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晚照,微风习习,吹皱一池春水,榕树下,鲁肃、刘庆对弈,周泰、陈武在一旁观看。
两个粗汉也看不大懂,看的心急,相约到一旁比试去了。
“鲁君棋高一着,庆此局输了。”
“哈哈哈,非也,棋眼在此,死地求生,逆风翻盘,正是物极必反,暗合天地之理。”
“鲁君文武全才,庆佩服之至。”
“刘君、刘君,那程康又来找事来了。”宋谦领着卖完糖的乡人归来道。
“哦?那厮不是听说被我气的吐血了吗?他还敢来?”刘庆问道。
“他这回不同了,之前在主公手里吃了大亏,这次带来许多亡赖,主公还是先避避吧。”宋谦担忧道。
在一旁角力的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听宋谦之言嗔道:“有什么好怕的,他程康就是带的人多又怎么样,他还敢杀人吗?有我二人在此,休想动刘君一根汗毛!”
陈武接着说道:“怕他个鸟,来多少人我揍多少人,刘君,休要担心!”
刘庆冷静道:“子让,是为什么事起的冲突?”
宋谦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我带乡亲前去卖糖,已经卖完了,那程康不知从哪听说的,也要到我们这来买,我们哪还有剩的糖给他,他便不依不饶,非要强卖,还说若买不到糖便不能保证这糖是安全之物,起码要将制糖之法交他检验,否则便要刘君好看。”
“后来呢,你们给他了吗?”这制糖之法是他起家之道,说是命根子也不为过,刘庆有些着急,赶忙问道。
“怎么会把制糖之法交给这奸贼,何况今日主公一再嘱咐,当时我和几个乡人借口回刘君家拿制糖的方子跑了回来。后来估计他看我们久久未回,便要来找麻烦。”
刘庆沉思了一会,众人有些急躁。陈武、宋谦二人自己就在制糖队伍里,若是制糖出了什么问题,到哪去寻这样一份差事,周泰、鲁肃和刘庆的关系自是不必多说,眼见程康就要找上门来,刘庆似是要大祸临头了。
陈武、周泰等了半天,急得大眼瞪小眼,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程康宰了。
鲁肃也道:“刘君,实在不行就去我家避避吧。”
刘庆似是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大笑道:“诸君莫要忧虑,程康这厮是天堂有路不走,偏要闯我这地狱之门。我不去找他,他反而送上门来了。”
他摆摆手招来宋谦附耳道:“子让,你先去把制糖的乡亲,全部找个隐蔽之处藏好,然后便如此如此。”
宋谦听完展眉舒颜道:“喏。诸君少陪,吾先行一步。”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道:“刘君已有良策?”
刘庆点点头:“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杀程康就必杀他。不过还需诸位配合一番。”言罢四人把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了什么。
西亭乡小路上,一群人吆五喝六,走起路来七拐八弯,看起来不似良家子,为首的正是程康,他嘴角上挑,看着身后跟着的众人,志得意满,心想便是朝中大将军也不过如此威风吧。
“程贵。”他喊道。
“在,老爷有什么吩咐。”那在一旁喂糖的小厮低三下四道。
“你说咱这次可能拿捏那刘庆。”
“依我看那,这刘庆这次就是不死也脱层皮,经过老爷和大老爷商量过的事,那还没有不见效的。”
“嗯,这话说的不错,回家赏你点糖吃吃。”程康满意道。
“嗯?不对,你是说我一人谋划的便难以成事吗?你这庸狗也敢胡言乱语!”
“不不,不敢。”还未说完,就被程康一脚踹下田里去了,溅起来的泥巴沾了程康裤腿一角。这倒霉催的程贵可怜一身泥巴,还要边走边把程康腿上的泥巴擦掉。
听见这些,莫名地,程康想起来上次气的吐血之后,自己姑父上门与自己想谈时说的话。
“子廉,非是我故意打你,实是当时气的怒火攻心,我也没想你身体如此虚弱,唉,你现在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我们再狠狠教训那刘庆,我定要教那畜生在众人面前给你磕头认错”程琪坐在程康床头握着程康的手道。
程康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他嚅了嚅嘴唇有气无力道:“姑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自幼丧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莫说打我便是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我实在实在是想不通那刘庆究竟有何本事,竟把我们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连……咳……就连我的儿子都说要学他要像他一般顶天立地,姑父,我实是想不通,就连我最敬佩的姑父都奈何不得他,甚至一时失态打了我,我……咳……我当时真是想不通,才……咳……才”
即便是一向以泰然自若自诩的程琪,此刻听见侄子的由衷之言也不免流下两行热泪。
他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半晌才控制好情绪道:“子廉,你放心我定不会放过这刘庆,你折损的面子我要让他十倍还你。不过这厮也并非无能之辈,其最擅长蛊惑人心、以大势逼人,县尉、县令情况不明,我们要静待时机,切莫着急。”
几日后,身上的伤刚好了点,听闻刘庆在县令府中作诗技惊四座,程康气的急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来。
醒了后匆忙去找姑父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姑父在办公只是随口道让自己再等等。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姑父莫不是怕了那厮,他怕刘庆,我可不怕!
这不,听说这些下民在替刘庆卖什么糖,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糖还怪好吃的,刘庆啊刘庆,把制糖之方交出来你就可以死了,不对要先让你在众人面前向我下跪才死比较好,嗯……怎么死才好呢,这回得了这制糖之方倒是可以大赚一笔了。
程康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弄死刘庆比较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