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城,城北,清晨。
只见某面摊上一个道人正大口大口的吃面,“簌簌”几下子碗里的面如狂风扫落叶般干干净净的咽下了徐南的腹中,但是另一个碗里却还有半碗肉。
徐南在肉碗里翻了几块肉,突然他双眼发光,盯着碗里一块肉。
这块肉它块头不大不小,这种块头入嘴咀嚼起来口感刚刚好,难得的是它还是肥瘦适中,吃起来不油不腻恰到好处!而且在阳光照撒之下它还透着油光滑亮显得诱人非常!
它就如同禾秆盖珍珠般隐藏在碗底之中,唯有一层层拨开,才能发现的美味。
这种隐藏的美味一般在每一碗中只有几块或者一两块,运气不好甚至一块都没有,完全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徐南迅速夹起送入口中,神色满是惬意。
徐南吃饱喝饱之后,从怀中掏出用牙签吧唧吧唧的剔起牙来,偶尔剔出大块一些的肉条时,吐的一声一口啐在地上,这快活似神仙。
这时,对街上突然响起一阵砸物声音引起了徐南的注意力,他扭头看去只见是几个地痞流氓般的混子,正对着一个卖菜摊口大肆破坏。
卖菜的大叔愣愣看着自己的摊位被这些混子打散一地,也不敢反抗,他身边还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没几,菜摊便被这些混子弄得不成形了,满地新鲜翠绿的蔬菜散了一地,一些蔬菜沾了地面的污水,一些蔬菜被踩得稀巴烂。
几个混子神色满意的看着他们的“作品”然后一个领头模样的地痞流氓回身一把扯过卖菜大叔的衣领,凶形恶相的说道:“你条老狗,欠我们的钱几时要还?”
卖菜大叔浑身抖如筛糠,他哆哆嗦嗦的说道,话语也不流利了。
“刘爷…小的不过和你们借了一两半银子…这些日子以来前前后后一共也还了你们三两多银子了…按说这笔债应该也还清了,小的实在…实在没钱了,小的婆娘还病着呢…”
那地痞流氓恶声恶气的道:“你条老狗是不是以为利息不用算是不是?要是每个人迟还钱我都不追究利息,莫非我乌帮是开善堂的不成?你婆娘病是一回事,还钱又是一回事,这是两码事能混在一起说的吗?“
“刘…刘爷,这利息也太凶了…小的不过迟还一天钱,您就起一番本钱的利息,小的实在没能力再还下去了…”
卖菜大叔哭丧着脸说道,周围围观的群众个个事不关己的指指点点,仿佛在看着一场大戏。
“怎么着?敢情你个老狗迟还钱还不想给利息了?”
那被称为刘爷的地痞流氓双手并用的提起卖菜大叔的衣领,他身材高大有力,几乎将瘦弱的卖菜大叔整个人凌空提起,脚跟都离开了地面。
“刘爷…那天总的来说小的也不算迟还钱…那天小的拿足了钱想一笔还清…但是却怎么也找不着刘爷您的人…”
刘爷双手钳着卖菜大叔的衣领,将他钳着都透不过气来,但卖菜大叔还是吃力的将话给说完。
只是刘爷听了,却以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盖过去来回应卖菜大叔,这一巴掌打得他一阵天旋地转跌落在地,他身旁看着的小女孩凄厉一声爹,立即“噗通”一身飞速上前重重的扑在父亲身旁捧着他的脸庞哀哭。
但见父亲无神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嘴里满是猩红的鲜血,看着非常骇人,小女孩被吓得不知所措,哭得更是悲痛。
刘爷啐了一口,道:“每个人都说找不到我就不用还钱,那老子不是要喝西北风?你没钱没关系,拿你的小女儿抵债就是!”
卖菜大叔一听对方要拿自己的小女儿抵债,这时也顾不上还在天旋地转的脑袋,他挣扎着起身,嘴里的鲜血从口中掉落地面,他跪下磕头,凄声哀求道:“刘爷,再给小的一些时间,小的凑够钱一定还给您,求求您别带走我女儿,她年纪还小,求求您。”
磕头声“噗噗“响起,但是这刘爷却不为所动,他还一脚踹在卖菜大叔的身上,踹得他四脚朝天,然后神色得意的吩咐一旁手下喽啰,说道:“把她给带走,哈哈哈哈!”
说完,还露出淫笑对着卖菜大叔的小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心里想的是待会要怎么开心怎么来。
“耳朵都聋了不成!…你是谁?!”
刘爷淫笑了一阵,也还不见手下喽啰上前带走这小丫头,他的脾气不由得上来,便回过头一阵暴喝斥骂,只是这一回头他只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的道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看,而他几个手下喽啰则是七歪八倒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道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刘爷迎上他的眼神,一股直觉告诉他面前这道人不好惹。
“人渣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那道人正是徐南,他说完后缓缓上前,一步一步的走向刘爷,脚步虽慢,但是一种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随着步伐扑向刘爷。
刘爷常年混迹街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意识到危险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握着刀一咬牙的刺向徐南。
在场众人见到亮刀子了都是一阵惊呼,心下都为这出头的道人担心,当中也有人认出这就是前些天吓得沈二赖下跪求饶的道人,此时心里都一阵痛快,连忙和身旁不知情的同伴说明这道人的事迹,然后随着恍然大悟的同伴一起等着看这刘爷的好戏,他们心想连沈二赖都要供着这道人,这乌帮的人还敢对这道人出手,那就是屎坑点灯,找死!
刘爷握着刀子,大步大步的奔向前,在众人的惊呼之中,眼看刘爷的刀子就快刺中徐南了,只是这一刀却突然落了个空。
刘爷一刀子刺了个空,他用力过猛,这一刀势收不住,整个人向前冲了过去,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刘爷回过神来,心想明明那道人就在面前,何以能凭空消失那般,这人到底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