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乡人愈演愈烈,大有要冲进来的样子了。
刘楷见状讨好道:“大人,那刘庆与陈武昨天一同被县尊关起来了。现正在县中囹圄之中。”
羊续脸色铁青道:“带人。”
这才有了先前县丁去狱中求刘庆更衣出牢的一幕。那县丁是陈珏的心腹,轻声道:“大人,那刘庆并不愿出狱,怎么办?”
陈珏赶紧道:“赶紧再去请,没见得现在什么情形吗?再去啊。”
那县丁只好又到了牢里:“刘君,请你快出去吧,外面许多大人正等着呢。”
刘庆笑道:“哦?大人在等与我这等小民有什么关系呢?”
陈武吼道:“谁叫你家大人当初把我们关进来的,现在出了事又想我们自己出去替他擦屁股,岂有这等好事?”
刘庆接着道:“是啊,我们关在这也有几天了吧,也不知我们犯了何事,县尊还没给我们一个说法呢?岂有犯人不明不白被关进来又不明不白出狱呢?还望兄弟转告大人,请他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才是。”
那县丁行礼道:“大哥,我的好大哥,算我求你们了,还望各位大哥不要让我难做才是啊,劳请各位出去吧!”
陈武吼道:“你这厮好生糊涂,干你什么事要你难做了?刘君刚不是说清楚了,你去转告就是了,当真是个糊涂虫。”
狱里各位犯了事的又是羡慕又是佩服纷纷凑上前道:“出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位兄弟是请他出去都不去,真是羡煞我等。”
“大哥真的是有本事。”
逗得刘庆和陈武是哑然失笑。
那小厮被骂的没了脾气,只好又到前堂转告陈珏:“大人,他们不肯出来啊,说要大人给个说法,不能不明不白的进狱又出狱。”
羊续见状勃然大怒,狠狠拍桌子骂道:“蠢材!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等着我来视察故意给我难堪不是?”
外面的乡人还在闹,堂上的太守还在看着自己,这下真是麻烦大了。陈珏心怦怦直跳,手心里都出了汗,都不敢往下想了。
像被谁用榔头击昏了似的,陈珏脑袋一片空白,哆哆嗦嗦道:“不……不敢,下官这就……这就来解决此事。”说罢亲自匆匆朝狱中去请刘庆,周泰见陈珏似是去了牢里,按照刘庆吩咐的号令众人暂歇一会。
“刘庆,怎么,不愿出狱吗?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出去都没这个机会。再晚了多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陈珏故作镇静道。
刘庆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陈县令,我真佩服你,都这时候了还在信口胡诌。你当我刘庆在西亭是白混的?现在貌似是你在求我出去吧?还给我机会,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不如这样,你也不用给我机会,我也不出去,如何?”
“你……你竟敢要挟我!”见被识破,刘庆又这般狂妄,还没后辈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陈珏大怒道。
刘庆突然一改笑颜,向前走了一步眯着眼厉色道:“便是要挟你又如何?怎么?羊太守对你的印象还好吧?除掉了程琪就想把我关在牢里拿捏我了?他人道你是斯文君子,你当我刘庆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人?陈县令,告诉你,你想的太少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不少时辰了,若再不出去,乡人一激动难免发生什么,你猜羊太守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将此事禀告刺史大人呢?嗯,真是让人期待。哈哈哈哈。”
陈珏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他真是没想到这刘庆竟是这样的人!难怪程家败在他的手上,刘楷被他耍的当了马前卒,之前程康与自己喝酒说其是皖县最为阴险歹毒、隐藏最深之人,自己当时还不信,酒宴上还想着招此人为自己所用,现在看来这刘庆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平时潜形匿迹,到了关键时候就咬你一口,让你防不胜防,自己也步了程琪后尘着了他的道了。
眼下自己走投无路,只好委曲周全,待事情过了在狠狠收拾他,低声下气道:“好,刘庆,我承认你是县中一等一的豪杰,你有本事,说吧,要怎么样什么条件你才出去。”
刘庆冷冷笑道:“这才对嘛,我的好县令,早这样不也没许多事了,你一来就诓我,别人还道我刘庆是好欺负的呢?不如这样,你我一同共治县里,给我个县尉做做,这样也没这么多人闹事了,有什么人闹事我也替你管了,你也落得轻松,到时人人夸你一句好县令,岂不美哉?”
陈珏思考了一会,道:“也不是不行。但那刘楷怎么办。”
刘庆道:“怎么办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怕刘庆在太守面前胡言乱语,陈珏只好答应,打开狱门,刘庆却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陈珏怕羊续候久了,乡人又闹事到时真的难以处理,只好吞声忍气:“我已答应了你的条件,怎么还不出来?”
刘庆装着不解道:“什么条件?”
陈珏愣了一下低头哂笑了一下:“还有条件那?”
刘庆也装模作样笑道:“你要不谈点条件,弄的跟假的似的,你心里能踏实吗?你能信我在太守面前为你说好话吗?”
陈珏深吸了一口气:“有道理,有道理,你看我啊,只是一个县令帮不了你什么,我呢,就帮你隔壁这位勇士游缴之职做个担保,如何?”
刘庆满意的点点头行礼道:“陈君果然是个厚道人,子烈走走走,咱们出去帮县尊大人把事情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