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津川转动着轮椅,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楼下这出戏唱的不错,可惜了,要是再看下去,小狐狸少不得要闯祸。”
“您还说笑,江小姐为了您可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是啊。”薄津川轻笑一声:“她为了我,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冥岳急道:“那您还不打算下去管一管?”
“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是。”冥岳点点头。
拿起一旁的墨镜给他家爷戴上,随后便推着轮椅下了楼。
……
薄政添心里悬着一根针,他虽然笃定眼前的人不会真的开枪打死他,可他多少还是有点惜命,但只要想到自己能为他儿子搏一个前程,他便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壮着胆子,薄政添又往前走了一步。
南歌深吸一口气,瞄准薄政添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她不想杀人。
但她的身后护着的是薄津川好不容易才拼下的江山,她没得选。
砰的一声。
薄政添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倒不是南歌真的打中了他,而是他被吓软了腿。
就在刚刚,南歌扣动扳机的瞬间,冥岳出现一脚踢飞了南歌手里的枪。
“江小姐,辛苦了。”
冥岳捡起地上的枪,走到一旁。
南歌从椅子上起身,她偏过头看着冥岳身旁的薄津川,明明刚刚还昏迷不醒的男人,此时却好端端的坐在轮椅上。
虽然带着墨镜,但南歌就觉得薄津川是在看着她。
“你,你没事吗?”
“没事。”薄津川冲着南歌点点头。
“田妈,带少奶奶上楼。”
“是,少爷。”
田妈激动不已,她上前一步要扶着南歌,可南歌却向后退了退,她被眼前这一幕迷惑住了,实在是想不明白。
“少奶奶,交给少爷吧。”
田妈劝说着,在众人的目光中将南歌搀扶上了楼。
南歌一走,薄津川便吩咐冥岳将今日来云意庄园闹事的人全部都扣了下来,薄政添再傻也知道这是他的好侄子给他演了一出黄雀在后的戏。
“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薄政添被扶到椅子上,他伸手按压着肩膀,神色晦暗。
一旁的薄心柔见状,急忙求情:“堂哥,你别多想,我爸也是为了不让你的家产落到别人手里,这才紧赶慢赶过来主持公道的。”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薄津川清冷的开口,他招了招手,冥岳便带上来一个人。
薄政添之前还有点侥幸,此时看到这个人,瞬间知道自己这次是栽大发了。
这人,正是他安排给薄津川下毒的人。
“二叔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说的。”薄政添长叹一口气。
输了就是输了,是他不够精明,这怨不得别人。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和云深小柔都没有关系,你要动手就处理我一个就好了,放过他们吧。”
“爸!”薄云深向前一步,他把目光转向轮椅上的男人。
“哥,我爸只是一时糊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机会也不是没有。”
薄津川伸出手,冥岳立刻递上来一份文件,薄津川看都没看,就将文件扔在了薄政添的面前。
“二叔,你拿着薄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属实有点多了,只要你签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这次的事情我便不与你计较!”
“你这是要断我的后路?”
“金钱和命,二叔总要选一个吧,两者都要,是不是太贪心了?”说着,薄津川吩咐冥岳计时。
“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不用考虑了。”薄云深拿起文件:“我来签。”
“二少爷。”冥岳开口提醒:“您签了可不算,这得您父亲亲自签了才有效。”
薄云深将笔准备好,递给了身旁的薄政添。
“爸,签了吧,我们家已经够富裕了,就算没有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也能活得很好。”
“唉……都是爸不好,爸就该听你的。”
薄政添此时后悔的要死,可是再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笔签字。
眼瞅着就要签完,一旁的薄心柔忽然跑上前来:“不准签!”
薄心柔抢过文件,将股权转让合同撕了个粉碎:“爸,你要是签了这份转让协议,以后薄家就真的和我们二房没有关系了,我不允许你就这么把股份让出去,这百分之十虽然是在您的名下,但将来这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不同意转让!”
“够了!”
薄云深站起身,冲着薄心柔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今天这个字横竖都要签,你如果还不知足,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当面指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哥,你疯了吧,我可是你亲妹妹!”
“他也是我们的亲爸!”
薄云深压着怒气,他走到冥岳的面前,伸出手:“还有没有备份?”
“当然有。”冥岳拿出一份备用的转让协议递过来。
薄云深没再犹豫,直接拿过去给薄政添签了名,盖了手印。
“我们可以走了吗?”
薄津川点点头。
薄云深扶起受伤的薄政添,带着原本来的人离开。
等到薄政添的人撤走,冥岳才低下身去:“爷,这人怎么处理?”
“这还用我教你?”
“不用不用。”冥岳急忙摆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冥岳便将下毒的人带了下去。
……
楼上,南歌刚回到房间里,她忽然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讲真,刚才那是她第一次开枪杀人。
虽然薄政添没死,可她确实是真真切切开了枪的。
“少奶奶,怎么坐地上呢?”田妈急忙过来,把南歌从地上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对这位少奶奶印象好了不少。
“少奶奶,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田妈起身倒了杯水端过来。
南歌捧着水,双眼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田妈:“薄津川他没事是不是?”
“少奶奶放心,少爷好着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南歌喃喃自语了两句,忽然猝不及防的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