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睨了他一眼,哼道,“你少装聋作哑戏弄人!赶紧的,去把你那些‘秘制’的解药拿出来!”
立即有小辈自告奋勇道,“我去拿吧!”
另一人道,“我也去!”
屋里的这群孩子一时热血上涌,纷纷积极参与,一人要去拿糯米粥,一人要去拿敷脸的药。
花怜看着他们忍不住道,“孩子们,都坐下!那些尸毒都沉在地上了,你们不要都起来,乱跑乱踩容易激起粉尘,吸进口鼻又要中尸毒了。”
小辈们一听,连接下来的动作也忘记了,都以十分奇怪的姿势僵在原地。
然后,他又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原地呆着,或者找凳子坐下,记住,动作要轻,呼吸要慢,别着急。”
叶鸢听到他像个长辈一样千叮万嘱,又称他们“孩子们”的,顿时不服气,又是恼火,却也心知他说的没错,一时顿感无能为力,赌气似的率先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小辈们也探着身子,纷纷找到落脚的地方,皆乖顺地坐着。
那少年咳了一声,道,“很抱歉!”
花怜叹道,“没事!稍等!”
不一会儿,花怜就将两碗看上去不是“很正常”的解药端了出来。
他对少年说道,“呃,你中的尸毒很深,我这有碗东西,或许可以给你缓解一下,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希望,嗯……也可能什么用都没有。”
花怜看了看手中两只碗里的东西,顿了下,问道,“你要试试吗?当然,如果你不想活了,那就算了。”
少年道,“还是试试吧,毕竟能活还是尽力活着吧!”
花怜轻叹一声道,“你先别抱太大希望!”
少年笑了笑,两个酒窝十分明显,他道,“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花怜赞道,“好孩子!”
他将糯米粥递到少年手中,又道,“呃......你喝慢点,可能有点......不怎么好喝!”
少年咧嘴笑了笑,他接过碗,说道,“没关系,尸毒粉都吃了,这解药算什么,难道解药比毒药还难喝吗!”
说完,少年低头小小的喝了一口,接着嘴角就剧烈地抽动了起来。他本能的紧紧抿住嘴,憋了会儿,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吐出来。
叶鸢见状,忍不住插嘴道,“没错,这世上就是有比尸毒还难以下咽的解药!”
好半晌,一碗糯米粥才喝下肚,少年才彬彬有礼地说道,“谢谢。”
花怜扭头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听见人家说什么了,‘谢谢’!再看看你们,我忙前忙后的给你们熬制解药,谢谢没听见,抱怨的话倒是听了一箩筐!”
叶鸢撇嘴道,“那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我们也有帮忙!不过,最后往锅里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实只有你一个人!”
少年忙放下碗,道,“味道确实......独特!不过如果以后要让我我天天吃这个的话,我还是选择痛快的死去。”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尸毒侵体的原因,还是糯米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声,叶鸢扬着嘴,一边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一边故作姿态训诫道,“小朋友,你要知道,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少年正了正色,十分乖顺地道,“嗯。说的也对!”
花怜有些无语地看着叶鸢,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少年喝完之后,花怜又道,“还有这个,我先给你涂上,大约一炷香,洗掉。”
少年一听还有,顿时端坐起身,有些发憷地问道,“还是很......奇怪的东西吗?”
叶鸢见状,忍不住吐槽笑道,“不会比那碗粥还要奇怪!”
少年舒了口气,放松道,“好,那就好,谢谢!”
但当那股异味传来,少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吗?怎么是这个鬼味道!”
见又有人“上当”,叶鸢憋着笑,道,“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花怜看了看叶鸢,一脸了然道,“这些可以暂时缓解你口鼻内的毒,防止你舌头僵硬,说不了话。”
少年不疑有他,道,“好的,赶快吧!谢谢!”
比起忍受这些奇怪的东西,他更不能接受不能开口说话!
花怜顿了顿,道,“不客气。”
一番折腾下来,花怜问道,“感觉怎么样?”
那少年点了点头,轻声道,“还好。”
花怜道,“看来那碗粥还有点用。”
少年想了想,又问道,“是......米粥吗?”
花怜道,“嗯......确切的说,是糯米粥!”
少年道,“糯米?”
花怜道,“嗯,糯米可以解尸毒,不过你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少年道,“嗯,明白!不过这大清早的,你们能找到糯米确实不容易。”
花怜道,“这糯米……不是就在你厨房里放着吗!”
那少年一惊,“后院厨房?”
花怜道,“不然呢!”
少年诧异道,“我那厨房早就没人用了,哪里来的糯米给你们煮粥!”
叶鸢道,“你师傅呗,就那老头,这的守夜人。”
少年更是惊讶,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响指声,接着那少年“轰”的一声,倒向地面。
众人见状,猛地回头,只见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大叔已经坐到桌子边上了,他单手托腮,冲他们微微一笑,举着右手,又打了个响指。
那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地上的廿清,猛然间坐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廿清,此时那道响指俨然成了一道爆炸声,如巨浪一般在他耳边响起,廿清已然清醒。
不仅如此,就连叶泠月腰间的锁灵囊,在响指声传来之际,也在陡然间鼓胀了起来,不稍片刻,锁灵囊上的绳结断裂,那只阴灵女鬼阿茹,如一团红影,劈面袭来。
再看那大叔,早没了之前的憨厚忠实模样,此时他冲着几人眨了眨眼睛,正一脸诡笑地看着几人。
几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瞬息之间,那大叔不知从哪来抓起的佩剑,一个跃步,长剑直指花怜的脖子,他侧了个身,将剑锋架在花怜的颈间,与他一前一后站着。
颈间一凉,花怜蹙了蹙眉,说道,“唉,大叔,有话好说,干嘛非得舞刀弄剑的。”
那大叔冷笑一声,“不好意思,得罪了!”
说罢,剑锋一收,花怜只觉脖子处一紧,痛感传来,瞬间有什么东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