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下无声,良久——
叶鸢当即立判,且十分笃信,他道,“你们倒是说说看,凉凉的,行动时候还那么低,这不是蛇还是什么东西!”
谢童想了想,“嗯……像是!“
小辈们一听是蛇,不禁纷纷“噫”了一声,皆压着嗓子低声问道,“那、那怎么办?!”
这东西倒比走尸阴魂棘手的多!
花怜思忖片刻,才道,“嗯,容我想想。”
这时阿青又道,“可能、可能不是,唉,我也说不好......”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些犹豫不决,仿佛一时也难以判定。
叶鸢见状忍不住急了,他连连抢声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的明白些啊。”
阿青顿了下,才道,“不是……不对,是的!”
叶鸢有些摸不着头脑,嚷道,“不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不是,说清楚!”
阿青愣愣地说道,“我说不是,是因为我不敢肯定......有没有这么大的蛇!”
叶鸢愣了下,喃喃道,“什么多大?”
阿青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面前胡乱地比划了一下,“就......唉,怎么说,反正很大,如果是、是蛇的话,估计得有、得有碗口那么粗了。”
众人,“......”
见四周死寂一般的沉默,阿青急了,“你们都还在吗?还……有人吗?”
见无人回复,阿青脸色大变,慌乱地将手中的纸人丢掉,两只手在身体四周不停地摸索着,“人都去哪儿了……”
“在、在在......在的!”
回过神的谢童连连跟了过去,拉住已经抬腿欲往外走的阿青。
他有些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真有这么......大的蛇吗?”
叶鸢也没了气焰,小声嘀咕着,“应该......没、没有吧。”
接着又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强装镇定地重复了一遍,“肯定没有,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蛇呢,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见状,花怜不觉好笑,没忍住,他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花怜故作严肃地说道,“怎么没有!叶小叔叔,你不会是忘了吧,雷公山上的那只大蛇,那可比碗口粗多了,而且也厉害多了!”
提及上次雷公山上的那次野夜猎,众人不仅心有余悸,此刻花怜一提,那蛇妖顿时就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小辈不禁纷纷咋舌,“对、对啊!”
叶鸢顿了下,虽然依旧坚持,但声音之中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底气,他道,“蛇妖是蛇妖,蛇是蛇,不一样的。”
花怜得寸进尺,继续危言耸听,“话虽这么说,但是嘛……说不定啊,这里躲着的也是只蛇妖呢!”
众人一听,浑身上下不禁又是一阵恶寒,哀戚道,“不、不会吧!”
此时,迷雾中,发出东西掉落的声音......
花怜暗暗笑了笑,又立即正色道,“谁的纸人掉了,赶紧捡起来。那可是保命的东西,抗好了,可别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且十分正经,小辈们不由自主的就被他牵着鼻子走,齐声应道:“啊......好、好的!”
众人又老老实实地将纸人抗在肩上,乖顺地立在原地,等待着花怜的新地指令。
果不其然,花怜拍掌道,“纸人的头要往下,但也不能掉在地上,不能沾了地面上的土气。你们要抓好,千万不能让纸人离开自己的身体,都明白了吗?”
齐声应道:“明白!”
接着他又道,“你们都离那片地方远一点,快过来,靠着墙,我们先出去。”
接着迷雾之中便传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呀,谁拽我?”
“不是这边,走错啦。”
“喂,你小点声!”
“我好像踩着什么了!不会就是那条蛇吧......”
“闭嘴吧,你踩得是我的脚!”
“......”
见小辈们乱作一团,花怜道,“阿青,你最懂事,对这一带也比较熟悉,你带带他们,能做好吗?”
花怜没好直接说出口,阿青本就是瞎子,根本不受迷雾的拘束,而阿童也是装了这么久的瞎子,应该也能很快适应。
但这帮小辈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想必确实有些慌张,若是让阿青领头带着,情况必定会好些。
阿青点点头,说道,“好。”
花怜看着有些拘谨的阿青,轻声说道,“别害怕。”
阿青又点点头,他道,“嗯,不害怕的。”
花怜笑了笑,“真的?”
“真的!”
阿青竟然也笑了笑,“不害怕,有阿童,还有你们,都在的,不怕。”
花怜道,“不错!来,你走在最前面,对,你带着他们。其他人都过来,一个接一个,排排好,跟着阿青走,你们各自记住自己的前面是谁。别搞混了。”
一人问道,“沈二公子,为何还要记住前面之人啊?”
花怜道,“这样是防止有人趁乱混入你们当中!”
叶鸢狐疑道,“多此一举,会有这样的人么!”
花怜道,“不好说,有备无患嘛!”
叶鸢“嘁”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好!”
虽然此时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但这群小辈们早已将花怜当做可以依靠的人,此时他说什么,众人也跟着照做,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
说完后,他又拉来小辈们,将他们一个一个排排好,并交代清楚注意事项,才站到队伍的最后面去。
他道,“我就在最后面,记住我的话,出去了尽量少开口说话,少呼吸,明白了吗?”
齐齐用力点头,众人道:“明白!”
布置好一切后,花怜又交待清楚:后一个人拉住前一人的佩剑,若有紧急情况发生,切记不可声张,就立刻拉扯前后人的佩剑来传递信息,这样就不会惊动躲在暗处的人了。
眼看小辈们听话照做,队伍也整齐有序,花怜不禁哑然失笑。
阿宁道,“沈二公子,我们都背好纸人了,现在就出去吗?”
花怜道,“等一下,听我的口令。”
“好!”
他这话一出,小辈们立刻站的笔直,好似等待指令的士兵一般。
接着他从身侧拿出一只锁灵囊,这只锁灵囊看起来跟别的不同,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撑着。
花怜将锁灵囊拿在手里,但那锁灵囊好像不太安分,竟然在他的手掌之间轻盈地飘荡了起来。
好在此时迷雾缭绕,众人也看不清,否则必定又是一番热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