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乘坐牛车来到青岭镇,白芸的心情还是很新奇的,毕竟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来。
冯珍还说让她自己多逛会儿,不用着急回家,她跟狗蛋会在隔壁村里串门。
一进镇里,白芸就走街串巷的观察哪里人流多。
她只有一门看相的手艺,其他的都不会,所以,她想要挣钱,也只能依靠老本行。
想清楚后,白芸握了握手上的五十文,走进一家书局里。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上多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四个大大的字,算命、卜卦。
白芸看着自己手上的纸,心里有说不尽的愤怒。
坑,太坑了,真的太坑了!
一张破纸那老板居然收了她五文钱,比一碗肉沫面都贵,帮她写几个字,还好意思多收一文钱。
这不纯纯的黑店吗!这不纯纯的拿她当冤种吗!
可没办法,她在这里就是个超级大文盲,有些钱还是得让别人赚,就当为推动市场出一份力了。
白芸想了想,又去隔壁卖面具的摊上,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上有一个小小的兰花标志,还蛮好看的,还能把整个脸都遮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这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凤祥村里的人偶尔也会来这个镇上赶集,若是被人瞧见她在这里算命,回去不知道又要闹起多大的风波。
走到一条人多的街道上,周围都是酒楼茶馆,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白芸寻摸了个空旷但又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席地而坐,把那张纸放在自己身前。
远远看去,还真有点算相人神秘兮兮的样子。
可惜,她在地上坐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客户上门。
怎么说呢,大家是注意到了她,但是最多好奇的看两眼,并没有停下来询问。
主要是这个年代,大家真没了解过什么叫相学,就认为算命的都是坑蒙拐骗的把戏。
一般这种在街上算命的都是神棍,啥也不会,纯靠蒙,要的钱还多。
另一小部分属于半吊子级别的,顶天了帮人找找丢了的物件,算不出别的。
谁会吃饱了撑的找他们花钱?
行业风评被害,连累得白芸也跟着没生意,但她没放弃,还是悠哉悠哉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来问的都是有缘分的,没缘分的自然不来。
宋家条件不好,她不挑活干,一会就算有人让她帮忙找狗,她也去。
可惜找猫的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群纨绔公子哥儿。
公子哥们像是刚从对面的茶楼里出来,各个手握折扇,身穿长袍,腰间挂璞玉,一看家里条件就不差。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手上还戴了几个老大的银扳指,盯着白芸欠欠地笑,看着骚包地很。
白芸挑了挑眉毛,眼神毫不避讳地与几人对视着,缘分这不说来就来了。
果然,中间那个最骚包、看着也是最有钱的公子哥脚步一动,四个人就往她这边走来了。
“哎,算命的,你给我算一算,卜一卦呗?”骚包公子哥春风洋溢的笑着,语气里还有点调侃。
从他语气可以听出来,他其实不信白芸会算命,他来找白芸,无非是日子太清闲了,想找点乐子罢了。
“对对对,给我们万公子算一算,算好了有赏钱。”旁边一行的公子哥起哄道。
白芸没有见钱眼开,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可以帮你看相,但卜卦不行。”
万公子眯了眯眼睛,“为什么?”
“心不成则不灵,你既然当我是个乐子,我自然也不会给你卜卦。”
“噢?还有这种说法?”显然万公子来了点兴趣,笑着说道:“那你先给我看看面相,若是说的准,我再找你卜卦。”
白芸点头,仔细端详着万公子的面相。
万公子生的一副商人气息,十九岁左右,想来家里是下九品从商的。
这人五官生的好,端端正正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今年有波折,跟家人有关,再看父母宫,应该是与父亲有矛盾。
白芸看完了,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一字一句把看到说了出来。
旁边的人立即笑了,“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是不是也听过我们万兄的大名,所以才编的一套说辞啊?不过你可说错了,万兄的父亲可不在镇上,上哪去起矛盾?”
白芸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看着万公子,准不准只有当事人知道。
万公子脸色一变,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白芸,又问,“还有吗?”
“你今天财昂宫有光无亮有暗色,我猜你一会儿要去赌一把,只是这次跟你赌的人做了完全的准备,你技不如人,这一次肯定要输。”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瞪大了眼睛,神了啊!他们是准备回家拿上蝈蝈去斗一局,这是临时起意,谁也没说过。
也就是说,这个算命的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见众人脸上终于没有戏谑的神色了,白芸面具下的嘴也勾了勾。
她向来靠本事说话,靠本事打人脸。
前世人们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不用她去证明什么,名声早就摆在那里了,现在这样倒是也有点意思。
“我们万兄可从来没输过,你说的准不准啊。”
“准不准,要这位公子说的算。”
那万公子想了一会儿,身子突然端正,眼睛里也全是不可置信。
很显然,白芸说对了,他今天是技不如人,也肯定要输。
他早晨起来看蝈蝈的时候,发现他那只战无不胜的蝈蝈王趴在笼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他爹一大早从县里赶回来弄死的,还说他一天沉迷于这些拉杂玩意儿,大发雷霆把他骂了一顿。
所以他才跟着一群好友出来喝茶,散散心,现在全被面前这个人给算到了。
“大师,你说对了。”万公子态度一下就好了起来,称呼改了不说,还蹲下身子来,与白芸齐平,“那您说说我想办件事,该怎么让我父亲同意?”
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还关乎到了他娘,所以他选择开口询问。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跟你爹吵起来的,又什么时辰出的门。”
“我叫万一钧,辰时吵的,巳时出的门。”万钧没想到白芸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心里一下就不乐意了,他明明很有名好不好!
白芸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想了想,用手指在掌心点了几下,“回房大声读书,两日不出门,方能遇贵人。”
万一钧已经见识过了白芸的本事,对她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拿出钱袋子就要掏钱了“大师,我该付您多少银子。”
“五百文。”白芸想了想,给出了个价格,毕竟这也没有费什么力气,也不会损害自己,要五百文已经很多了。