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邀请”,肖见用最后的淡定喝下一勺汤。
“什么就跟你走,咱们又不熟,”肖见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他好不容易从吴璞的事件里爬出来,可不想再惹什么事了。
何养明的确不是一句话可以对付的,只见他又释放出那股流体,并伸向肖见。
“你拒绝不了,”他说,“除非你有对付我的办法。”
看着慢慢逼近的威胁,肖见急忙叫停:“等一下,有事好商量,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把所有的情报吐出来。”
“我全告诉你不就得了,就在这里。”
比起去一个能轻易杀害自己的人,所指定的地点,肖见还是觉得再双方都陌生的地方更安全点。
“你没有选择,”何养明却没有那么好忽悠。
眼看着自己又要被包围了,肖见只好妥协道:“我跟你走还不行嘛。”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强者才有主动权。
何养明这才撤去自己的能力,并走上马路牙拦车。
“别浪费时间了,我有车,”已经坐在驾驶位的肖见朝何养明的身后按响了喇叭。
何养明犹豫的几秒,还是上了车。
他一上车,肖见就把门锁死:“我可是计费的。”
毕竟是自己要带他走,何养明只能认宰。
“你导航江东的定气阁大药房,大江市只有两家,另一家在江西。”
肖见在导航上搜索,果然如何养明所说。
看着副驾驶的乘客,肖见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放个假,结果还是要拉客。
话说回来,也有半个多月没拉过活人了。
“看什么!”何养明注意到了肖见的眼神,呵斥道。
何养明看起来很紧张,丝毫不敢松懈,估计是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吧。
开了一半的路程,他却时不时主动地瞟向肖见。
肖见也察觉了,便问:“怎么了?有话说。”
“余霜……”何养明顿了顿,“你对他干了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主仆关系,”肖见答道。
听到回答,何养明像抽搐了一样,脑袋猛地转向肖见。
只需轻轻一瞥,便可发现他眼中的杀意。
主仆!
果然,余霜是被胁迫的!
竟然玩这种恶趣味paly,这个男人,必须杀掉,必须让余霜自由!
无数的画面与想法窜入了他的脑海,虽然正经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肖见立即被吓了一激灵。
“你怎么了?”肖见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你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何养明奋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用最后的理智问。
“什么这样,”肖见不知这个小伙在说什么,“她自己要来的,而且我也是付钱的。”
“付?钱!”听完这话,何养明的眼全红了,毫无自觉地释放自己的能力。
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肖见都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看路。
这小伙子怎么了,和余霜一个毛病,莫名其妙发脾气,难道这是时代病?自己和他们有代沟了?
“我是正经平台注册的网店,余霜也是成年人了,给我打工有不犯法。”
听到“打工”二字,何养明楞了两秒,随后冒出了无数黑人问号。
他好不容易积攒的愤怒,却似一根刚起火星的木头,遇上了一桶水。
“什么网店打工,你说什么?”
“你没听懂那你之前发什么脾气,”肖见无语了,“我开了家网店,自己忙不过来,所以雇余霜来帮忙。”
“那主仆关系呢?”
“我是老板,她是工人,不就是主仆嘛。”
何养明听完,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路!”他大喊道,以此来掩盖内心的羞愧难当。
很快,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肖见停下了车。
来到招牌叫“定气阁大药房”的铺子下,何养明把肖见拖入店中。
屋子里的装修有点老药房的味道,没有繁杂的玻璃或铁质的药品架,全是黑色的木药箱。
箱子大小不一,黄铜的拉手上贴着白色的医用胶带,上面写着各种中药名称。
入门的柜台上放着一副算盘,其中几颗算珠开裂了,看来是使用过多导致的。
旁边有一个小戥子,压在一本厚重的老簿子上。
唯一与这里的陈设风格有出入的是桌上的一体式电脑和那台发票机。
柜台后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性,带着眼镜,年纪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
看到何养明后,热情地称呼:“小明,下课了?”
当看到被拉入的肖见后,便不再做声。
何养明点点头,然后问:“韩姐,店长呢?”
这位韩姐指了指内门:“里头呢。”
何养明又点了一下头,随后带着肖见走向内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陈列着一张会议桌,可供六个人使用。
墙角下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麻袋,从散发出的气味可以推测,是某些种类的药材。
一位谢顶的男人带着老花镜正埋头文案中,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则靠在椅子里小憩。
“小明,你来了,”谢顶男人主动打了招呼。
何养明环视一圈:“店长,王哥呢?”
“进货,”店长看到了他身后的肖见,“这位是?”
肖见立即迎上笑脸,主动伸手:“店长你好,我叫肖见。”
“你好,我叫魏连庆,你叫我老魏就行,”店长伸出手。
“那晚辈可不敢,”肖见忙摇了两下,“我也开了个网店,叫您魏老前辈吧,你叫我小肖,怎么样?”
“哈哈,”魏连庆大笑几声,“现在懂礼数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啊。”
随后,给了何养明一个眼神。
何养明瞬间领悟:“今天,第三起发生了。”
“我知道,怎么了?”魏连庆问。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肖见便察觉到眼前的大叔不简单。
案发地点远在十几公里外,而肖见算上吃东西开车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而他却已然了解。
“我在案发地点附近,”何养明指了指肖见,“他也在。”
“哦?”魏连庆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小肖啊,你是哪个店的?”
冷汗,不自觉地从背脊渗出。
魏连庆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他人听来可能觉得没什么。
但肖见却能感受到,这位老店长是在试探自己。
这群人大概和何养明一样,有着超越科学解释的能力。
肖见吞了口口水,明白现在是羊入虎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