一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劳改司奉圣人令,也可参与纠查天下不法之事。若是这点小事,本官都不知道的话,那本官这个副司使也太不称职了吧!”
“大人,你刚才说过你的如夫人乃是江南第一琵琶圣手,应当也是出身于教坊吧!”
周聪的和善让张好好轻松了许多,也让她愿意随着周聪的话说下去。
“没错!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明知道此事,却没有将沉如琢绳之以法吗?”
周聪笑问道。
看张好好点头后,他才接着又道,“你那两个姐妹乃是在席间多喝了酒,而留于林三司的府上。
酒醒之后,就算悲泣,却也只能怪自己是酒后失德!即与沉如琢没有关系,又与林三司无关!
我到是能为你的两个姐妹报仇,但却需要负出相当沉重的代价。
你若入我家门,此事我便应了!”
“大人,你又何必逼我呢?”
张好好的眼中的希冀之光,一闪而没。
“张娘子,你以为你能与池蟠相守相知吗?
那绝对是个笑话。
他与别人一样,都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平时解闷的金丝雀罢了。
一旦你年老色衰,或是遇到危险之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离你而去。
刚才的事情便是明证!
与其到时候你自怨自苦,还莫不如趁青春年少,入我周家之门。
一会儿,你见到引章时,可以问问她,我给她的承诺。
我答应你,这样的承诺同样对你有效!”
周聪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口中却是念念有辞,“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做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这是白乐天的琵琶行,身为教坊司名妓的张好好,自然是读过,而且还能背诵。
因为这就是她们这些贱籍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