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杯酒言欢,谈笑风生,尽欢而眠,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早,刘庆叫来刘家,吩咐道:“子居,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现在天时尚早,你速去程府查看,正中午程琪要赴我之约,你只需查明是他一人前来还是倾巢而出。”
“喏。”刘家道。
鲁肃此时也已起身,刘庆问道:“子敬,你说程琪这次是一个人来还是带人来?”
鲁肃想了一会道:“应无他人,听刘君的描述那程琪不是蠢笨之人,相反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做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做了反而适得其反。经过李匡一事想必他也明白我们在暗中盯着他,若带人前往被我们发现反而不妙。他既是为了带回程康,又何必多此一举。”
晌午,刘家回报程琪果真并未带其他人,只一个小厮扛着李匡去了荒草甸。刘庆这才带着宋谦、程康去了县外。
皖县外,荒草甸,三人正对着三人,李匡、程康都被麻袋蒙住,只漏出一个头。
李匡被打的鼻青脸肿、血肉模糊,隐约看得出来原来的样子,而程康却是毫发无伤,二人分别攥在刘庆、程琪手里。
程琪见到人,喊道:“刘君,我可是按时赴约,人也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数到三一起放人?”
“好啊。”刘庆应道。
“一、二、三,放!”
二人同时喊,却同时撒开手又把二人攥在手心里。
刘庆笑道:“程君,你那点人性我太了解你了。”
“不愧是我皖县豪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彼此彼此。”
“这回咱们不玩虚的,让各自带来的人交换。”程琪回应道。
刘庆对宋谦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二人就此换回人质,相向而行,各回各家。
路上,刘庆拆开麻袋,只见李匡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袍到处是血,脚因为长时间被脚链铐住脚腕处均已磨地血肉模糊,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肉。
刘庆见了不忍道:“存节,你这又是何必呢,等等我行动再去查看也不迟啊。”
李匡断断续续道:“刘……刘君,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还好帮刘君查明了程府夜晚之秘,那天我进了程府,只见两侧厢房大门都是敞开的,唯有那南侧和东侧的是紧闭着的,过了一会,那程府的管家不知在西侧厢房前说着什么,待其走后,我进去发现竟全是一袋袋粮草,出了西厢房,我正准备翻墙去向刘君禀报,却把斗拱踩踏了,这才被捉。”
刘庆见他这条命被一口气吊着,似是随时都会死。
便道:“子让,你速送他去乡里叶大夫家中,他这样子若再不去救,怕是活不了多久。”
李匡闻言笑道:“刘君,不用白费心思了,自那日杀了那婢子起我就没想活了,就让我死在此地吧,荒山野岭倒是埋骨的好地方,来生再为刘君鞍前马后”
刘庆听了大怒道:“李匡!你道是你想死就死的嘛!那日我家榕树下之言你都忘了吗,你答应过我会见着程康去死,你答应过我会多晒晒太阳,你要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杀了娼妇却要放过奸夫吗?你这样算什么大丈夫?告诉你,程康我原本是要杀的,我拿他的命换了你的命,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说你不准死就不准死,只有我说你可以死了你才能死,现在好好养伤,程康之命现已捏在我手中!他日我让你去取!”
李匡听了,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喃喃道:“好,好,我欠你一条命。”
另一头,程琪剥开麻袋,见程康毫发无伤,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料不到刘庆竟对自己这侄子动粗,他父亲可是被程康打的重伤啊。
便疑惑道:“子廉,我看你怎么毫发无伤,那刘庆没有打你吗?”
程康愤恨道:“叔父,谁说他们没有打,他们下了死手啊?”
程琪听了是左瞧右看,愣是没见着伤口,骂道:“我看你是傻了,哪有伤口。”
程康立马解释道:“你听我说,叔父,是内伤!他们先是不给我饭吃,后来%……后来”
“后来怎地,你倒是说啊你。”程琪瞪着程康道。
“后来,后来那刘庆问我关于叔父的问题,说答对了答好了答得详细才给我饭吃。若是什么都不说便要杀我。”程康低下有些头难为情。“我就只好说了,不过叔父,你放心一些私密的我是一点都没说。”
程琪随即气的半死,喝道:“那刘庆说他吓唬你说要杀你,你当时就说要把家产乃至小妾都送给他,可是真的?”
程康张皇失措,细声道:“是。不过程富、程贵是被他们拖出去杀了,这是我亲眼听见刘庆说的,我当时早被吓得魂不附体啦,一心想着求活。”
程康当即指着程康的头怒骂道:“竖子!忒的没用!我程家怎么出了你这个窝囊费,你与那刘庆差的有数丈之远啦!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为了那口猪食,你……你!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这次有我来救你,那下一次呢?哪一次我来不及救你岂不是要死?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做什么游缴了,好好在家待着,不然迟早要毁在刘庆手里,被他玩死你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程康被骂的狗血喷头,只觉得自己此次是被刘庆吓破了胆,也有些羞愧,只好答道:“诺。”
刚走出草甸,来到县里,只见程府的方向火光冲天,一个程府的小厮终于见到程康、程琪诚惶诚恐道:“不好了,两位大人,府中不知怎地走水啦!”
程琪疑云满腹:大白天怎么突然走水了呢?突然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好!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